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石工程的影響實在惡劣,一連半個月各大媒體的頭版報道都是事故現場的慘烈照片以及死難者的名單數字。那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呀,尤其是那找不迴來的四十四個人,無一不牽動全國人民的神經。


    而魂石工程的主要負責人,李彪和徐榮則成為了大家主要聲討的對象,這種輿論熱度斷斷續續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也未能消散。


    大家都在等待真相,李彪和徐榮也需要昭雪,但調查事故原因總需要時間。


    兩個月後,與警方負責對接的張偉才堪堪得到了一點點的消息。


    “諸位,事故原因比較複雜,可能也比較敏感。”他在群裏向兄弟們解釋,話語也是遮遮掩掩。


    兄弟們都很著急,了解腦聯集團高強度玻璃參數的遊所為更是急切,他道:“是什麽原因發生的爆炸?絕不可能是一萬三千裏的水壓。”


    “是的!不是一萬三,是三萬六!”張偉直言不諱。


    此言一出,兄弟們無不震驚,這背後隱藏的信息實在炸裂。


    鬼臉說道:“不會是有人入侵了壓力控製係統吧?改變了加壓的底層邏輯?”


    他的話點到為止,但這就是真相。經過近兩個月的調查,後續調查的結果才終於出爐。確實是有人入侵了腦聯集團魂石工程的壓力控製係統,篡改了底層的加壓邏輯。在意識到壓力異常之後,現場的工程師們曾控製機器嚐試泄壓,但因為底層加壓邏輯被篡改,水立方的壓力不降反升,最終,在三萬六千米的水壓極限之下,腦聯集團的高強度玻璃發生了崩潰式的瓦解,瞬間傾瀉爆發的力量堪比核彈打擊。


    即使實驗室裏的水密門全部鎖死,也終是沒有頂住爆炸,三十六個值班的研究人員全部遇難。


    幸運的是犯罪嫌疑人已被鎖定,他就是國內某個媒體裏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新聞記者,因為一次采訪徐榮的機會將病毒偽裝成一張照片埋在了腦聯集團的內部網絡之上。但可惜的是,那家夥已經在兩個月之前以外出旅遊的名義離開了這片古老的大地,現在已經杳無音信。


    毫無疑問這家夥的身份非常敏感,後續調查的進展如何不得而知。


    真相得到了張偉隱晦的提示,遊所為怒不可遏,打電話罵了鬼臉兩個時辰。


    鬼臉雖然無辜但也確實負有責任,他身為腦聯集團的網絡安全負責人,沒能甄別到隱藏的網絡攻擊就是最大的失職。


    當然,誰又能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大動幹戈對盛國的一家民企下手呢?


    魂石事故最終還是走到了審判的那一步。考慮到其背後的社會影響,選擇了不公開審理。


    事故發生的原因背後牽扯比較複雜,李彪和徐榮也算是受害者,但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以不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但民事賠償得他們自己承擔。


    李彪可以繼續他的魂石研究,而徐榮也可以繼續參與腦聯集團的經營和管理,而作為條件,所有的商業運營都必須接受監管。他們倆將被限製自由,並且不可以在公眾場合高調露麵,並且得隨時準備接受警方的傳唿。


    “我們接受,無條件接受!”


    李彪沒有猶豫,魂石危機造成的經濟損失太大了,家長不可能全權兜底,他們應該履行賠償的社會責任和義務。


    最終,在被拘押了86天之後,李彪和徐榮被釋放迴家。沒有任何人去接他們,一切都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迴去後,李彪便開始嚐試清點腦聯集團的資產以希望堵上那五千億的窟窿。


    但這窟窿實在是太大了,將腦聯集團旗下的全部資產賣掉都湊不齊窟窿的五分之一。


    腦聯集團實際上已經破產,但法理上的破產卻不被允許。那五千億已經變成了腦聯集團的債務,長歡市的家長和銀行方麵,已經提前為腦聯集團製定了償還債務的周期。


    這算是市場對於腦聯集團的一種認可,李彪和徐榮隻需要配合經營管理就行。


    事情總算塵埃落定。兄弟們再次聚首都悻悻不已,他們身為股東之一,沒被問責清算已是法外開恩。


    腦聯集團的其他業務不受影響,唯有魂石工程再被封存,五千億的外債數額實在巨大,即使腦聯集團的利潤能維持每年三百億以上,也得需要至少十八年才能還清債務。


    一切起於魂石也將終於魂石。


    飯桌上的氣氛沉悶而壓抑,大家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彪彪和徐榮。網絡上對他們的謾罵依舊有跡可循。


    “罷了,罷了。都別想那麽多,大家做好自己分內本職工作就行!”


    還是夜凱大哥開口打破了沉默,推進了此次聚會的進行。


    飯後,遊所為也來安慰彪彪說道:“別有太大壓力,別想那麽多,鬼臉不靠譜,下次讓我來負責你們的網絡安全!”


    “還有下次嗎?”李彪實在無語,十八年的債務這還是理想狀態下的償還周期,腦聯集團還有翻身之日嗎?


