這個女人來路不明,目的不純。


    “蘇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他語氣冷淡,毫不掩飾自己的疏離。


    “顧少真會開玩笑,”女人並沒有退縮,反而更加靠近顧廷,“難道顧少忘了,那天晚上,我們……”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曖昧地掃過顧廷的全身,“聊得很開心呢。”


    顧廷臉色一沉,這個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挑釁,而且話裏有話。“蘇小姐,請你自重。”他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警告。


    女人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說道:“顧少,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些麻煩,我可以幫你。”她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誘惑,“隻要你願意……”


    顧廷正要開口拒絕,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顧廷,你在這裏啊,我找你半天了。”


    林瑤一身白色禮服。


    “顧廷,這位是誰呀?”林瑤佯裝好奇地看向蘇媚,明亮的眸子中帶著些許敵意,她挽上顧廷的手臂,動作自然而親密。


    顧廷微微一笑,放鬆了原本繃緊的神經。


    他的聲音略帶慵懶,卻隱約透出冷意:“不認識,她自己湊上來的。”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像刀子似的劃過蘇媚的臉麵。


    蘇媚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自然。


    “林小姐,久仰大名,我是蘇媚,最近剛與貴公司談了一個小項目。”


    她微微欠身,語氣裏蓋著一層隱忍的委屈,顯得楚楚可憐。


    “是嗎?”林瑤抬眉,笑容不減。


    “可是顧廷方才還說不認識你呢。”


    蘇媚的臉色變了又變,硬擠出一抹幹巴巴的笑:“或許顧少太忙,記性不太好吧。”


    顧廷沒有錯開手臂對林瑤的親昵,反而讓她靠得更近。


    他低頭看向挽著自己的林瑤。


    “林瑤,我們過去那邊吧,別讓些不相幹的人打擾了氣氛。”


    “好呢,顧廷。”林瑤自然地接過話,牽著他便走,連一個額外的眼神也懶得施舍給蘇媚。


    然而,離開那片視線後,林瑤的聲音冷了幾分:“剛那女人是衝你來的,還是衝我們來的?”


    顧廷並未急於迴答,他的目光掃過大廳四周,與幾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不動聲色地對上視線。


    他沒有刻意迴避,反而大方地露出笑意,仿佛剛才的蘇媚不過是個毫無意義的插曲。


    “你覺得呢?”他說,將一杯威士忌遞給林瑤,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內旋轉,“她的目的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應該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林瑤哼笑了一聲,薄唇微啟:“別裝得像無所謂。女人的敏感可不會出錯,那女人,剛才看你的眼神不隻是‘商業合作’那麽簡單。”她用“合作”兩字刻意加重了語氣,似諷刺又似撒嬌。


    顧廷低頭看了她一眼,故意挑眉。“我應該誇你懂得維護自己老公的領土意識,還是該跟你解釋,連領土都劃不到我頭上?”


    “誰稀罕你的領土?”林瑤嘴上不饒,“我是擔心某些人色膽包天,碰壞了我苦心經營的戰場呀。”


    雖然她又開始玩口舌,卻忍不住偏過頭偷瞄顧廷的側臉。那人真是……那麽冷靜淡漠的目光,


    “放心,”顧廷的聲線一如往常的淡漠,卻夾雜了幾分說不明的暖意,“敢碰我的人,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林瑤因這話怔了一瞬,心髒不爭氣地漏了一拍,但她很快恢複冷靜,繼續以玩笑掩飾:“那我的安全顧問,接下來可就要辛苦著了。”


    然而,就在晚宴結束不到一個小時後,一個電話打破了屬於夜晚的平靜。


    顧廷接起電話的那一瞬,他的目光驟然冷冽了下來。“什麽時候的事情?”


    對麵的陳海恭敬而急促:“剛剛發生的,白小姐的車在路上被逼停,所幸司機臨危反應及時,沒讓她受傷。但根據探頭記錄,敢動手的人設備非常專業,明顯有備而來。”


    顧廷的手指不自覺攥緊,眼中寒光乍現。“目標是她,還是試探我?”


    “大概率是試探您。”陳海頓了頓,“這次動手的痕跡和以前出現的境外手法很像,很可能是二叔暗中的觸角。”


    顧廷沉默下來。他的目光微斂。


    他抬手,示意林瑤暫時不要過來,隨後才沉聲吩咐:“把白芷晴送來安全屋,務必不要讓人發現。如果是境外觸角,就讓他們徹底‘消失’在境內。”


    陳海領命後,電話掛斷,顧廷卻站在原地未動。他的臉在水晶燈下顯得尤其冷峻。


    很顯然,一場無法被拖延的較量已經拉開帷幕,而這次……對方的刀,已經逼近了他的逆鱗之上。


    就在他陷入思索的一刹那,林瑤像察覺了什麽,輕聲叫了他一聲:“顧廷,怎麽了?”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透著小心翼翼。


    顧廷恢複了慣有的鎮靜,將那一瞬的怒氣深藏心底。他笑得克製又自然,“沒什麽,小事而已。”


    林瑤的手輕輕搭在顧廷的胳膊上,語氣關切:“真的沒事?你臉色不太好。”


    顧廷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溫潤的觸感讓他心底的戾氣稍稍平複。“一點小麻煩,不用擔心。


    “小麻煩?能讓陳海大半夜打電話的,會是小麻煩?”林瑤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卻也透露出對他的關心。


    顧廷輕笑一聲,將林瑤攬入懷中,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商場如戰場,哪天沒點小摩擦?比起那些上躥下跳的小醜,我更擔心你。”


    “擔心我什麽?”林瑤在他懷裏抬起頭,一雙明眸注視著顧廷。


    “擔心你被我連累。”顧廷的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林瑤伸手撫摸著顧廷的臉頰,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顧廷,我們是一體的。你的戰場,也是我的戰場。別忘了,我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菟絲花。”


    顧廷心中一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有你在,真好。”他由衷地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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