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什麽?”蕭行野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兇狠一點,“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沈舒蘊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看著他故作兇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蕭行野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發燙,他偏過頭想躲開,卻被沈舒蘊用另一隻手扳正了臉。


    “我需要你幫個忙,”沈舒蘊直視著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裏映出蕭行野的影子,“後天晚上,夏家有個宴會,帶我去。”


    蕭行野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帶著一絲不屑:“就這事?你搞這麽大陣仗就為了這個?”


    “不然呢?”沈舒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蕭行野輕輕推開她,沈舒蘊往後退了一步,他整理了下被弄皺的衣領,語氣生硬:“你知道帶你去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什麽?”沈舒蘊反問,語氣輕鬆。


    “我從來不帶女伴參加這種場合,”蕭行野神色認真起來,銀發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冷硬,“一旦帶了,就等於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人。”


    沈舒蘊輕笑一聲,帶著一絲不以為意:“這麽嚴重?那我去找別人好了,反正能進去的人不少。”


    “你敢!”蕭行野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沈舒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點在他胸口,那裏還殘留著她剛剛推開他時的觸感:“你知道我為什麽隻找你嗎?”


    蕭行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表麵上仍然冷著臉,語氣硬邦邦的:“不知道。”


    “因為你最靠譜啊,”沈舒蘊眨了眨眼,眼神清澈,“諾斯頓這麽多人,誰不知道蕭行野說一不二,做事幹脆利落。”


    蕭行野的表情鬆動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防備。


    “而且你長得帥,氣場強,帶你去最有麵子,”沈舒蘊繼續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


    蕭行野的耳尖微微發紅,但他還在嘴硬,試圖掩飾自己的動搖:“少來這套,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會答應你。”


    “真的,”沈舒蘊湊近了一些,溫熱的唿吸拂過他的臉頰,帶著一絲茉莉的香氣,“你看我這麽多朋友,為什麽偏偏找你?還不是因為你最特別。”


    蕭行野的唿吸有些不穩,他能感覺到沈舒蘊的唿吸拂過他的臉頰,帶著一絲癢意。


    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這還差不多。”


    蕭行野帶著亂了節奏的心跳轉過身,靠在牆上,刻意避開沈舒蘊的目光。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耳骨上的黑鑽耳釘,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別扭:“剛才那首曲子是你彈的?”


    沈舒蘊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怎麽,很意外?”


    “有點。”蕭行野聳聳肩,“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


    “別高估我,”沈舒蘊輕笑一聲,“我隻會這一首。小時候太皮了,靜不下心。學完這首就再也沒碰過琴了。”


    蕭行野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他沒想到沈舒蘊會這麽坦誠,更沒想到她竟然會承認自己不擅長某件事。


    “怎麽,很失望?”沈舒蘊歪著頭,探尋地看著他。


    蕭行野別過臉,嘴硬道:“誰失望了?我隻是覺得你這麽懶散,能學會一首就不錯了。”


    沈舒蘊笑著搖搖頭,也不戳破他的口是心非。


    她轉身走向鋼琴,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黑白琴鍵:“這首曲子很簡單,但每次心緒不寧的時候,它是良藥。”


    蕭行野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站在她身後。蕭行野愣了一下:“那你今天突然彈琴,也是因為這個?”


    “對啊。”沈舒蘊故作思考一番笑著說,“我在想怎麽讓蕭少爺答應呢。”


    蕭行野被她這句揶揄的話弄的不知道怎麽說。


    答應太快了他很沒麵子,答應太慢了怕這壞女人去找別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可真行。”


    “去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蕭行野抱著手臂,“別給我丟人。”


    “放心,我在宴會不會幹什麽奇怪的事。”沈舒蘊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行野抓住她的手腕:“不是這個,現在跟我去挑禮服。”


    “現在?我還有課。”


    “翹了。”


    蕭行野拉著她往外走,“你都翹了這麽多天了,也不差這一節。”


    沈舒蘊被他拽著下樓,一路上引來不少側目。


    蕭行野卻毫不在意,徑直把她帶到停車場,按下車鑰匙。


    一輛啞光黑的蘭博基尼應聲閃燈。


    他們很快來到一家低調奢華的私人定製工作室。


    店員早已在門口恭候,看到蕭行野的車駛來,立刻畢恭畢敬地迎了上去。


    “蕭少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店長親自上前開門。


    沈舒蘊挑了挑眉,看向蕭行野:“你什麽時候吩咐的?”


    蕭行野輕哼一聲:“我隻是習慣未雨綢繆。”


    工作室內部裝修極盡奢華,但又不失品味。


    沈舒蘊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店裏空無一人。


    “你把整家店都包下來了?”


    蕭行野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呢?我不喜歡別人打擾。”


    沈舒蘊笑著搖搖頭,心想係統啊係統,讓她穿成有錢人能怎麽樣呢。


    店長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寬敞的試衣間,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禮服。


    沈舒蘊的目光被一件深藍色的魚尾裙吸引,她走過去輕撫著柔滑的麵料。


    “這件不錯,”蕭行野突然開口,“很適合你。”


    沈舒蘊轉頭看他,眼中帶著幾分調侃:“沒想到蕭少爺還懂得欣賞女裝?”


