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塵陪著年肆躺在床上,他自己倒不會睡,在他修為漸高後他便再也無眠,不是不能,隻是不想,但從前他會安靜的引氣修煉,現在卻不願意分心給修煉了,他隻想看著懷裏的人,他珍惜著每一次注視。


    “唔……”清晨的陽光灑在年肆身上,他哼哼了兩聲,便迷糊著要睜眼起床了。


    這副樣子把直播間的觀眾們萌的心尖尖顫動,一個個都在直播間裏發瘋。


    [啊啊啊可愛的老婆我啃啃啃]


    [這是什麽絕世萌物啊(倒地不起)]


    [跪求老婆在我麵前表演一個起床現場]


    [如果能和老婆睡一覺,我願意對老婆負責一輩子]


    [滾啊你,連吃帶拿的要不要face了!!!]


    而牧清塵在此時閉上了眼,他向來穩重,如今卻很好奇年肆看到他迴來了會有什麽反應。


    “誒?”年肆看到牧清塵在這兒實在是有些驚訝,他昨晚睡得好,竟然對此毫無察覺,但同時他也想到牧清塵定然是很小心的不想吵醒他,想到這兒心裏就微微泛了點甜。


    “怎麽因為這種小事有點開心啊……”年肆低聲嘟囔了一句。


    牧清塵聽見這話幾乎要壓不住笑意,他想睜開眼抱抱年肆,卻感覺到有溫熱柔軟的東西在輕撫他的臉——是年肆的指腹落在了他臉上。


    將“醒來”的衝動壓下去,牧清塵心跳都快了幾分,他在等,等年肆接下來要做的事,雖然他不知道年肆還會做什麽,但總不會讓他失望就是了,哪怕是現在這種尺度的簡單觸碰,也讓他心裏幸福到戰栗。


    年肆大清早就看到這樣英俊的臉,沒忍住打量了起來,牧清塵是相當有男人味的好看,五官很立體,眉骨突出,鼻梁高挺,年肆從額頭往下摸,在鼻尖點了點,隨後又落在了微涼的雙唇上。


    這就是曾將他吻了個落花流水的唇,想到這裏,年肆心中又是一陣又一陣的壓不住的悸動。


    這樣的觸碰讓牧清塵心癢,他想親一親年肆,將他泛著粉的唇親到豔紅,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看到年肆閉著眼向他吻了過來。


    年肆原本隻是想淺嚐而止,但牧清塵想他想的厲害,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


    在牧清塵抱住年肆的腰肢時,年肆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睜開眼就看到牧清塵幽深的眼眸正盯著他,簡直像是猛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年肆並沒有想到牧清塵剛才是在裝睡,還當是自己吵醒了他,他有點心虛和害羞,想起身先分開貼在一起的唇,再好好的說幾句。


    “唔……”年肆剛動了動就感覺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一些,牧清塵手上製梏著年肆,嘴上也開始了攻城掠池的動作。


    陽光打在牧清塵的側臉上,他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立體的五官變得更加鮮明,年肆看的有些癡了,雙手覆在牧清塵的臉上,不自覺的迎合了起來。


    被牧清塵放開時,年肆眼裏蒙了層水霧,還張著嘴急促的喘息著,看起來很乖,還有些可憐的意味。


    牧清塵把年肆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一時間寂靜無聲,隻有年肆的喘息聲那麽明顯。


    “我……”牧清塵突然開口,卻隻說了一個字就停下了。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怎麽了?”年肆看向牧清塵,眼神清澈見底。


    牧清塵不是猶猶豫豫的人,這一句話卻徘徊了很多次才說出了口。


    “你喜歡我嗎?”牧清塵低聲道。


    年肆隻想了一會兒,就坦誠道:“喜歡啊。”


    可能喜歡的沒那麽深,但他否認不了的是,他在這短短幾天裏的確對牧清塵生出了不少好感,這是喜歡,他能感覺到,雖然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喜歡上那些喜歡他的男人,但他並不是誰都會喜歡的。


