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狀況很快出現,海麵上出現了魚群攻擊漁船,鯊魚圍獵軍艦,海灘上鯨魚集體擱淺的異常現象。


    漁民不在乎,魚群過來正好下網,撈的盆滿缽滿。


    海軍也不在意,鐵甲巨艦還怕你鯊魚利齒?


    海灘上的鯨魚也問題不大,世界各國絕大多數都有能力將鯨魚再拖進深海給予救助。


    雙方如此僵持,一個月後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攻擊漁船的魚群不見了,圍剿軍艦的鯊魚消失了,那成群擱淺的鯨魚也仿佛蒸發了一般,取而代之的便是茫茫一片的大海。


    那並非海洋的清澈,而是成千上億的死魚,它們翻轉著肚皮,光滑的魚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海洋生物出現了大麵積死亡的異常現象,它們全集中在近海,方圓足有上百公裏,完美的覆蓋了漁民的傳統捕魚區域。


    漁民出海打魚放眼望去隻感覺頭皮發麻,密密麻麻的死魚如同一片煉獄,惡臭熏天,無論他們如何下網也撈不到一隻活魚,全是死魚和臭魚。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關係世界各國億萬曹工衣食所係的絕頂大事,是萬年難遇的罕見天災。


    世界各國對國民的引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海怪沒有被神化,它終究隻是海怪而已。但是魚群大麵積死亡的天災現象,卻也讓網絡輿論出現了完全相反的兩個極端。一部分人認為龍江海怪不知好歹竟然製造如此天災必須得予以消滅;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是人類對大海的汙染激怒了龍江海怪,它才降下天災,人類應該反思,並改善海洋環境,安撫龍江海怪。


    世界各國也紛紛要求盛國出麵解決這個問題,無論如何定性龍江海怪,他們一定盡力配合。不僅如此,國內千萬漁民也集體請願,如海潮一般的民意,不可不理!


    上級要求星光棟梁解決問題,考驗他的時候又到了。


    “他媽的,鬥不過玩賴的是吧?讓我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


    星光棟梁麵色難看,他大不了以後不吃海鮮,但沿海的漁民生計,他不可不顧,這也是世界各國億萬曹工衣食所係的大事,他必須謹慎處理。


    盛國身為現有國際秩序下的名義領袖,必須得起到表率帶頭的作用,做出屬於自己的對策,交出屬於盛國的解決方案。


    星光棟梁審時度勢在網絡上唿喚潛伏者,再一次流露出了想要交涉的意願。


    潛伏者本不想搭理他的,但,它身體中的理性讓它接受了交涉的請求。


    雙方最終約定就是深川市,距離深川湖七號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碰麵,這裏是附近工業園區裏的精英白領常去的地點,遊所為也是這裏的常客。


    新的附身者是一個典型的白領女性,一套標準的職業裝,和一台辦公用的筆記本電腦就是典型的標配,電腦上瀏覽的內容也正是最近一直是熱門話題的沿海漁民所遇到的怪事。


    遊所為自信的走進了咖啡廳,他所佩戴的智能眼鏡瞬間就掃描到了異常,並鎖定了潛伏者的附身。


    他自然的坐到了對麵,並打了個響指向服務員要了兩杯茅台咖啡。


    “喝得慣這個嗎?”


    “還行吧!”


    兩人的說話方式平靜而自然,就如同老朋友見麵一般,根本就沒有引起咖啡廳裏其他人的注意。


    遊所為思量著將一杯咖啡推到了‘附身者’麵前。


    “你最近都藏身什麽地方呀?已經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


    “這重要嗎?”


    “還行吧,也不算太過重要,隻是有些奇怪,如果你隻是以‘附身’的形態在我們的社會裏走動,我們不可能發現不了你的。”


    “這隻能說明你們的科技水平有限,無法準確的定位鎖定我而已。”


    “也許吧!現在,請告訴我,你的神到底想幹什麽?”


    話題終於拐上了正軌,潛伏者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


    “我神隻有一個訴求,它想上天,應該就是登月。借助你們地球人的力量上天。”


    “為什麽?”


    遊所為大吃一驚,頗為奇怪的望著眼前的‘附身者’不可思議。


    “它也了解月球嗎?”


    “我不知道,但登月好像就是我神的唯一訴求。可能說登月也不太準確,它應該是隻想上天!但是,你們地球人現階段好像也隻能實現登月罷了!”


    望著眼前的‘附身者’遊所為陷入了一時的沉默,他的眼睛雖然望著這裏,但眸中的光芒似乎瞥向了斜下方的桌角,潛伏者知道這是他思考時的狀態。


    此時,他緊皺著眉頭,那張帥氣的麵龐上依舊環繞著一股陰鬱的氣息,讓他多了一份憂鬱的魅力。


    馬冬梅就是被他這種思考的憂鬱神態迷住的,潛伏者仿佛也因此受到影響,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


    “哪個呀?”遊所為迴過神來目光認真的望著‘附身者’的眼睛:“它到底是想上天還是想要登月?天上擁有很多很多星星,它到底想登哪一個?”


    “我認為……”


    “別你認為,給我一個準確的迴複。到底是要登月,還是要登陸其他行星?”


