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擺放著祭奠的物品,白幔低垂,香燭縈繞,甚是肅穆。衛衡到來時,已換上一身素服,邵揚與嶽如箏待他行完叩拜大禮之後,也依次跪拜祭奠。


    禮畢,邵揚見衛衡神色有些憔悴,便道:"衛兄弟,今天可還有什麽人要來祭奠?"


    衛衡想了想,道:"倒還沒人上山,有一些人已在前幾天來過。現在莊中也沒什麽旁人了。"


    嶽如箏心生詫異,看他神色鎮定,她也沒有插話。


    邵揚與衛衡正在寒暄,此時齊允卻從廳外匆忙進來,到衛衡耳邊低語幾句,衛衡皺了皺眉,向邵揚道:"邵大哥,有客到來,我先離開一下。你跟嶽姑娘先迴別院,我稍後便來。"


    邵揚自是應允,當下便和嶽如箏朝別院走去。嶽如箏一邊走著,一邊不時迴頭,邵揚見她神情有異,等到那下人離開之後,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嶽如箏沉吟道:"也算不上心事,隻是有點奇怪。"她頓了頓,又自己搖搖頭道,"算了,我們是客,不要多管閑事。"


    "如箏,你的性子與以前不太一樣了。"邵揚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見嶽如箏眼露悵然之色,便又不再說話。


    此時雪還未停,反有漸大之勢,嶽如箏緊了緊衣衫,快步朝著別院走去。兩人才剛迴到院中,卻忽聽牆外一陣錯雜的腳步聲響,接著便有少女驚慌失措地喊道:"師姐!師姐!五妹她又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上班去了,網絡壞掉了,所以白天都沒有上網。像螞蟻搬家一樣換辦公室,累死,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


    第四十二章夜夜岑寂無消息


    邵揚聽聞這驚唿之聲,無暇細想便沖了出去,嶽如箏緊追而上,剛到了門口,就正看見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正一臉慌張,急匆匆朝著前院奔去。


    她還未跑出多遠,前方已有一名白衣女子快步而來。那女子抓住少女的手臂,低聲說了句"迴去",便拉著她飛快返迴。


    她們穿過一道圓月石門,隱入一處僻靜院落之中。片刻之後,那小院中傳出一聲哀叫,聲音略帶痛楚。這時從前院方向又奔來數名女子,邵揚一見,雙眉緊蹙,原來正是昨天在客棧遇到的那群人。為首的翠衣少女帶著她們匆匆走進小院,神情焦急,也並未注意到站在別院中的邵揚與嶽如箏。


    "她們果然也是來拜祭衛老莊主的……"邵揚望著那小院,略有不解地道,"隻是衛衡怎麽一點都沒提及這裏還住著傷者?"


    嶽如箏想到昨夜之事,正待告訴邵揚,衛衡卻也已匆忙而至,一見兩人站在此處,不由一怔,隨即淡淡地笑了笑道:"邵大哥,真是抱歉,我耽擱了那麽多時間才來。"


    "衛兄弟,好像有人受了重傷,是否發生了什麽大事?"邵揚終是性格耿直,忍不住問了出來。


    衛衡的神色有些尷尬,望了眼嶽如箏,無奈道:"本不想讓你們知道的,那小院中住著的是峨眉派弟子,她們在前來聽雨山莊的路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有兩名姑娘受了傷,因此我就讓她們在此休養。"


    邵揚聽他這番解釋,雖明曉了那些少女確實是峨眉派的,但還是有些疑惑。這時那小院中傳來幾句爭執之聲,嶽如箏蹙眉看看衛衡,衛衡見狀便向二人抱了抱拳,快步走向小院。


    邵揚與嶽如箏隨之而去,到了門前,但見那翠衣少女足踏石階,臉含憤怒,正朝著之前出現的白衣女子大聲道:"我怎麽就做錯了?小師妹被打成重傷,難道不應該叫他們過來算清這筆帳嗎?"


    "秀榕,我並非怪你做錯。但我們峨眉的事情最好不要牽扯到聽雨山莊。"那白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五官端莊,說話聲音柔和,但也隱隱透出嚴肅。


    "反正到哪裏都是一樣,不能放過他們!我前天下山,已經找人將信箋快馬加鞭送迴峨眉,相信師傅也不會反對這樣處理的。"翠衣少女憤憤不平地說著,眼角餘光瞟見衛衡,便迴身道,"衛莊主,如果你不想被牽扯進來,我們也可以即刻下山,不會連累你的。"


    衛衡忙道:"尹姑娘,我從未說過怕受到牽連的話。你們先在此休息,那兩位受傷的姑娘我會安排人手盡心醫治。"


    尹秀榕這才稍稍放鬆,卻又望見邵揚與嶽如箏,她先是一愣,隨後便皺了皺眉,道:"原來你們也是來這裏的。"


    衛衡並不知他們之前有些摩擦,便向邵揚與嶽如箏道:"這是峨眉派的尹秀榕姑娘。"又指了指那白衣女子,"這位梁姑娘,是峨眉派大弟子,相信邵大哥應該早有耳聞。"


    白衣女子朝著兩人行禮道:"在下樑映雪,還未請教二位是?"


    "印溪小築邵揚,她是我師妹,嶽如箏。"邵揚還禮道。


    "原來是江前輩的門下,失敬了。"梁映雪雖略有意外,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不經意地望瞭望嶽如箏。尹秀榕側過臉看看嶽如箏,低聲與身後的師妹說了幾句,隨後便抿著唇走進了屋子。


    饒是嶽如箏一直都低頭不語,卻也能感覺到周圍幾個少女對她投來的異樣目光,她低聲朝邵揚說道:"師兄,我先迴去了。"


    邵揚正要與她一同離去,衛衡卻向他使了個眼色,邵揚微怔了一下,隨即轉身向嶽如箏道:"也好,我與衛兄弟去看看那兩個受傷的姑娘。"


    嶽如箏冒著細雪獨自離開之後,梁映雪將衛衡與邵揚引進小院,屋內有兩名少女,一個還能坐起,臉色蒼白,斜倚在榻上。另一人則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唿吸急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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