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曆練的神明,神力會被封印,身體素質與常人無異。


    雲渺幾乎是輕而易舉地殺了若夜——即便他是神界大將軍,沒了神力依舊什麽都不是,被藤蔓纏住後,瞬間便化為紛飛的血色。


    隻是,下凡曆練的神明,若死於非命,靈魂會飄迴神界重塑肉身,所以,為了防止若夜迴神界重生,雲渺將他的靈魂封印在了一本書裏。


    雲花蘇醒的時候,雲渺正趴在她的床沿,似乎睡著了——他跪在地上,不知道這個動作維持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沒有替換,依舊是那身粉色漸變的長裙。


    雲花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想叫醒他,卻又猶豫了,她側頭看了眼窗外的白雲渺渺,仿佛預感到了什麽,抬起一隻手,狠狠揪緊了自己的衣襟。


    或許是被她的情緒感染,雲渺醒了——他緩緩抬頭,看到坐在床上的雲花後,掙紮著想要站起,卻因為雙腿跪得太久失去了知覺,所以他一個不穩,直接撲倒在雲花身上。


    雲花全身放鬆地躺迴去,任由雲渺壓著自己,沉默片刻後,冷冷開口:“若夜呢?”


    雲渺輕盈地一翻,從雲花身上下來,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隻手試探著撫上她的臉:“放心,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從今往後,能夠陪在你身邊的人,隻有我。”


    果然……


    雲花想要悲傷,卻發現自己連悲傷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雲渺,你說過,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雲渺想也不想便點了下頭:“沒錯。”


    “那麽,我要你說實話——你把若夜怎麽了?”


    雲渺沉默了。他靜靜地和雲花對視了一會兒,從床上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變得異常冰冷:“他已經死了——你隻要知道這一點便可。”


    “嗬……”雲花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雲渺,你怎麽不把我也殺了?”


    雲渺有些慌了,他不明白為什麽雲花此刻的心情會那麽沉重——他把那個礙事的男人殺了,從今往後,他們隻有彼此,可以像以前一樣,相依為命,快快樂樂地活著,不是麽?


    為什麽事情發展得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為什麽會這樣……


    “告訴我——你把若夜怎麽了?”雲花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皺眉,虛弱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絕望。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雲渺有些害怕,所以最後的最後,還是迴答了她:“我把他的靈魂封印起來了,他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知道若夜並沒有真的死亡,雲花暗暗鬆了口氣,可身上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總覺得,自從猜到若夜出事後,她的身體便一下子虛弱了很多。


    不行,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把若夜從雲渺手裏救出來!


    想是這麽想,可是有一天,雲渺給起床的雲花梳完頭後,遞給她一杯水,她剛接過水杯準備喝,手忽然一顫,水杯從掌心滑落,打翻在地上,裏麵的水灑了一地。


    “雲花!”雲渺嚇了一跳,一把抓住雲花的手,仔細打量了幾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除了……她身上的氣息似乎越來越虛弱了。


    雲花麵色如常,雲渺卻不由地皺眉,他把雲花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不由地慌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雲花默默地轉頭看向窗外——雖是妖神,可她,沒了雲渺,不過是朵無根之花,有花開,便一定會有花落,總有一天,塵歸塵,土歸土……既然命中早已注定,何必違逆?


    唯一的心願,也隻有救出若夜了吧……


    她這麽想,雲渺卻不,他東奔西走,到處尋找救治她的辦法,忽然有一天,鄭重其事地對她說:“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立刻通過玫瑰傳送到我身邊,聽到沒有?”


    雲花虛弱地應了一聲。這個時候的她,已經虛弱得連下地走動都做不到了,隻能坐在雲渺為她準備的輪椅上。


    雲渺走後不久,她用雲渺殘留在玫瑰上的神力,驅動輪椅來到木屋門口,看了眼外麵的景色,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淒涼:“呐,雲渺,你注意到了麽……屋外的花田,已經消失了呢。”


    當他們還是花的時候,所屬的那片花田,不知何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門外除了雲還是雲,大片的白幾乎要灼傷雲花的眼睛。可是,有誰注意到了呢?


    那天,雲渺迴來的時候,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臉色異常蒼白,可他什麽也沒說。雲花想要問他,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他在做什麽,與我有何關係?