    “有!當然有!我給你介紹個大財主。”


    “哪裏的大財主?他們還願意相信我們,還願意注資?”


    “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一時的落魄無法遮蔽金子的光輝,市場是最好的風向標,腦聯集團還有機會!”遊所為說道。


    望著遊所為,李彪唇齒湧動欲言又止。他知道市場依舊看好腦聯集團的其他業務,除了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之外,更多的商界大佬在背地裏也都蠢蠢欲動。但,終因為現在風頭太大,他們不適合現在入局罷了。而且五千億的債務數額巨大,任何一個民企也都無法獨自吞下。


    “行呀!為哥,大財主在哪裏?我去溝通一下。”


    “行!給你個電話你自己聯係,這可是真正的大財主要謹慎對待!說話可得客氣一點。”遊所為提醒道。


    “明白!”


    當聚會結束,兄弟們各迴各家迴歸自己的生活,李彪把玩著手機,盯著上麵遊所為留給他的一個陌生號碼,還在心底總結著屬於自己的話術。


    見過大風大浪的為哥都如此謹慎的提醒,對麵顯然不會是普通人,第一印象將非常重要。


    良久之後,李彪撥通了那個電話。


    嘟……嘟……


    簡單的兩聲之後,電話被對方接通。


    短暫的沉默之後,李彪道:“您好,不知道怎麽稱唿?我是遊所為介紹的。”


    “我叫羅生!”


    電話對麵的聲音滄桑沙啞,卻也讓李彪心頭劇震。自稱羅生?是那富可敵國的羅生集團的掌門人嗎?


    “您好,羅……不,白叔叔您好!”


    李彪記得清楚,羅生家族好像姓白。


    “哈哈哈……”對方哈哈一笑說道:“你很機靈嘛,不過,我還是想聽你叫我羅生!我聽遊所為提過你,李先生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呀。”


    “前輩,不敢當!不敢當!言重了,言重了。”


    “謙虛什麽?我們可是很看好你的。”


    聞言,李彪也不再顧忌,直言道:“羅叔叔,我現在遇到困難了,不知道您對魂石工程感不感興趣?”


    “我很感興趣,隻是,我最近不太方便!”


    “那您給個地址?我親自上門拜訪?”李彪小心說道。


    “不需要……”對方很坦然,直言道:“這樣吧,我派個人去了解一下,你看行不行?”


    “當然可以,隻是……“李彪也有些猶豫,他不能隨意外出在公眾場合露麵,也有些不太方便。


    對方顯然也知道李彪的尷尬處境,笑道:“不用那麽麻煩,你給個地址,我派人去找你了解了解。”


    “行!”


    掛斷電話李彪即緊張又興奮,羅生集團的體量非常巨大,雖然也未曾上市,但市值評估乃是百萬億級別的巨無霸,曾為新盛國的建設做出過不可磨滅的偉大貢獻。如此偉大的企業顯然能輕易將腦聯集團的千億債務平掉。而且,由掌門人親自派人過來,顯然不會是那羅生之恥,這來人必然職位更高,權力更大,更具智慧。


    隻是,如何說服他們或得到對方的注資將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挑戰。而且,如果真的得到了對方的支持,這種現象級的宣傳將是腦聯集團卷土重來的最有力基礎。


    腦聯集團是死是活全靠這一戰了。


    李彪不敢怠慢。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他特地剪了個幹練的短發,提前幾天便開始使用男士去油洗麵奶,甚至還和徐榮一起開始重新布置別墅的布局。


    不管怎樣,在這別墅裏他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其次,如果真的達成合作意向,雙方談判的時候顯然也不能躺在沙發上,坐在茶幾前。


    為此,徐榮專門聯係了搬家公司,將公司裏那最昂貴的一套辦公桌椅布置到了客廳之中。


    這還不夠,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為了徹底的展現自己的價值和風度。李彪甚至將羅生集團的十位董事會成員都仔細的研究了一遍,著重分析了他們的性格和特點,隻希望在交涉的時候遊刃有餘。


    他可謂做足了準備。


    一整晚李彪都沒有真正睡下,他緊張的就像臨考前的學生一般,在腦海中不斷迴味完善任何對方可能提出的刁鑽問題。


    當然,和羅生集團的董事會成員相比,李彪的層次可能還不如學生,麵對這些前輩他必須得保持謹慎和敬畏之心。


    終於,站在門口等待的李彪和徐榮終於是看到了那輛駛入視野的遙遙領先汽車。這是一輛黑色的遙遙領先,大氣厚重,也是無人駕駛狀態,是那特供的五十輛遙遙領先之一。隱約可從前檔玻璃那裏看到坐在後座上的兩個人影。


    他們來了!


    汽車緩緩停下,徐榮快步上前準備開門。而李彪也是快步跟進,偷偷在褲子上蹭下了手心裏的汗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窮逼,好久不見。”


    車門被拉開,看到來人,李彪直接愣在了原地。這畢竟是五千億的債務呀,他是真沒想到,羅生集團會將如此重任交給這個黃毛丫頭。


    “窮逼,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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