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突然迴神,轉過頭,看向周圍環境的,若無其事的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默默說:“小可愛~”


    嘴上卻說:“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耳目集公布的案件要比往年的難得很,聽說有人完成了,那個人是你把?”


    “何必揣著答案問我。”


    “順利嗎?”


    “還好。” 染染聽到後停下腳步,迴頭看了一眼慕容澤,移開視線,繼續往前走,留下句:“域王連這點小事都這麽關注?”


    慕容澤聽到後,不怒反笑,輕笑兩聲,說:“這可不是小事。”


    關於你的都是頭等大事。


    “嗯?”


    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向:“你可是幫了江南司務局的一件頭等大事。”


    染染想了想案子,挑了挑眉,自豪的說:“那確實。”


    “那案子隻靠警力還不行,還需要大量的人脈。”


    “而你剛好合適。”


    說完拍了拍她的肩膀。


    染染愣了一下神,看著走在自己麵前,步伐歡快的人。


    快速迴神,跑上去直接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無語的問:“是你安排的對吧?”


    慕容澤兩手一攤:“這,我可做不了主,碰巧而已~”


    “你猜我信不信?”


    “我猜你信。”


    “恭喜你~”


    “猜對了?”


    “猜錯了!”


    “哈哈哈哈哈~猜錯了還恭喜我。”


    染染放下踮起的腳,貼心的拍了拍他的領口,幫他整理好,一副小狐狸的樣子說:“那你不謝謝我?我這情緒價值給的足吧?逢事硬誇~”


    “哈哈哈哈哈~行~那我謝謝你~”


    “客氣啦~”


    三個人來到經常丟小孩的街上,準備好衣服,進了一個客棧,李未知拿出墨筆現在慕容澤手心寫下一個“幼”,慕容澤看著手心的字進了房間,染染和李未知在外麵等。


    “好久沒見了,小孩。”


    “我沒錢。”


    “什麽呀!我好不容易正經一次,你居然以為我在管你借錢!”


    “那何事?上來就打感情牌。”


    “打算什麽時候迴去呀?大家挺想你的,而且,你不是快成年了嗎?怎麽安排?”


    “再議,成年禮。。。再說吧。”


    “別再議呀,成年禮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走個流程,你大哥,可是在成年禮之後能力大幅度提高了呐。”


    染染聽到後,微微皺眉,說道:“還早。”


    “算算已經31了叭?35成年,小寶,你可別用正常的時間來算,靈體不一樣,你直接橫跨成長了,這樣來時間差不多了,完成成年禮之後,你增長速度就減緩了,傷口什麽的都會消失,身體狀態達到最佳,之後就會一直保持這樣下去,嘖嘖~小孩長大了!”


    “你記得的倒挺清楚。”


    “不隻是我,你的哥哥姐姐們,雪域的主母(蘇長歌)和公主都記得。”


    染染聽到後,抬頭看李未知,想到最開始見到他時的狼狽,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似不務正業,痞氣十足的人會成為自己照顧自己長大的一份子。


    可這人正經不過三秒,他一開嘴,染染就一拳打在他的側臉上。


    正好這一幕被剛出的慕容澤看著到李未知捂著臉,哭喪臉,哀嚎著:“你怎麽可以下手這種~我毀容了就找不來媳婦婦了~那你樣你就沒有嫂嫂了~嗚嗚~”


    染染則是抱胸,閉著眼睛,額頭青筋暴起,聽到開門聲,抬頭就看到大概4歲樣子的慕容澤,此時的慕容澤嬰兒肥代替了比染染人生規劃還清晰的下頜線,眼睛圓圓的,整個人奶唿唿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擼一把。


    有人敢想敢幹,李未知上一秒哀嚎,下一秒蹲在慕容澤的麵前,揉著他的臉,說道:“嗚嗚嗚~好可愛,小可愛的出現足夠可以安撫我剛才受傷的小心靈~”


    慕容澤不耐煩的垂著眼眸,下一秒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劍,劍直接橫在兩個人的中間,要不是李未知躲得快,這把劍可就直接把他戳個洞出來!


    “哼,突然就又不可愛了。”


    李未知輕哼一下,接著就看到自己眼前多了一隻白皙的手,抬頭就看到染染,然後又哼了一下,極不情願的寫下,隨後染染也帶著衣服走了進去。


    李未知看到人走進去了,蹲下來繼續問道:“你想好怎麽把人帶迴去了嗎?”


    縮小版的慕容澤,一邊紮起到肩的頭發,一邊說著:“沒有。”


    “你不靠譜呀!你可是答應於寒和你妹妹的!”