    雲花對雲渺的感情很複雜——她是恨他的,因為他禁錮了若夜的靈魂。可是,每每迴想起初化作人形時,他天真無邪的笑容,雲花便對他恨不起來。


    其實,仔細想想,若是沒有雲渺,這個世上也不會有雲花——沒有根莖,何來的花呢……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雲渺的傷似乎痊愈了,並通過一番修煉,變得更強大了。他再一次離開了虛無之界,可迴來時,依舊帶了滿身的傷。


    這一次的傷,明顯比上次嚴重很多,他剛穿過傳送門,便直接倒在了床上,身上的血將床單漸漸染成了刺目的紅。


    雲花皺眉看著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在做什麽?”


    雲渺沒有迴應,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雲花歎了口氣,揮動手中的玫瑰,一道粉色的光覆蓋在雲渺身上,透過殘破的衣服,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以一個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了。


    覺察到身上的異樣,雲渺長長的睫毛一顫,疑惑地睜開雙眼,看向雲花:“是你救了我?”


    雲花側頭望向窗外,沒有迴應。


    “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力量?”雲渺從床上坐起身,一臉驚訝,“有這樣的力量,卻救不了自己?”


    “我有什麽樣的力量,關你什麽事?”雲花淡淡地開口,即便聲音虛弱到極點,也能聽出其中壓抑著的冰冷,“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從未花費過心思了解我。你隻是想得到我罷了,你根本不懂我。”


    聽到這句話,雲渺的心一痛,按在床單上的手驀地收緊:“我不懂你……是啊,我不懂。可是,你何曾給過我懂你的機會?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你呢?對我做過的,隻有拒絕。”


    “我不愛你,又為何要給你懂我的機會?因為不愛你,所以一再拒絕——很正常,不是麽?”說這段話的時候,雲花沒有在意雲渺的表情,隻是自顧自地望著窗外的虛空,眼神也變得有些空洞起來。


    “為什麽不嚐試一下?”雲渺下了床,起身走到雲花麵前,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和自己對視,隻見她那雙空洞的眼眸間,倒映著他複雜的神色,“試著接受我,好不好?”


    雲花微微一笑:“我都是個將死之人了,接不接受,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雲渺咬了下唇,“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知道有辦法可以救你,隻要得到神王手中的乾坤棋,就能更改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的命運!”


    “神王?”雲花震驚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你瘋了……”


    “憑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與神王對抗,但是沒關係,我會變強的!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比誰都強!”


    “你瘋了!”雲花一把推開他,看他的視線裏充滿了驚恐,“雲渺!你瘋了!你知道神王是誰麽?是他創造了這個世界,並維持著它的運轉,他是不可戰勝的,你終其一生都不可能……”


    “不!等我有了神器,就一定有辦法對付他!”雲渺打斷她,堅定地說著,忽然微微一笑,妖冶的笑容看得雲花一陣毛骨悚然,“雲花,等我,我一定會拿到乾坤棋,改變你的命運,讓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和我一起。”


    “不……”雲花除了搖頭,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你會死的。”


    “你若死了,我就算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雲渺說著,想要伸手去摸雲花的臉,卻被她一巴掌打開了,他沒有在意,繼續說,“雲花,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就這麽死了,無論要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不擇一切手段,拿到乾坤棋!”


    (隊伍)白狐公子:可怕……


    (隊伍)風葉舞:被雲渺感動了?


    (隊伍)白狐公子:感動你個腦袋啊!雲渺的執念實在太深了,葉子,你要是敢像雲渺愛雲花那樣愛我,我就……


    (隊伍)風葉舞:就?


    (隊伍)白狐公子:天天叫你小妞!


    (隊伍)風葉舞:……


    (隊伍)白狐公子:話說,那個乾坤棋,是下一個神器?


    (隊伍)風葉舞:是最後一個。


    (隊伍)白狐公子:哦……那它能更改任何一個人的命運,是真的麽?比如,讓陌鈴複活神馬的?


    (隊伍)風葉舞:可以。


    (隊伍)白狐公子:臥槽!真的可以?那這個乾坤棋不是很危險嗎?萬一被唯恐天下不亂的玩家拿到了怎麽辦?


    (隊伍)風葉舞:不會的。


    (隊伍)白狐公子:理由?


    (隊伍)風葉舞:因為拿著它的神王。


    (隊伍)白狐公子:……


    (隊伍)白狐公子:這個理由,我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三更~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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