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自己臉上駭人的傷疤道:「那庸醫醫術不精,誤采了毒藥,害死了我的父母和弟弟!我去尋他


    ,卻被他慌張地砸了一個藥碗變成這樣!這傷疤上有他的氣息,我卻隻能感知他在扶傷城,他必是換了容貌姓名,我根本找不出他!」


    「直到一年前,這上麵的氣息快要淡得消失了,我沒有辦法,隻好把扶傷城的所有大夫都殺了。」


    鍾故厭惡地看著年追弦:「若不是你,我早就大仇得報。你說,扶傷城的冤魂,你不該替我分一半嗎?」


    年追弦無話可說,他終於知道為何鍾故這麽恨他。他低聲說:「如果再來一次我也還是不會幫你,你心中恨意太盛,隻怕不是殺了那庸醫就能撫平的。」


    鍾故冷然道:「不錯,他害我全家,我就要殺他全家。有什麽不對嗎?」


    年追弦喝到:「那你為何要殺害程姐姐和小寶?為什麽要殺師父?!」


    鍾故麵上浮現出來一抹與年齡不符的狠厲:「因為我早就把恨意轉到了你身上,雖然你心愛的魔頭廢了我的筋脈,但我可以修習邪術來對付你們。」說著,鍾故舉手斥出一道極強的靈力,猛地打向年追弦!


    年追弦飛身躍起,堪堪躲過,他身子縹緲靈動連著避過鍾故的三次強攻,卻沒有機會做避夢決。


    鍾故雙手成印,灌注了全身的靈力,甩出一道強如海浪般的強攻直衝而去。年追弦驚慌失措地看著那猛烈的光,這次他真的避無可避!


    然而這靈力卻在年追弦身前兩步遠處碎裂了。


    那一瞬間年追弦隻覺懷中有什麽東西一燙,他抬手摸了摸發現正是時燃給他的那把匕首——時燃的寶物竟有如此防禦功效,在此刻竟陰差陽錯救了自己一命。


    鍾故見一擊竟沒能殺了年追弦,正要再打,忽然想起什麽一樣的住了手:「瞧我,真是糊塗了,在這裏動什麽手?你身上來頭不小的護身法寶,應該是外麵那個魔頭給你的吧。」


    年追弦剛從方才的生死之關迴過神來,他撫摸了兩下懷中的匕首,看著鍾故的眼睛認真說道:「他不是魔頭。」念及它的主人,年追弦心中一暖,卻不知自己的臉上流露出兩分思念之意。


    「你是該趁著還有這寶物時好好摸摸,等一下你就摸不到了,」鍾故笑的殘忍又快意,「你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寶物是假,顧香河是假,那人也是假。」


    年追弦一時不明白鍾故的話,他說是假?什麽意思?小河嗎?時燃嗎?怎麽可能?!


    年追弦攥緊了時燃交付於他的匕首,警惕地看著鍾故說道:「你在胡說什麽?你對時燃和小河做了什麽?」


    「我沒有胡說,也動不了那人,」鍾故嘆道,「你有如此厲害的東西,我在此處殺不得你。但是如果那魔頭……時燃根本不認識你,沒有他護你,你說,我殺你是不是很容易?」


    縱使年追弦告訴自己這人就是在胡說八道,但還是被那句「時燃根本不認得你」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一絲恐慌。他現在隻想出去見時燃一眼,確認鍾故的確是在他麵前危言聳聽。


    當即年追弦不再搭理鍾故,一遍遍的試著破開夢境,然而怎麽試皆是徒勞。鍾故看的大笑不止:「哈哈哈別費勁了年追弦,你就不想想為什麽我會在這?你明明開了化夢咒!」


    年追弦怒視著鍾故,被鍾故這副詭異的開心模樣攪得心中越發不安,他加快動作,加重了靈力,隻想快點出去確認時燃和顧香河的平安。


    鍾故看他狼狽,心中隱隱感到了痛快,他毫不留情地撕下這最後的窗戶紙:「實話告訴你吧!這一切都是你的夢!枉你精通縱夢術,久陷夢中還猶不自知!」


    年追弦的腦袋「嗡」地一聲響,他定定地看著鍾故,堅定地搖頭:「你休想騙我,我怎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我不會信你的胡言亂語。」


    看他色厲內荏的樣子,鍾故撫掌大笑:「年追弦啊年追弦,你分得清夢境與現實嗎?別再說笑了!若不是在夢裏,你的閉夢決怎會毫無作用?夢境是我的主場,你在夢裏開閉夢決,就像是溺水的人去抓水裏的浮萍——又有什麽用呢?」


    年追弦心口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裏麵的驚恐紛紛鑽出來纏繞住他的四肢百骸,感覺血液都冰涼凝固了。他抿著蒼白的嘴唇,心道:「不會的,是他在胡說,這不可能是夢,我怎麽會分不清?」


    鍾故走近了些,看著年追弦有些蒼白的臉,點點頭道:「好吧,你的夢境不破,我也殺不了你,畢竟我也在你的夢裏。我告訴你一個好方法——當你身處深層夢境破不開時,隻需要用尖銳的東西向自己的心口捅一下,那麽你就能瞬間出夢了。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年追弦隻當是有時燃的匕首在,鍾故動不了自己,隻能誘他自盡。當下心放鬆了些,後背沁出一層冷汗來。鍾故見他的模樣,冷笑幾聲:「沒騙你,這是真的,」他猛地拉開衣服,露出少年人幹瘦單薄的胸膛,「我學了縱夢術之後,每當我覺得父母和弟弟的慘死是我沉淪的噩夢時,我都會嚐試這個方法,隻可惜,那不是夢。」


    隻見鍾故瘦弱的胸口上交雜著好幾道傷疤,這些傷痕新舊不一,有的已經癒合了,有的還在滲血。傷口的樣子都不一樣,也不知他都是拿什麽東西捅的。


    鍾故慢慢地係上衣服,笑著道:「你不願嚐試這個方法我也能理解,畢竟你還不信這是你的一場夢。不過幸好,我縱夢能力比你高出太多,把你拉出這深層夢境的力量還是有的。放心,這次你的寶物不會護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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