    好吧,這麽說有點渣,總之年肆喜歡牧清塵,這是不需要質疑的事實。


    聽到這句話,牧清塵不但沒什麽高興的表情,反而看著更凝重了。


    “我喜歡你讓你很不開心嗎?”年肆疑惑道。


    當然,年肆知道牧清塵肯定不是因為這個而不高興,但他迴憶剛才的事情,也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原因。


    “怎麽會。”牧清塵否認起來毫不含糊, “我隻是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麽。”


    這是什麽神奇走向,天賦卓絕的大宗之主對一個凡人不知道他喜歡自己什麽,旁的人驟然一聽指定要覺得牧清塵被年肆pva了呢。


    年肆沒想過這個問題,從前也沒人問過他,他想了一會,試探著說道:“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


    牧清塵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簡直像天塌了一樣。


    年肆心裏咯噔一下,病急亂投醫的打開彈幕想看看觀眾們有沒有什麽有用的分析。


    [老婆你好直!]


    [思想和腿一樣直,但性向彎的就徹徹底底]


    [牧清塵明顯想聽你誇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麽說肯定會讓人覺得你好膚淺啊什麽的,老婆你要是順著再說下去他肯定會問你“那要是你遇到比我更好看的是不是就會移情別戀”這種問題!]


    [說你不隻喜歡他的外表,還喜歡他的內在!]


    [都被我老婆喜歡了還這麽多事,放下阿肆讓我來——]


    年肆熟練的忽略掉那些怪話,找出了一些比較靠譜的建議。


    他清了清嗓子,湊到牧清塵眼前和他對視著認真說道:“我是很喜歡你好看這一點,但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一時的迷戀容易產生,但真正能讓我們越來越契合的是你對我足夠好,所以我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而不是隻喜歡你的臉哦。”


    年肆還沒得到牧清塵的迴饋,就先把自己給感動了,雖然他參考了一些觀眾的思路,但這些話可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在過去的十八年他都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更是沒有和人說這種幾乎相當於是情話的東西的經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遇到“該怎麽哄一個大男人相信自己喜歡他”這種離譜又艱難的事情。


    牧清塵心中的晦暗在年肆的注視中緩慢消失,他笑了笑,又是把年肆摟進懷裏親昵一番。


    不多時便有人送了飯來,年肆聞著飯味兒立刻就跑下床吃飯去了,牧清塵雖不吃,但也坐到了年肆身邊陪他。


    “先穿上衣服。”牧清塵把外袍披到年肆身上,叮囑道, “這裏天不熱,早晚又格外涼,要注意穿好衣服再下床。”


    “我知道啊,你講這麽多話好怪哦。”年肆眼看著牧清塵要往老媽子方向發展,連忙打斷了他。


    曾幾何時,牧清塵是個高冷帥哥。


    [哎,阿肆是這樣,一會我覺得他是老婆,一會又可愛的讓人想當麻麻]


    好在牧清塵本質也不是話多的人,會這樣也是太關心年肆,見年肆這麽說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問什麽“你是不是討厭我說話”這種有點酸的奇怪問題。


    年肆吃得投入,牧清塵也不吵他,時不時給他擦嘴、遞飯,倒也自得其樂。


    屋內的和諧氣氛是被外來者打破的。


    “師弟,好久不見。”人還未到,聲已先至。


    牧清塵沒什麽表情,看著年肆吃完最後一口才抬頭看向門外。


    那是一個看起來頗為灑脫的青年;他同樣很俊美,卻與牧清塵截然不同,他有著小麥色的肌膚和更誇張的肌肉。


    這人是個體修,也是牧清塵的師兄,牧清雲。


    牧清塵對牧清雲並不熱絡,隻客氣的問了句好就不再多說,牧清雲竟然也不在意,笑吟吟的坐到了牧清塵和年肆的對麵,他不常迴來,對牧清塵娶妻一事極為好奇。


    “你那麽厭惡男人,怎麽最後還是娶了個男人迴來?”牧清雲打量著自己師弟身邊的少年,越看越覺得眼熟, “不對啊,這不是那……”


    牧清塵臉色冷了下來:“是什麽?”


