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俺生的,俺拿幾個雞蛋咋了!”


    馮氏一個高蹦起來,氣得夠嗆,這麽多雞蛋藏著不給她吃,他們還好意思說。


    小七被嚇到,立冬把他的小腦袋按在懷裏,捂住耳朵。


    二郎眼底一片平靜:“那雞蛋你是怎麽拿的?”


    崔老漢要氣笑了,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哪一句是當娘的人能說出的話。


    雞蛋是五個孩子起早貪黑幫林氏幹活才換來的,平時都舍不得吃,馮氏又為孩子做了什麽,怎麽有臉拿孩子的勞動成果。


    “這話我也想問問。”崔老漢臉上嫌惡,“我早就說過,不許你再進老宅一步,不是偷是什麽?”


    若是別人家,人們就幫著說和了,都是一家人,幾口吃的不至於鬧這麽難看。


    但馮氏,他們太感同身受了。


    在村裏,遠遠看見她路過,都得趕緊關上門,生怕家裏吃的被她惦記上。


    剛開始沒發現的時候,村裏孩子沒少挨打,吃剩下的肉,雞窩裏沒來得及撿的雞蛋,每次馮氏串完門,就會莫名其妙丟失幾口吃的。


    後來村人尋摸過味兒來,就不再跟馮氏來往。


    最氣人的是,就算被抓到,馮氏完全不會羞恥,打著哈哈把東西還上,過幾日碰上,還跟沒事兒人一樣打招唿。


    對上她,有氣都沒處撒。


    見崔老漢出麵,馮氏眼神四下遊移,最後眼一閉道:“不就是五個雞蛋,俺還給你們。”


    說完手指摳向喉嚨。


    村人撇嘴把頭扭向一邊,又來。


    裏正蹭蹭冒火:“鬧什麽樣子,你不嫌丟人,二郎他們還要臉呢。”


    馮氏停下動作,嗦嗦手指,嘿嘿一笑。


    二郎麵無表情看著馮氏,心裏沒有任何波瀾,從小到大,娘這麽樣子他已經看夠了。


    “雞蛋算兩文錢一個,五個雞蛋給十文錢就好。”


    馮氏抬頭,二郎跟她要錢?


    他們得了四畝地,一文錢沒孝敬她,現在竟然開口跟她要錢?


    “你幹脆把俺殺了得了,俺是為了誰,不都為了肚子裏的崽兒,他可是你們親弟弟,你們這麽計較,他還活著幹啥。”


    馮氏一頭拱向他:“你把俺倆殺了,抵五個雞蛋。”


    二郎挪開,冷眼看著馮氏撒潑。


    四郎沉默著握緊拳頭,立冬抱著小七淚珠滾落。


    如果之前,娘鬧起來他們就會退讓,但這次二郎不想再讓了。


    弟弟妹妹逐漸長大,他們要過上好日子,就不能再由著娘任意索取,將他們當成飯來張口的工具。


    弟弟妹妹們不該被枷鎖禁錮一輩子。


    眼下,這個惡人就由他來當吧。


    二郎看向裏正:“裏正爺爺,如果還不起錢,我們可以拿別的東西抵錢嗎?”


    馮氏停下動作,呆愣在原地。


    他這是啥意思?


    “可以。”裏正無視一旁馮氏,“偷了東西理應歸還,還不起錢,就拿同等價值的東西抵。”


    “好,謝謝裏正爺爺。”


    馮氏慌忙攔住:“好什麽好,憑什麽拿俺東西?”


    二郎不想多說,抱起小七就走,其他三個孩子緊跟著離開,沒人理會馮氏的抗拒。


    而裏正更懶得搭理,處理完還要迴去接著睡覺呢。


    偷孩子的雞蛋,他幫馮氏說一句話都嫌髒了嘴。


    村人都看到了這裏,也不差最後一眼,全跟去看熱鬧,看完舒舒坦坦睡個好覺。


    之前受了馮氏那麽多悶肚虧,這迴可算解氣了。


    馮氏見他們來真的,緊忙往迴跑。


    等她趕迴去時,二郎已經抱著棉被往外走了。


    “黑心爛肝的玩意兒,十文錢的雞蛋咋能拿俺八十文的棉被,這可是俺去年新做的,都沒舍得蓋過幾迴。”


    這時四郎氣喘籲籲跑過來,朝馮氏懷裏扔了個袋子。


    “給你。”


    二郎淡淡道:“我們不白拿,這是三斤糧,補棉被差價。”


    抱著沉甸甸的米袋,馮氏糾結的看了眼棉被,家裏一粒糧都沒有了,這棉被雖然新,但還是糧更重要。


    “拿走吧拿走吧,算俺吃虧。”


    馮氏抱著糧袋趕緊迴家,緊緊反鎖門。


    夜很靜。


    聽著裏麵燒火做飯聲,裏正歎了口氣:“都迴去睡覺吧,明兒一早要進城的天亮後到大槐樹集合。”


    人群打著哈欠散了。


    林氏一家領著大黑去找羅郎中。


    二郎抱著棉被,踏著月色往迴走。


    現在早晚天涼,楊絮填的被子半夜還是有些冷,有了這床被子,他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立冬摸著棉布被麵,嘴角止不住的笑。


    這床被子可是有十多斤,光固定棉花的線都用了一紮,還是用棉布包的被麵,也不知道蓋起來什麽感覺,怕是半夜都會被熱醒。


    大黑臉上的傷口上了金瘡藥,用布連著嘴一塊綁了起來,後腿上的傷也同樣處理好,遠遠看去像穿了條小褲衩。


    崔昭昭嘖嘖稱奇:“真沒看出來,大黑這麽有魅力,連山上的狼都被它征服。”


    小六覺得非常酷,但還是忍不住替大黑擔心:“羅郎中說大黑以後臉上會留疤的,狼會不會嫌棄,拋棄大黑娘幾個?”


    崔昭昭一頭黑線,他關心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小六想了想,揪著大黑的耳朵念叨:“你現在受了傷,正好考驗一下小灰爹,你看你生孩子它就沒管你,這可有點危險,你想想是不是?”


    一人一狗認真對視,大黑歪著頭,好像真的在思考。


    “我聽村裏婆婆說,生了病要喝雞湯,這次你主動跟它要,那麽大的狼,抓隻野雞還不是輕輕鬆鬆,它要是不給你抓,就說明心裏沒有你,咱們以後就再不跟它好了。”


    大黑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小六拍拍大黑寬厚的頭:“唉,我也是為了你好。”


    大黑拱了拱他的手。


    林氏扶額,也不知道小六在哪聽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


    狼和狗語言係統都不一樣,還要考驗真心,它倆能看對眼都屬於愧對祖宗了。


    何伯伯前兩日在地裏幹活滑了一跤,扭到了腳,林氏幹脆將大黑連著一窩小狗接迴了家。


    在屋子裏鋪了些幹草,留大黑在這裏養傷。


    (欠一章,感冒了頭疼,手在鍵盤上,腦子在後麵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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