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白靈越想越感覺不對,老祖宗一向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今天的表現像極了受氣包子,和他一直以來的人設不太匹配。


    而且剛剛因為緊張,她有很多問題都沒有考慮進去。老祖宗雖然解釋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問題沒有說明清楚。就比如那天在他書房裏聽見的他叫的那句“我神豈容冒犯,怎可褻瀆?”,這裏的神又意味著什麽?神難道是對昔日摯友的一種愛稱嗎?應該不是,難道神是代表一個名字嗎?也不應該。


    總而言之,一次很好的交涉條件隻得到這樣的結果,讓白靈不是很滿意,這其中必有其他秘密。


    不知不覺,她已經迴到了庭院,那裏已經亂做一團,李彪失蹤了!夜歡和白淺都找瘋了。


    山莊後庭一共擁有七十多個房間,每一間都找過了,也沒找到。


    夜歡非常自責,似乎李彪就是故意的,似乎就是巧妙的抓住了他洗澡的幾分鍾工夫偷偷溜走了。


    “他能跑哪裏去?”白靈麵色難看,想到了一切可能。


    彪彪是第一次來這裏,他根本就無處可去,難道是上山了?


    “不應該,迴來的時候也沒見他。”


    ……


    白靈有自己的小秘密,彪彪當然也有他的小心思。


    早就感覺羅生的小圈子不太正麵,好不容易能突襲他的老巢,當然要好好調查一番。


    碩大的莊園前庭供遊人遊玩參觀,隻留後庭,這顯然是刻意的,他想到了國外某些家族被證實過的罪惡,有些電影也生動演繹了那種深埋人性深處的黑暗。


    極有可能這裏就是一個圈套,利用參觀遊玩龐大的客流量,如果突然失蹤一兩個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電影演繹的那種殺人魔正是這樣作惡的,他們喜歡在人員聚集的地方暗下黑手,因為人流量太大,即使有人失蹤也是查無可查。


    所以,他帶上了小型的生命監測儀器,一點一點的勘測,就看看在這華麗的莊園之下是否暗藏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而現在,他已經溜到了前庭。借著那些零星散客提供的掩護,一點一點掃描莊園的地下,還真讓他發現了地磚之下那不小的碩大空間。


    這裏果然暗藏玄機。極有可能就深埋著人性最深處的罪惡。


    他拿著掃描儀嚐試著尋找,還是讓他找到了那條向下的通道。


    通道位於前院北角,入口是在一個屋子之中。門口立著一張禁止入內的標識,門上也掛著一把現代鎖頭。


    從門雖然無法進去,但那是古代建築,擁有電視劇裏的那種網格狀的窗戶內裏鑲嵌著玻璃。


    他輕輕一推,咯吱一聲窗戶便應聲而開,很不錯,這裏的窗戶沒有插銷。


    屋裏黑洞洞的著實有些恐怖駭人。


    他小心的觀察四周,確定沒有遊客或者工作人員接近,悄悄的翻了進去。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遊客都極其稀少,工作人員顯然也是休息去了,不可能有人發現他。


    輕輕將窗戶關上,李彪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手電,在木地板上果然看見了一個拉環,這裏就是向下的入口。


    他打開了手機上的攝像,右手拉開了地板上的拉環,要將所有的過程全程記錄。


    這是一條寬約一米五青石磚鋪就的向下走廊,打開的瞬間便有一股陰風倒灌,讓李彪機靈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裏極可能就隱藏著羅生的罪惡。


    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和準備,他鼓起勇氣走下了通道。


    下麵黑洞洞的極為陰森,越是向下,越能感受到那股陰風中的清涼,這應該也不是唯一的入口,隱約能感覺到風中自帶的那股泥土的清香。


    出風口應該還有好幾個吧。


    他緩慢的深入,手電筒照到的每一個地方都被他完美錄像。


    終於,他下到了底層。


    在手電筒光芒照射之下,映入眼簾的便是成排的密密麻麻的泥陶罐罐體,這些罐體都有人高,密密麻麻看著都讓彪彪感覺不安,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這裏麵不會都泡著人吧?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最近的罐體。土法燒製的陶罐上,充斥著歲月的滄桑。罐口是用泥巴和芭蕉樹葉塑封,隨著距離的靠近,甚至能還從中嗅到一絲淡淡的清香。


    一瞬間,他就想到了很多,這裏可能泡著誰人的器官,也有可能就泡著一整個身體。


    越想他越是緊張,越想也越是不安,這裏擁有密密麻麻的陶罐,到底會埋藏著多少可怕的罪惡。


    李彪在猶豫中鼓足勇氣,剛要伸手扒開看看,遠處便傳來一聲詢問,讓他機靈的打了一個冷顫。


    “是誰,誰在那裏?”


    聲音的突然出現讓李彪的雞皮疙瘩都掉落一地。下一刻一道強光手電便不偏不倚的射在他的臉上,


    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之聲。


    這就是個年輕小夥,動作敏捷跑的飛快,李彪根本就沒機會反應,便被三步追上一腳踹倒,而後就被死死摁住。


    “你是誰?門口有標識的,遊人禁止進入酒窖,誰讓你偷偷進來的?”


    “酒窖?”李彪有些發懵,但也很好的給了他一個說辭:“我沒看到禁止入內呀,以為是參觀的地方就莫名奇妙的進來了。實在是因為晚上睡不著想轉轉,純屬意外。”


    “你別給我胡說,不可能,酒窖入口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你怎麽可能說進來就進?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胡說八道,你應該知道白靈吧,這裏是她家,我是她老公怎麽能叫偷呢?”李彪漲紅著臉迴道。


    “看你也不像是偷東西的!”那人打量著李彪:“我打電話給白姨問問,你若是敢胡說八道辱我阿姨,我弄死你。”


    之後,鬧劇收場,李彪被白靈提著耳朵帶進了後庭院。


    “你他媽怎麽想的?手機打不通,淩晨三點夜探酒窖,那裏黑漆麻乎,有什麽好看的。“白靈掐著腰,憤憤不平。還好他沒事,除了身上沾了一些陳年土灰。


    “嗨,我都是大人了,還用你管?”彪彪軟話硬說,一臉倔強。


    知道也不好輕易糊弄,隻好找了個迷路的理由簡單搪塞。


    白靈本就心煩,實在懶得理他,讓夜歡先帶他去洗澡,而她也得好好收拾一下。


    洗完澡躺在床上,彪彪還在迴想地下的酒窖,翻閱著拍攝的視頻。是的,那裏應該就是真正的酒窖,如果真的是羅生的罪惡顯然也隻能隱藏在更隱蔽的地方。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白靈洗漱完走了進來,她身著淡藍睡裙,一頭烏發未幹,如出水芙蓉一般,風韻猶存,別有味道!


    “你幹啥?”


    “我幹啥?”白靈一陣好笑:“我能幹啥,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今天剛領的證你都忘了?”


    對,彪彪差點忘了這茬,沒有應有的儀式感他一時還真忘記了這事。


    “那行吧……”


    “什麽叫那行吧?新婚之夜打起精神來呀。咱們要個二胎。”


    “可拉倒吧,哪那麽容易。”


    彪彪說的很對,很不容易,想要二胎可能性無限接近零,奇跡終究隻能出現一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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