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還問了沈清安和許澤的恢複情況,許澤跟他講了沈清安最近的身體情況,還有一些日常,一向寡言的林森居然在電話裏笑出了聲,說很好奇很想看看九歲的沈清安是什麽樣子。


    金水村的項目因為倆人的事情,多耽擱了一段時間,林森給許澤打這個電話時候,正在機場候機,幾人準備去下一站。


    掛電話之前跟許澤說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沈清安的爺爺給林森打了電話,說很久都沒接到孫子的電話。


    林森跟沈老爺子說沈清安的手機壞掉了,沈老爺子非說自己做夢夢到孫子出事,這才逼著林森把實情說了出來。


    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告訴許澤,要帶著沈清安迴一趟家,要去見見老爺子,否則老爺子會擔心的寢食難安,掛了電話之後就把老爺子的電話給許澤發了過來。


    許澤看著那個電話號碼,內心沉重無比,電話久久都撥不出去,沈清安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道,“怎麽了?哥哥?”


    他看著沈清安黝黑的眼睛,問了一句,“你想見爺爺嗎?”沈清安點點頭道,“想見,我很久沒見爺爺了。”


    沈清安隻知道他很久沒見爺爺了,他的記憶片段是零碎的,拚在一起也組不起一個完整的畫麵,隻知道這個哥哥,隻知道要粘著哥哥。


    許澤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那我給爺爺打個電話,你在那曬一會太陽。”沈清安點了點頭,許澤便走遠了一些,去給沈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掛掉,就看到沈清安在跟一個小男孩吵架,小男孩手上拿著一個小糖人,沈清安的手也抓在人家的竹簽上,許澤趕忙跑過去,“清安,你在幹嘛?”


    沈清安蹲在地上,抬眼看著他,手還握的緊緊得,小男孩哭了一聲,“叔叔,這個叔叔要搶我的糖人兒。”許澤懵了幾秒小聲嗬斥道,“鬆手,這是別人的。”


    “我不,我喜歡這個唐人。”沈清安撇著嘴,手捏的更緊了,小男孩搶不過他,眼看著眼淚都要掉了下來,許澤揪著沈清安的後頸,“你鬆不鬆?喜歡也不能搶別人的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哎哎哎你們幹嘛呢?”小男孩像小猴子看到了齊天大聖,嚎啕大哭起來,“媽媽,這個怪叔叔搶我的糖人。”


    “給我鬆開!!!”女人震天一喊,嚇的沈清安打了激靈一下鬆開了手,許澤拎著他的帽子,尷尬地看向那個劍拔弩張的年輕女人,解釋道,“他這裏,有點問題,對不起啊。”他又指了指沈清安的腦袋。


    沈清安生氣的扭了扭身體,喊道,“我腦子沒病,哥哥,你偏心。”他像個受氣包似的,眼睛水汪汪,可憐兮兮地看著許澤。


    年輕女人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邊,小男孩站在齊天大聖媽媽跟前抽抽,女人看了沈清安幾眼,又看了看一臉尷尬的許澤,罵了一句有病就帶著孩子轉身離開。


    “給我站好。”許澤指了指沈清安,沈清安掉了幾滴淚嘟囔道,“你兇我,我討厭你。”許澤惆悵得捏了捏太陽穴,“你想吃可以跟我說,怎麽能搶別人的呢?”


    沈清安更委屈了,抽著鼻子說,“我沒有要搶他的,我跟他說了,我就是看看。”許澤歎了口氣說道,“可是人家不願意給你看啊,別人怕你搶,你為什麽非要抓著不放呢?”


    “我就是想看看,因為那個小糖人長的很像哥哥。”沈清安低聲嘟囔了一句就垂下了腦袋,許澤瞬間怔住。


    沈清安看著委屈極了,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站在這裏捏著小拳頭,低著腦袋小聲抽抽,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朝這邊看過來。


    許澤走近沈清安,抱了抱他安慰道,“哥哥錯了,不該吼你。”沈清安說了句什麽許澤沒聽清,但是聽著像是消了不少氣,他又道,“你喜歡什麽,跟哥哥說好不好?你看你長的這麽高大,小朋友會嚇著的,自然是不給你看的。”


    沈清安抬著眼睛看著他,“所以他是因為怕我所以不給我看嗎?”許澤摸了摸他的眼睛,“別哭了,這麽大個人,你比他高那麽那麽多呢,他能不怕嗎?”


    “我不知道..”沈清安臉上生出愧疚,許澤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個糖人,去給你買一個,好不好?”沈清安搖了搖頭,“不了,那是小孩子喜歡的,我這麽高大,不要小糖人了。”


    許澤歪著頭看著他,沈清安可真好哄,怎麽會這麽好哄呢,小時候的沈清安更好哄,如果能在很小的時候遇見他,或許可以真正的看到小時候的他是什麽樣。


    一定很可愛,一定很乖很討人喜歡。


    “走吧,我們打個車去爺爺家。”許澤牽著他的手朝路口走去,沈清安捏緊了一些說,“不許告訴爺爺,我搶糖人。”許澤點點頭答應,笑著說,“我又不是告狀精。”


    沈清安屁顛屁顛得跟在許澤身邊,像一個巨型跟屁蟲。


    上車之前許澤又囑咐了一句,“爺爺家有個小弟弟,你去了要禮貌一點,不能欺負他,知道嗎?”沈清安看著他,恍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許澤剛剛在電話裏跟老爺子說了沈清安的情況,林森已經提前告知過老爺子,所以老爺子的情緒並沒有很激動,隻是歎了一口氣說辛苦他了,許澤被老爺子這句話說的有些慚愧,畢竟不是他的話沈清安可能也不會變成這樣。


    如果沈清安真的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麽事,他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安心,要帶著悔恨過一輩子麽,還是...


    下了車,沈清安站在門口不進去,許澤看著他問,“怎麽了?”沈清安眼睛環顧了一圈,像是在快速的思考什麽,眉頭緊緊得皺在一起,臉色看著很難看,眼睛也開始反複張合眼角都擠在一起。


    許澤看他狀態有些不對,扶著他詢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沈清安閉著眼睛皺著眉點了點頭,“哥哥,有點頭疼。”許澤撫了撫他的背,“不要想事情,如果頭疼就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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