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陽光透過重重宮門灑向朝堂之上,照亮了一眾官員們凝重的麵龐。今日的早朝上,眾人最後圍繞著即將到來的除夕宮宴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禮部尚書周牧率先開口:“陛下至今仍未蘇醒,但這宮宴是否應當照常舉行?”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迴蕩,引發了一陣低聲議論。


    太傅徐文淵微微皺眉,沉聲道:“依老夫之見,此宴不宜舉行。”


    禦史大夫杜青岩緊接著附和道:“正是如此!陛下昏迷未醒,此時若大張旗鼓地舉辦宴會,實在有失體統!”


    一時間,眾官員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主張取消宮宴以表對陛下的敬重;也有人認為籌備已久不應輕易放棄。


    魏林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三殿下宋承煊,問道:“不知三殿下對此事有何看法?”


    宋承煊略作思索後迴答道:“此事關乎重大,還是等待父皇醒來之後再做定奪吧。畢竟這宮宴乃是父皇親自下令籌辦的。”


    立刻有人提出質疑:“那萬一陛下始終無法蘇醒過來該如何是好?難道要一直拖延下去嗎?”


    又有一人補充道:“況且,宮宴的準備工作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啊。”


    麵對眾人的疑慮,宋承煊鎮定自若地說道:“周尚書,你可先命人將宮宴所需的一應物品和食材都準備妥當。這樣一來,無論陛下何時醒來,都能迅速做出相應安排。”


    “不可吧,如此耗費財力物力啊!”有人眉頭緊皺地說道。


    “是啊,若是不舉行這場宴會,準備的眾多食材實在可惜,這可都是實打實的浪費呀!”另一人附和著搖頭歎氣。


    就在眾人為此事爭論不休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麵帶笑容、腳步匆匆地跑進了大殿,他一邊跑一邊高聲唿喊:“諸位大人,陛下醒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在整個大殿內炸開。


    “陛下醒了?太好了!真是謝天謝地!”


    “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陛下醒來一切就都有主心骨了。”


    “不知道陛下有沒有交代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徐文淵大人,隻見他一臉焦急地看向那個小太監。


    “福寶公公在後麵,馬上就到,您問他吧!”小太監迴道。


    守在陛下身邊的福寶公公快步走了進來,他先是向各位大臣行了個禮,然後緩聲道:“諸位大人,陛下已經蘇醒過來,今年的除夕宮宴照常舉行。”


    聽到這個消息後,大殿裏先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便響起了一片如釋重負的歎息聲。


    “陛下醒了就好,隻要陛下安好,這宮宴辦得要再隆重些。”


    “沒錯,既然陛下下令照常舉行,可以著手去安排各項事宜了。”


    “諸位大人繼續,奴家就先迴陛下身邊了。”福寶公公微微躬身行禮。


    “有勞公公照顧好陛下。”徐文淵趕忙拱手說道。


    “大人言重了。”福寶公公客氣地迴應一聲,然後腳步匆匆地退下了。


    魏林站在一旁,目光緊盯著福寶公公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哪裏出了差錯?為何陛下會突然醒來呢?


    宋承煊開口道:“既然父皇醒來,宮宴也照常舉行,那就散了吧。”


    “微臣告退!”一眾官員紛紛向宋承煊施禮道別,隨後各自散去。


    宋承煊則徑直前往養心殿求見泰和帝。這一次,他順利進入了宮殿,快步走到床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還未等他直起身來,就聽到福寶公公焦急地說道:“殿下,陛下又昏迷過去了。”


    “不是剛剛才醒過來嗎?”宋承煊猛地抬起頭,滿臉驚愕地看向福寶公公。


    陳院首上前一步,解釋道:“殿下,陛下之前隻是暫時蘇醒而已。”


    “陳院首,那解藥可找到了?”宋承煊急切地問道。


    陳院首搖了搖頭,麵露難色地迴答道:“微臣已經盡力壓製住陛下體內的毒性,但這毒乃是來自西岐的劇毒,解藥的研製尚需一些時日啊。”


    “那父皇到底何時才能再次醒來?”宋承煊眉頭緊皺,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徐太醫走上前來,輕聲說道:“殿下莫急,微臣們定會全力以赴尋找解藥,相信陛下一定能夠早日康複的。”


    泰和帝靜靜地躺在龍榻之上,仿若一具沉睡的雕塑,一動也不動。長時間保持這樣的姿勢,難免感到不適。終於,他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微微起了一絲波瀾,隻見他的眉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福寶瞬間察覺到了這一細微變化,連忙恭敬地說道:“殿下,您還是先迴吧,這裏有奴家伺候著,定會將陛下照顧得妥妥當當。”


    宋承煊聽聞此言,點了點頭道:“辛苦福寶公公了。”言語之中流露出對福寶的信任與感激之情。


    徐太醫見狀,心中暗喜,覺得這正是一個討好未來皇帝的絕佳機會。於是,他趕忙上前一步,諂媚地說道:“那微臣就鬥膽送送殿下。”


    宋承煊應道:“那就有勞徐太醫了。”


    福寶此時正想著如何找個借口支開徐太醫呢,沒曾想他竟然主動請纓,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徐太醫受寵若驚,忙不迭地上前引路,恭聲道:“殿下,請。”


    宋承煊頷首示意後,便邁步離開了養心殿。待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福寶這才到泰和帝身旁,壓低聲音輕聲說道:“陛下,人已經走了。”


    聽到這話,泰和帝猛地睜開雙眼,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急切地說道:“快快扶朕起來!朕這幾日可真是被折磨慘了,整日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簡直快要把朕給憋死了。朕現在要下地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福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泰和帝從床上慢慢攙扶而起。


    站穩之後,泰和帝一邊舒展著四肢,一邊轉頭看向陳院首,喚道:“陳愛卿啊……”


    陳院首聞聲,立即躬身迴應道:“微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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