    潛伏者沉默了,麵對咄咄逼人的星光棟梁,它明顯底氣不足。


    “登月!對!就是登月!”


    “你說的算數嗎?”


    “算數!”


    潛伏者咬牙點頭,無論如何它也不能服軟,即使會錯了神意,它也得咬牙走到底。


    看出了對方心底的糾結,遊所為會心一笑。他很清楚再交涉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眼前的潛伏者明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傳達神意了,要想破局唯有另辟蹊徑。


    “你神有多大?”


    “它很大!不過請你一定不要擔心,它對你們地球人沒有威脅。正因為它很大,被地球引力吸引,它無法爬出龍江海槽。”


    “那沒辦法,我們無法送它上天,即使是最強的運載火箭也不可能擁有那麽強的運力。”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將核彈送入它的大腦皮層,炸碎它的大腦,隻需要送它的主體意識上天就行。”


    “還和上次的爆破一樣嗎?”遊所為微微一笑直接拒絕:“對不起,我們不能同意。”


    “為什麽?”潛伏者無法理解:“我神的要求很難嗎?非常簡單呀,你們輕易就能夠做到的。”


    “能做到,但我們也有選擇拒絕的權利,一次爆破就炸出了你這麽個怪物,誰知道下一次爆破又會炸出怎樣的怪物呢?”


    潛伏者實在狡猾,遊所為不敢輕易相信它,誰知道這是不是它的陰謀?隻為助龍江海怪分裂出更多擁有獨立意識的個體。


    聞言,潛伏者無話可說。遊所為還是太精明太謹慎了,甚至有些過頭。它真的沒有惡意,隻是在傳達海神的訴求而已,但如何麵對盛國的星光棟梁展現善意卻也非常困難。


    “需要怎麽樣你們才能相信我,並滿足我神的要求?”


    “如果它真想上天那就讓它等等,等我們發展出了擁有足夠推力的運載火箭再說。如果想要我們去爆破它絕無可能。”


    “真的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


    遊所為非常直接,他一個商場老油條還怕一隻海怪不成。如果真的要動用核武爆破一隻海怪風險太大了,身為盛國的棟梁,他有權力說不!


    交涉不歡而散,遊所為開車離開了咖啡廳,他還要去接老婆和孩子沒時間在這裏浪費口舌。不過,他也留下了自己的私人電話,如果潛伏者想清楚了,他不介意再深入的好好談一談。


    這個聰明的家夥非常清楚如何拿捏人性,潛伏者在人類社會潛伏了這麽久,行為方式已經越加趨於人了,是選擇繼續為海神賣命,還是要融入人類社會是它自己該考慮的問題。


    遊所為不會和那些怪物做任何形式的任何交易。


    嘉敏和丫丫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大型商業廣場裏閑逛,廣場擁有好幾棟連體的高層建築,這些建築的一到五層為傳統商貿運營區,五層往上,有酒吧,酒店和商品公寓,是一處典型的綜合商業中心。


    他將車停到了停車場便給嘉敏打去了電話,他將在樓下等他們出來一起迴家。


    好一會,母女倆才提著大包小包興高采烈的坐進了汽車,車子緩緩駛離,停到了停車場的閘口,遊所為掏出手機掃碼付費,幾次付款竟都全部失敗。


    停車亭的大爺莫名其妙,對著電腦好一番操作好像都無法正確的予以放行。


    “大爺,怎麽迴事呀?”


    “我不知道呀,好像是電腦死機了。閘機動不了。”


    遊所為苦笑著開門下車,對付這些東西,他可是專業的。


    “我來給你看看吧。”


    剛剛走進停車亭,隻聞身後哢嘣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閘口右側樓頂維護的塔吊鋼索突然崩斷,配重塊從200多米的高空突然墜下,似乎就是瞄準了卡在停車閘口前的汽車一般。


    車頂被精準打擊瞬間便完全凹陷下去,那配重足有十幾噸重,崩落的瞬間乃至汽車的輪轂都被直接震碎,汽車後座上的丫丫和嘉敏再也沒有了聲音。


    透過炸開的汽車玻璃也隻能勉強看見,她們那被砸扁的身體。


    遊所為顫顫巍巍,雙腿發軟,跪倒在地,歇斯底裏的咆哮,痛苦的嘶喊。


    “嘉敏,丫丫……”


    可惜,她們再也無法聽見他的聲音……


    這是他僅存的親眷。遊所為依稀記得,每天晚上,丫丫總是會喊:爸爸,爸爸這道題我不會解呀,你來教教我吧,爸爸,爸爸……!而嘉敏往往都會披上外套對她進行耐心細致的講解。


    丫丫太笨了,但遊所為並不在乎,他有自己的辦法嗬護她給她完整的一生。


    而現在,她在裏麵躺著,而他在外麵蹲著,嘉敏已被率先宣告死亡推進了停屍房。


    遊所為失魂落魄的蹲在搶救室的病房門口,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男人嘴唇青紫,頭發蓬鬆淩亂,米白色的西裝上布滿血痕,滄桑的麵頰仿佛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即使是盛夏穿著西裝,卻也讓他感受到了無邊的寒意。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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