    “我沒想好,不代表我想賴賬。”


    “切,你難道不想她迴去?” 慕容澤紮好頭發,目光直視著房門,在李未知以為對方不想鳥自己的時候開口了:“我比任何人都想她迴去。”


    雖然聲音很輕,但站起來的李未知還是可以清晰的聽到,輕笑搖了搖頭,歪著頭靠在欄杆上,等著人出來。


    吱呀一聲,木質門被推開了,推門出來就是看似如玉雕琢般的小娃娃,驚豔而不俗,一舉一動,可謂優雅極致。


    染染的頭發散開著,並沒有紮起,慕容澤看到後,招了招手帶著她來到椅子旁邊坐下,取出小梳子,為她開始紮發,染染坐在椅子上,看著陽光下兩人的影子,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迴到了最開始,她坐在鋪著毛絨絨毯子的椅子上,身後是紮發的他,麵前是逗的她咯咯咯直笑的哥哥,時光美好又殘忍,與她來說似乎什麽都晚了,什麽都迴不去了...


    慕容澤紮好頭發,就看到盯著影子發呆的染染,剛想開口,就被跑下樓的李未知打斷了,之後三個人以小孩的身份在最經常丟小孩的街道上轉悠著,李未知變小了可胃口沒有,走一路吃了一路,慕容澤在身後無奈的付著錢。


    期間無意發現,染染似乎從紮頭發的時候開始就總是心不在焉的,小時候經常陪在她身邊,她一伸手就知道她想要什麽,可現在,他們之間到底是隔著好幾年的時光,他似乎有一點看不懂現在的她了。


    因為心不在焉,染染被路人撞了一下才迴神,路人身上有著濃濃的酒氣,對方覺得染染礙事,撞了一下後,又推了一把,嘴上說道:“和那婆娘生的賠錢玩意一樣!哼!”


    染染站在原地,凝視著對方踉蹌離去的身影,突然自己的肩膀被誰拍了一下,耳邊響起奶唿唿的聲音:“你現在是小孩。”


    聽到後,染染側臉迴頭,對著身後的人點了點頭,最後又看了一眼那個酒鬼,跟著慕容澤離開了原地。


    染染轉身正好有個人與染染擦肩而過,對方無意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迴頭跟身邊的人說:“冥界不是有個小公主嗎?”


    “怎麽突然想起來了?”


    “沒什麽,就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妻。”


    “話說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男子輕恩了一下就沒有下文了。


    染染被李未知纏著鬧得心煩,沒有留意到人群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


    慕容澤看著李未知拉著染染東跑西跑的樣子,寵溺的歎口氣,剛想跟上去,就感受到一雙冰冷的眼神,迴頭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穿著黑色戎裝的男子,男子高挑的在人群中閑的格格不入,他的頭發幹脆利落的紮起來,搖著手中的扇子與他對視的時候直接收起來,放著背後,滿是敵意的看著慕容澤。


    這一刻,街道的繁榮與他們無關,無聲的硝煙隨即爆發。


    “看來你們還沒有在一起。”


    耳邊傳來對方嘲諷的話,慕容澤聽到後輕笑一聲,留下一句話,轉頭就離開了。


    “你也不是一樣?”


    男子聽到後,拿著扇子的手越握越緊,輕哼一下也轉頭離開。


    來到染染的身邊站好,李未知看到後,一邊從攤主手上接過糖葫蘆,一邊說:“澤哥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被拐跑了。”


    聽到後,迴頭就看到兩個人都在看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下一秒,慕容澤直接推了李未知一把,李未知後退好幾步,剛想發難,就聽到慕容澤說到:“你太能吃了,走吧,我們不跟他玩啦!”


    說完就拉著染染的胳膊就走,李未知退了幾步,正好撞到一個來往人的身上,對方扶住他,李未知迴頭就看到一臉慈祥的婦人,看到後,直接委屈的哭了起來:“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嗚嗚嗚嗚,我要跟我娘親說你們!然後讓你們爹爹打你們屁股!嗚嗚嗚嗚!騙子!”


    “怎麽了?小朋友?”


    “我朋友不跟我玩啦!還把糖葫蘆打碎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糖葫蘆~”


    婦人聽到後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牽著他的手來到攤位前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李未知從婦人手中接過糖葫蘆,奶唿唿的道了謝就開心的吃了起來,婦人拉著他的手,往他名義上的家送,可李未知越走越感到頭暈,接著直接兩眼一黑,等在此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坐在一個車廂裏。


    車廂裏大概有10個小孩的樣子,仔細看看發現自己身邊也坐著慕容澤和南宮於染,於染靠在他的肩膀上熟睡著,慕容澤感受到他醒之後也睜開了眼睛,他剛想說話,就直接蓋住他的嘴巴,然後搖了搖頭,李未知點了點頭。


    慕容澤扶了扶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仔細聽著外麵人的對話。


    男子a:“劉姐可以呀~”


    劉姐:“那是~我自己看裏麵有幾個小孩的資質很不錯呀,尤其是後來抓到的兩個男娃娃和那個啞巴女娃娃。”


    聽到這裏,李未知抬頭看慕容澤,慕容澤點了點頭,肯定了對方就是再說他們三個,他很疑惑,染染怎麽就啞巴了?