    牧清雲看著牧清塵的眼神,那一眼裏蘊含的威勢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他訥訥無言,心裏為牧清塵巨大的修為提升感到驚駭。


    在新任宗主的選拔裏,是牧清雲主動選了放棄,他修為本就略低於牧清塵,又是個體修,清元宗重劍修,作為劍修的牧清塵的優勢遠大於他。


    但如今來看,牧清塵恐怕當時還藏了大拙,這哪裏是略高於他,?就算是鎮守清元宗的清訣仙尊也不會厲害太多了吧,就算清訣仙尊真在死關中坐化,清元宗有牧清塵也不用愁了。


    想到這裏,牧清雲也算是欣慰的歎了口氣,他是真的心係清遠宗,也不在乎宗主是誰,他隻想四處走走——這需要他活下去,但很顯然,如果他把那些以前的事說出來,他會死。


    反正年肆現在過的也很好,過去就過去了吧。


    牧清雲離開後,年肆卻是打算和牧清塵好好說說,他知道了,也不介意了,左右那殺意是設定中的,他隻想探聽一下緣由,解一下好奇心,也讓牧清塵別總擔心這些。


    “我都知道了,你沒必要……”年肆沒太想好怎麽描述剛才牧清塵對牧清雲的封口,他雖然沒感受到那威壓,但他又不是真的智力有問題,牧清雲的表情變化的那麽明顯,他還是看的出來不對勁的。


    “誰告訴你的?”牧清塵極力壓抑著隨著情緒的激動而四處亂竄的混亂靈力,他神情極陰極冷,明顯的殺意溢了出來, “還是沒解決幹淨嗎,是誰敢在你麵前胡說……乖,告訴我……”


    牧清塵知道是誰以後會做什麽太明顯,年肆都能看得出來,他當然不會說,心下還疑惑牧清塵怎麽反應這麽大,但再一想,npc又不知道所謂的以前隻是一句設定,世界從他進入才開始,要是對這種關乎生命的事反應小了才不正常吧。


    “我不在乎這些事,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年肆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牧清塵的手。


    牧清塵怔住了,他隻覺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你不是在騙我?”牧清塵問道。


    “當然不是。”年肆篤定的迴了一句,就被牧清塵捏著下巴抬起了頭,一個兇悍的吻落了下來,半分情麵也不留。


    “別……”年肆被吻的發腫,下意識想擺脫卻隻得來了變本加厲。


    “你……太過分了……”年肆捂著破皮的嘴巴不讓牧清塵靠近。


    牧清塵在原地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麽會這麽說,也看不出是真是假,但我下手的那一刻,就注定會用盡全力把你困在我身邊,我沒有迴頭路了,你也不會有了。”


    年肆愣了愣,沒聽明白牧清塵在說什麽,現在他心情不算太好,所以他不想再說自己笨,於是偷偷在心裏怨牧清塵把他親的暈暈乎乎,沒有了思考能力。


    牧清塵執拗的盯著年肆的眼神,突然伸手將年肆拉到了自己懷裏,他沒再做什麽,隻是抱著年肆,然後笑出了聲,這笑聲是什麽意味年肆並不清楚,但總不會是開心就是了。


    年肆安靜的待在牧清塵懷裏走神,直到牧清塵開口他才迴過神來。


    “你是聽李雄說的我之前的命令嗎?”牧清塵突然問道。


    年肆驚訝極了,卻沒忘記之前牧清塵的態度,為了李雄的性命,年肆假作鎮定:“我不知道什麽李雄。”


    他否定後卻沒編一個理由出來,不是他笨,實在是牧清塵太聰明,他要是臨時亂編一個,牧清塵肯定會發現他在說謊的。


    雖然現在牧清塵也發現年肆在說謊了。


    年肆根本就沒入過社會,臉上藏不住事,就算再努力,在牧清塵眼裏也是如清泉般,一眼就能望到底。


    “好吧。”心中有了決斷,牧清塵也不多說了,一副相信了的表情並不太走心,倒也真騙過了年肆就是了。


    年肆鬆了口氣,繼續心安理得的趴在牧清塵懷裏,他其實很敏感脆弱,但有時候又意外的包容、心大,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別人的愛與善意極為敏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潛意識卻已經對愛他且對他隻存有善意的人給出了百分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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