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上融化的霜雪哢擦哢擦重新凍上了。
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
幾個人納悶地打開天氣預報看了看：「怎麽突然降溫了，隔壁幾個城市全是大晴天啊。」
坐在廟門口算命的瞎子籠著袖口，收了攤子，喃喃道：「這天氣冷得不對嘞，怕是要有大災咯。」
宋柏孤身站在甲板上，挺拔的身影穩穩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別在這站著了，進去暖暖吧，裏邊有空調。」趙明川揣著手，被突如其類的寒冷凍得齜牙咧嘴。
「臥槽，」他看著幾米之外不見人影的霧氣，震驚道，「怎麽這麽大霧。」
宋柏搖了搖頭，皺起的眉宇間全是擔憂。
趙明川迴頭，跟身後的船員不知道交流了幾句什麽。
「情況不是很好。」趙明川在他邊上道，壓低了聲音，「霧太大了，他們不肯再往前了。」
「飛星號呢？」宋柏道。
「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趙明川道，調出來衛星圖，上麵移動的紅點顯示著他們和飛星號的位置，祝山幹在另一艘船上，呈三角形監視飛星號的動向。
他們距離飛星號有幾公裏遠，起初不敢跟得太緊，怕引起懷疑，但現在這麽大霧，靠不靠近都沒什麽分別了。
「不對。」趙明川忽然一怔。
宋柏迴過頭去，看到衛星圖上緩慢移動的紅點忽然消失了。
「怎麽迴事？」趙明川快速奔入船艙。
船員白著臉，發著抖道：「鬧鬼了……鬧鬼了！」
船員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他們在這條航線上開了數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幾個儀錶盤指針亂跳，電子屏上劈裏啪啦一片黑白雪花，船還在往前行駛，艙內卻徹底陷入了混亂。
「應該是磁場暫時混亂導致的異常，別怕，跟鬼沒什麽關係。」宋柏匆匆掃了一眼儀錶盤。
——糟了。
「還能聯繫上方新嗎？」宋柏忽然道。
趙明川緊急發出幾條消息，對麵毫無反應，他熄了手機屏，道：「沒信號！」
似乎是在眨眼間，船上所有通信工具都失效了。
混亂的磁場、濃重的霧氣，那人在狹窄的江麵上生生開闢出一個百慕達。
四周一片寂靜，仿佛隻有他們孤零零在寒冷的冬風中緩緩前行，讓人徒然生出一股悚然的不安。
船艙內燈光茲拉一陣閃爍，霎那間熄滅了。
船員啟動了備用電源。
宋柏深吸一口氣，儀錶盤上的燈將他的臉照亮了，低聲道：「飛星號最後的信號出現在哪裏，能找到定位嗎？」
趙明川報了經緯度：「信號消失在五分鍾前，前方大約四公裏的地方。」
「信號斷絕前它沒有任何改變航向的意思，根據航速應該能估算出飛星號的位置。」宋柏閉了閉眼睛道。
「——加速，追上它。」
第112章
「去幹什麽了？」那人站在船艙裏，看著茫茫大霧，「聽底下的人說，艙裏有老鼠？」
「是有老鼠，當心咬了引線。」唐拾從台階上走上來。
「老鼠而已，哪咬得動線。」那人笑道，「快要開場了……去吧。」
阻止船沉沒其實有兩條路，要麽讓船上的人離開這裏，要麽阻止爆炸。控製引線的開關分別在三個艙室，確保把整艘船炸毀，時間太短來不及同時截斷。唯一的辦法是讓方新先帶一部分學生走，剩下的人在兩次爆炸的間隙撤離。
這樣算起來時間其實是相當緊張的，但他現在聯繫不上任何人，沒有更穩妥的辦法了。
爆炸完成之後船會急速沉沒，那個人親自掌管第一道引線——開啟這場血腥的祭祀。
唐拾離開總控室，一路迅速往下走，他負責檢查第二個艙室的炸藥，至於誰在第三個，他費了好些功夫都沒能探查到。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船員模樣的信徒，那人到底還是不放心他一個人離開。
唐拾不動聲色地走進船艙。
他關好艙門，走到桌子前，控製火藥的東西鎖在控製台櫃子裏，他拿出鑰匙，指尖為不可察地用了點力氣。
「哢擦。」
鑰匙頂部不著痕跡地斷在了裏麵。
他收迴鑰匙，低頭看了看，裝作費力的樣子，開了半天才道：「打不開，備用鑰匙有嗎，你來。」
船員有些不耐煩地咂咂嘴，拿出一大串鑰匙。
唐拾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去門口守著。」
船員把鑰匙插了進去，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阻隔了，他納悶地低下頭，往鑰匙孔裏看。
貼身藏著的水果刀從手腕深處滑了出來，唐拾握住刀柄，猝不及防從後麵紮進了那個教徒的脖子。
教徒猛地伸手捂住脖子。
唐拾按住刀狠狠一轉一拔，霎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濺得他滿臉都是。
「咚！」
那個教徒後腦重重撞到地板上。
鮮血從他頸側倒灌入氣管，他在地上不斷抽搐著。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另一名教徒驚呆了，下意識地摸向兜裏的信號彈。
那個人的陣法切斷了所有的信號，包括他們自己的，現在就連他們也無法在船上自由通訊，隻能用信號彈。
唐拾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猛然一腳踹向他胸口。