    男子b:“是呀,到時候領完錢劉姐給你多分一成,你好繼續幫我們找~”


    劉姐:“好說好說。”


    三個人到了別之後就發動了車子,期間染染醒了過來,渾濁的眼睛瞬間清澈,因為車廂隻有一個小窗戶,就在陽光照進來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


    慕容澤看的入迷,垂著眼眸看著她泛著粉色的嘴角,情意不知何起,他想吻上去,卻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感受到自己肩膀輕了,心也跟著空了,接著就陷入了迴憶。


    顧驚墨從小喜歡染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後來因為事情搬離了冥界迴了人界,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對方離開之前,還和他說他知道他喜歡染染,給他一些時間,拿不下來他們兩個就公平競爭,各憑本事。


    他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後來從於寒那裏得知,染染發現顧驚墨離開之後哭了好久好久,他才意識到自己遇到對手了。


    慕容澤想到這裏,乖乖坐好,閉上眼睛,背對著染染開始休息。


    染染也沒想到自己會靠在他肩膀上,簡單對視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跳出來了。


    緊跟著默默地紅了耳朵。


    車子在一聲刺耳的響聲中停了下來,接著是他們下車,開車廂的聲音,想必是到了。


    打開車門,陽光瞬間集滿車廂,照亮了車廂的每個角落。


    男子a:“都下來,排隊站好。”


    其中有幾個哭鬧的直接被旁邊穿著警服的男子直接一劍砍死,在場地人瞬間安靜下來,連唿吸都是小心翼翼的,都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被砍死的,所有的人看著警務員粗暴的拖著屍體不敢多說一句話。


    染染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後停著四五輛相似的車,站在空地的小孩差不多50多個,每天丟那麽多小孩,警方都沒有人管嗎?怕是警方也有同流合汙的人了。


    他們被銬上沉重的腳鏈手鏈,伴著叮當作響的鐵鏈聲,走進了他們口中的“煉廠” 煉廠地方很大,進去後就被分配了批次,好在他們三個人沒有被分開,其中有個看著胖乎乎的男子領著他們離開了人群。


    路上他們看著空間被分成一塊一塊的方格,方格由鐵柵欄圍成一圈,裏麵待著兩個人正在相互廝殺的人。


    “你們來到這裏就要乖乖聽話,接下來你們是a小組,你們要與c小組的人進行較量,活下來的人才有出去的機會,死的人隻能待在那裏。”


    他們順著男子的手看過去,發現有三四個人在拋屍體,屍體早早的堆成了山,最下麵的小孩的屍骨,血肉早被老鼠蒼蠅啃食幹淨。


    染染輕瞥了一眼就快速轉移視線,後來她沒有聽清那個男子再說什麽,她腦子都是她自己第一次殺人的場景,千人島要比這個黑暗的多,如果自己不動手,死的隻有自己,所以她隻能頂住惡心,揮動著琊瀟,任由血液四濺,所以從活著從千人島出來後她就很少用琊瀟了。


    慕容澤感受到身前人不對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將她的思想拉迴,她一迴頭就撞見了眼睛中都是自己的慕容澤,看到她那一刻從心底湧出一份安全感,是的,這次,他也在。


    染染搖了搖頭,就繼續跟著走,來到一片空地上,染染看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小孩被推進鐵籠裏,鐵籠中站著和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小孩,染染被推進一個鐵籠中,裏麵的是個男孩,男孩看到她進來那一刻輕笑一下,很是瞧不起她,對她說:“我就不手下留情了,我還想迴家。”


    說完就直接拿著鋒利的匕首朝自己捅過來,染染不敢運用靈術,用最簡單最基礎的功法應付著對方,還要表現出非常的吃力,期間她還看到隔壁的李未知已經完事把對方打到,但沒到殘廢死亡的地方,她瞬間明白,就專打不疼但看起來傷的很重的地方。


    成功拿下對方,對方被看護的人帶走,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流放了,他如果機靈的話,在對方丟進河流的那一刻他就可以順利迴家了。


    他們來之前有做過調查,被打傷打殘的人會被留到一條河中任由其自生自滅,這條河正好是雅芷主河的副支,接住河水可以順利迴到雅芷的郊區,上岸他就徹底獲救了。


    經過幾輪的站樁式的比武,最終隻活下來了15個人,裏麵包括這他們三人。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來不及喘口氣他們被帶到一個一片廣場,廣場正中心坐著幾個看不清臉的人,被帶到麵前後,那個胖子就離開了。


    為首的開口說道:“中間的三個孩子我要了,其他的你們自己定。”


    說完就站起來,雙手背後,緩緩走向黑暗,突然有人推了染染一把,旁邊的慕容澤看到,下意識的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與地麵親密接觸,染染站好迴頭就看到一片黢黑的身影,染染後退幾步抬頭才可以看清對方的臉,對方帶了一個惡鬼的麵具,剩下的全身都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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