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彤彤的蘋果帶著香氣,忙了一早上口中確實有些幹。


    林氏在袖子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


    崔昭昭也啃了起來,沒有想象中的甜,但沒打過農藥的果子別有一番滋味。


    下河村沒有種果樹的,母女二人很給麵子吃了個幹淨。


    林氏感慨道:“真好,好久沒吃過了。”


    說到這裏,婦人頗為自豪:“這幾棵蘋果樹原本是種在地頭,留著自家吃的,也沒打算賣錢,結果你猜怎麽?”


    林氏搖了搖頭。


    “地裏莊稼都旱死了,偏偏這幾棵樹結了果子。後來縣令大人派人找井,就在樹旁邊挖出了水井。”


    婦人講的眉飛色舞。


    地裏收成沒指望,這幾棵蘋果樹成了家裏收入來源。


    林氏道:“也是天無絕人之路,你家有福氣的。”


    “村裏人也這麽說。”婦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就是買的人少,來一趟掙個十來文錢,反正有總比沒有強。”


    十來個銅板也能讓一家人肚子填個半飽,村裏還有人家連飯都吃不上,對比之下,他們日子算是過得好的。


    婦人看的很開。


    林氏被她的笑容感染,還是個樂觀派。


    “蘋果什麽價格,我正好買點迴去給孩子吃。”


    婦人擺手道:“不用錢,你要吃拿幾個就成。”


    “我家人多,幾個也不夠。” 林氏堅持道。


    “要不。” 婦人眼睛瞟著竹筒,吞了吞口水,“我拿蘋果和你換這勞什子小菜吧。”


    林氏失笑,沒想到第一單生意沒掙到錢,倒是掙到了蘋果。


    “我第一天擺攤,你算是第一個顧客,給你打個折,算五文錢就成。”


    林氏原本定的價格是十文。


    “好好好。”


    婦人手腳麻利挑出三十個蘋果,籃子瞬間見了底,林氏索性掏了兩文錢,把剩下的蘋果都買了。


    蘋果賣光,婦人捧著竹筒,樂滋滋收攤迴家。


    攤子擺出來,總會吸引好奇的人停下腳步。


    “這竹筒賣的是什麽?”


    崔昭昭手腳麻利的挑出試吃品,但凡開口詢問的人都送上一份。


    “這是我們自家做的鹹菜,買不買不重要,您嚐嚐滋味。”


    海藻菜酸甜辣的味道很新奇,加上脆爽的口感,相信吃過的人都會愛上,所以崔昭昭吆喝的十分賣力,試吃品給的也相當豪爽。


    可惜現實很打臉。


    試吃品送出去不少,但願意掏錢買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甚至一名婆子吃完沒表態,走開之後偷偷派小孫子又來要了一份試吃品。


    要不是崔昭昭眼尖,看到婆子鬼鬼祟祟躲在不遠處,差點就被蒙蔽過去。


    “娘,咱們是不是被當成冤大頭了。”


    她甚至懷疑試吃過的人又去喊了家裏其他人過來免費吃。


    幾個人輪著來領,迴來混到一塊,中午就能添道菜了。


    說話的時間,又有幾個人來要求試吃,其中就有人拿了之後飛快跑開。


    她說什麽來著!


    崔昭昭肉眼可見的挫敗。


    林氏看著攤子前的客人,緩緩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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