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
幾個人納悶地打開天氣預報看了看：「怎麽突然降溫了，隔壁幾個城市全是大晴天啊。」
坐在廟門口算命的瞎子籠著袖口，收了攤子，喃喃道：「這天氣冷得不對嘞，怕是要有大災咯。」
宋柏孤身站在甲板上，挺拔的身影穩穩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別在這站著了，進去暖暖吧，裏邊有空調。」趙明川揣著手，被突如其類的寒冷凍得齜牙咧嘴。
「臥槽，」他看著幾米之外不見人影的霧氣，震驚道，「怎麽這麽大霧。」
宋柏搖了搖頭，皺起的眉宇間全是擔憂。
趙明川迴頭，跟身後的船員不知道交流了幾句什麽。
「情況不是很好。」趙明川在他邊上道，壓低了聲音，「霧太大了，他們不肯再往前了。」
「飛星號呢？」宋柏道。
「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趙明川道，調出來衛星圖，上麵移動的紅點顯示著他們和飛星號的位置，祝山幹在另一艘船上，呈三角形監視飛星號的動向。
他們距離飛星號有幾公裏遠，起初不敢跟得太緊，怕引起懷疑，但現在這麽大霧，靠不靠近都沒什麽分別了。
「不對。」趙明川忽然一怔。
宋柏迴過頭去，看到衛星圖上緩慢移動的紅點忽然消失了。
「怎麽迴事？」趙明川快速奔入船艙。
船員白著臉，發著抖道：「鬧鬼了……鬧鬼了！」
船員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他們在這條航線上開了數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幾個儀錶盤指針亂跳，電子屏上劈裏啪啦一片黑白雪花，船還在往前行駛，艙內卻徹底陷入了混亂。
「應該是磁場暫時混亂導致的異常，別怕，跟鬼沒什麽關係。」宋柏匆匆掃了一眼儀錶盤。
——糟了。
「還能聯繫上方新嗎？」宋柏忽然道。
趙明川緊急發出幾條消息，對麵毫無反應，他熄了手機屏，道：「沒信號！」
似乎是在眨眼間，船上所有通信工具都失效了。
混亂的磁場、濃重的霧氣，那人在狹窄的江麵上生生開闢出一個百慕達。
四周一片寂靜，仿佛隻有他們孤零零在寒冷的冬風中緩緩前行，讓人徒然生出一股悚然的不安。
船艙內燈光茲拉一陣閃爍，霎那間熄滅了。
船員啟動了備用電源。
宋柏深吸一口氣，儀錶盤上的燈將他的臉照亮了，低聲道：「飛星號最後的信號出現在哪裏，能找到定位嗎？」
趙明川報了經緯度：「信號消失在五分鍾前，前方大約四公裏的地方。」
「信號斷絕前它沒有任何改變航向的意思，根據航速應該能估算出飛星號的位置。」宋柏閉了閉眼睛道。
「——加速，追上它。」
第112章
「去幹什麽了？」那人站在船艙裏，看著茫茫大霧，「聽底下的人說，艙裏有老鼠？」
「是有老鼠，當心咬了引線。」唐拾從台階上走上來。
「老鼠而已，哪咬得動線。」那人笑道，「快要開場了……去吧。」
阻止船沉沒其實有兩條路，要麽讓船上的人離開這裏，要麽阻止爆炸。控製引線的開關分別在三個艙室，確保把整艘船炸毀，時間太短來不及同時截斷。唯一的辦法是讓方新先帶一部分學生走，剩下的人在兩次爆炸的間隙撤離。
這樣算起來時間其實是相當緊張的，但他現在聯繫不上任何人，沒有更穩妥的辦法了。
爆炸完成之後船會急速沉沒，那個人親自掌管第一道引線——開啟這場血腥的祭祀。
唐拾離開總控室，一路迅速往下走，他負責檢查第二個艙室的炸藥，至於誰在第三個，他費了好些功夫都沒能探查到。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船員模樣的信徒，那人到底還是不放心他一個人離開。
唐拾不動聲色地走進船艙。
他關好艙門，走到桌子前，控製火藥的東西鎖在控製台櫃子裏，他拿出鑰匙，指尖為不可察地用了點力氣。
「哢擦。」
鑰匙頂部不著痕跡地斷在了裏麵。
他收迴鑰匙，低頭看了看，裝作費力的樣子，開了半天才道：「打不開，備用鑰匙有嗎，你來。」
船員有些不耐煩地咂咂嘴，拿出一大串鑰匙。
唐拾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去門口守著。」
船員把鑰匙插了進去，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阻隔了，他納悶地低下頭，往鑰匙孔裏看。
貼身藏著的水果刀從手腕深處滑了出來，唐拾握住刀柄，猝不及防從後麵紮進了那個教徒的脖子。
教徒猛地伸手捂住脖子。
唐拾按住刀狠狠一轉一拔，霎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濺得他滿臉都是。
「咚！」
那個教徒後腦重重撞到地板上。
鮮血從他頸側倒灌入氣管，他在地上不斷抽搐著。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另一名教徒驚呆了，下意識地摸向兜裏的信號彈。
那個人的陣法切斷了所有的信號，包括他們自己的，現在就連他們也無法在船上自由通訊，隻能用信號彈。
唐拾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猛然一腳踹向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