    蕭行野別過臉,耳尖微微發紅:“少廢話,快去試。”


    沈舒蘊輕笑一聲,拿起裙子走進更衣室。


    幾分鍾後,她從裏麵走出來,蕭行野不由得屏住了唿吸。


    深藍色的魚尾裙像一層流動的月光,緊緊包裹住沈舒蘊那具充滿力量與線條感的身體。


    身高腿長,卻並不羸弱,附著一層薄薄的肌肉,顯得精瘦,每一寸肌肉都蘊藏著爆發力。


    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深海中遊弋的美人魚,露背的設計大膽而直接,將她那優美的背部線條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她的背很薄,卻不顯瘦弱,肩胛骨微微凸起,像一對即將展翅的蝴蝶翅膀,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平時總是披散著的長發,此刻被她隨意地挽成一個貼頭皮的盤發,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像一隻驕傲的天鵝。


    沒有了碎發的遮擋,她那張精致到近乎妖異的臉完全展露出來。


    高顱頂,完美圓潤的頭骨,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骨相立體,皮相飽滿,眉毛淩厲,眼尾上挑,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隨性和不羈。


    那雙靈動的眼睛,此刻在深藍色禮服的映襯下,更顯深邃,仿佛藏著一片無人能探知的深海。


    她的美,帶著一定攻擊性,火一般的張揚,這身裝扮,剛好中和她的野性灼人,襯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清冷。


    罕見的臉和身材,獨一份的氣質。


    “是不是美炸了?”沈舒蘊轉了個圈。


    也不管蕭行野迴答了什麽,對著鏡子先拍了三分鍾的照。


    蕭行野被她那聲美炸了拉迴了思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眼神還是不自覺地被吸引:“還行吧,你挺自戀。”


    沈舒蘊走到他麵前,有衝擊力的五官湊近,就這麽放大在他眼前:“那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呢。”


    蕭行野猛地後退一步,惱羞成怒地瞪著她:“你夠了啊!”


    沈舒蘊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店裏迴蕩。


    蕭行野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就這件吧,”他突然開口,“還有配套的首飾和鞋子。”


    店長連忙應聲,安排人去準備。


    沈舒蘊看著蕭行野的背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了,你將獲得給我拎包的資格。”


    她輕聲說道。


    蕭行野轉過身,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給你拎包還要獲得資格才行?你把我當服務生啊?”


    沈舒蘊笑了笑,“那當然了,又不是誰都有機會給我拎包的,老娘這麽美,跟你一起出現那是你賺了好嗎?別一副不知感恩的樣子。”


    蕭行野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要不然他怎麽會有點認同她的話,好像能給她拎包真的是什麽很光榮的活。


    他的舌尖緩緩地磨了磨自己的小虎牙,嘴上不服輸。


    咬牙切齒道:“喂,你這女人,別太過分了,給你買禮服都不算什麽了,帶你去宴會,你知道其中的含金量嗎?”


    沈舒蘊若有其事地點點頭:“那代表……朕將與民同樂。”


    蕭行野深吸了口氣,感覺跟她在一起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


    他磨了磨後槽牙道:“要不我收迴上午的話吧,後天我在家睡覺算了,夏家而已,不去就不去。”


    係統又忍不住跳出來:[你悠著點吧,別真去不了了。]


    沈舒蘊皮這一下很開心。


    玩夠了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代表著你在給我撐腰,以後他們不敢隨意對待我了,對不對?”


    蕭行野轉過臉去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沈舒蘊心裏評估他已經消氣80%,最後再來了一記絕殺:“我為什麽讓你拎包,不讓別人拎?還不是因為你很有責任感,武力值很高,我的包放你手裏最安全?”


    “我這是信任你才會這樣,你可別誤會我了。”


    蕭行野又解凍了,周圍的氣氛重新溫暖如春了,抿了抿唇壓下笑意,大手一伸,下頜微微揚起:“拿來吧,你的包就放我這裏。”


    ok,100%消氣。


    蕭行野接過包,手腕一沉,包裏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


    他皺著眉晃了晃:“你這裝的什麽玩意兒?”


    “麻將。”沈舒蘊理所當然地迴答。


    “麻將?”蕭行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帶麻將去夏家宴會?”


    “縮小版的,專門定製的。”沈舒蘊從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來。


    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一副迷你麻將,“你看,多可愛。”


    蕭行野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吧?宴會上哪有忍去打麻將!”


    “不然呢?”


    沈舒蘊把玩著手裏的小麻將。


    “難不成還要我去跟那群資本家談笑風生?聽他們吹噓自己是如何白手起家,通過不懈‘努力’和‘智慧’,在殘酷的市場競爭中殺出一條血路,最終積累了億萬財富?


    再聽聽他們‘創業維艱’的故事?比如每天隻睡三小時,連續一個月吃泡麵,最後感動了上天,於是上天大發慈悲,給了他們幾個億的訂單?”


    她停頓了一下,翻了個白眼,“還是聽他們凡爾賽地抱怨一下,有錢人的煩惱?比如幾千萬的遊艇不知道該選哪一艘,幾個億的豪宅住著不舒服,還是限量款的跑車開膩了?”


    蕭行野噗嗤一笑,這些說辭他還真聽到過,他饒有興趣地問:“我以為你是為了人脈,那你去幹什麽?”


    “找人打麻將啊,有這時間我能多胡兩把。”沈舒蘊理直氣壯,“我可不想浪費時間聽他們講那些無聊的東西。”


    蕭行野扶額:“你這是要我陪你去丟人?”


    “怎麽能叫丟人呢?”沈舒蘊湊近他,“這叫另辟蹊徑。再說了,你也得陪我打。”


    “我?”蕭行野下意識往後退,“我不會打麻將。”


    “不會打麻將?”沈舒蘊眯起眼睛,“你不是什麽賭場都混過嗎?”


    蕭行野聳聳肩:“賭場那些都是西式的,德州撲克、二十一點、輪盤,隨便玩。麻將這種東方的,我還真沒碰過。”


    “那你可虧大了。”沈舒蘊拉著他坐下,把迷你麻將倒在桌上,“來,我教你。”


    蕭行野看著那些小巧的牌,有些新奇:“這麽小,怎麽打?”


    “這不是正好練手嗎?”沈舒蘊開始碼牌,“你看,這是條子,這是餅子,這是萬子。”


    蕭行野拿起一張牌,皺眉道:“這麽多花色,比撲克複雜多了。”


    “你能在一分鍾內記住52張撲克牌的位置,這點牌算什麽?”沈舒蘊笑著說,“來,先記住基本胡牌規則。”


    蕭行野盯著麵前的牌,不服氣道:“說吧,怎麽胡?”


    “最基本的,四個刻子一個對子。”沈舒蘊擺出幾組牌,“刻子就是三張一樣的,對子就是兩張一樣的。”


    蕭行野快速掃了一眼:“就這?那不是很簡單。”


    “嗬。”沈舒蘊冷笑一聲,“那來,我們實戰。”


    十分鍾後。


    “你這牌也能胡?”蕭行野瞪著眼前的牌麵。


    “當然,這叫七對子。”沈舒蘊得意地說,“七個對子也能胡牌。”


    又過了十分鍾。


    “等等,這又是什麽?”蕭行野指著沈舒蘊剛打出的牌。


    “清一色啊,全是同一種花色。”沈舒蘊解釋道,“番數比普通的要高。”


    蕭行野揉了揉太陽穴:“所以還有番數這種東西?”


    “對啊,番數越高,贏的越多。”沈舒蘊眨眨眼,“怎麽樣,是不是比你那些西式賭博有意思多了?”


    蕭行野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比簡單的比大小要有趣得多。


    “來,再教你一個。”沈舒蘊重新碼牌,“這叫碰牌。別人打出一張,你有兩張一樣的,就可以碰。”


    蕭行野若有所思:“有點像德州撲克裏的公共牌。”


    “差不多。”沈舒蘊點點頭,“還有杠牌,就是四張一樣的。”


    “那這樣豈不是能看出別人手裏有什麽牌?”蕭行野眼睛一亮。


    沈舒蘊笑了:“聰明。所以打麻將不隻是運氣,還要看牌路,猜別人手裏有什麽。”


    兩人就這樣一邊打一邊學,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蕭行野越打越上癮,終於在第十局時胡了第一次牌。


    “我胡了!”他興奮地喊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咳嗽一聲,“咳,一般般吧。”


    沈舒蘊看著他故作淡定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行啊,學得挺快。看來後天有人陪我打了。”


    蕭行野挑眉:“你確定要在宴會上打麻將?”


    “怎麽,你怕了?”沈舒蘊挑釁地看著他。


    “怕?”蕭行野冷哼一聲,“我蕭行野什麽時候怕過?不就是打麻將嗎,來就來。”


    “這才對嘛。”沈舒蘊收起麻將,“不過你得再練練,不然到時候丟人的可是你。”


    蕭行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現在就繼續。”


    “誒,等等。”沈舒蘊看了看時間,“我還得去托禮服呢。”


    “先打完這一局。”蕭行野已經開始碼牌。


    沈舒蘊無奈地笑了:“這就上癮了?”


    “少廢話,快點洗牌。”蕭行野催促道。


    店員們麵麵相覷,誰能想到堂堂蕭少爺會在定製店裏打起了迷你麻將。


    這個骨骼驚奇的女人穿著他們店裏最貴的高定禮服也在進行這項樸素的活動。


    但更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位平時冷著臉幾乎沒有耐心的大少爺,此刻眼裏竟然帶著少見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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