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翻動紙張的聲音不斷傳來,亞西將軍終於寫完了信。


    他放下筆,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一名隨侍應聲而入,推開門,走進房間,恭敬地向亞西將軍行禮。


    亞西將軍把剛寫好的信遞給隨侍,囑咐道:“將這封信送去齊府。”


    隨侍接過信封,小心地放入懷中,迴答說:“是!”


    亞西將軍看著隨侍離去的背影,又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片刻,然後站起身來,離開了書房。


    時瑤聽到關門的聲音,確定亞西將軍已經離開,便輕輕推開暗門,迅速閃出身來。


    陸嶼緊隨其後,出來後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時瑤低聲對陸嶼說:“齊策竟然是西岐王的私生子,真是出人意料。他怎麽會在我們大雍生活這麽多年,還當上了副將呢?”她皺起眉頭,疑惑不解。


    陸嶼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說:“不管怎樣,現在我們先去齊府看看吧。”


    兩人正準備出門,突然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時瑤和陸嶼對視一眼,立刻閃身躲到書架後麵。


    一隊巡邏士兵從門口經過,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時瑤和陸嶼等了一會兒,確認士兵已經走遠,才悄悄打開房門,沿著書房的牆壁,小心翼翼地走到花園。


    最後,他們還是從側門那翻牆而出。


    兩府之間相隔幾條巷子,但對於從小就熟悉這裏環境的時瑤來說,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


    她輕車熟路地帶著陸嶼,穿過一條條小巷,最終來到了齊府。


    曾經的她總是懷著愉悅的心情去尋找玩伴,但現在卻不得不麵對一個令人痛苦的事實:


    兒時的玩伴變成了仇敵。這個轉變讓時瑤感到無比沉重。


    當他們來到齊府門前,發現門口的守衛並不多,仍然是那些熟悉的麵孔。


    時瑤無奈地歎了口氣,意識到他們還是需要翻牆進入。


    這次他們選擇了後門,順利地翻過牆頭,進入了院子。


    幸運的是,院中並沒有人巡邏,這使得他們的行動變得方便許多。


    他們悄悄地靠近書房,聽到裏麵傳來齊策和齊豫的談話聲。


    “爹,亞西說了什麽?”齊豫問道。


    齊策放下手中的信,迴答說:“他還是堅持要攻打寧州。”


    “他怎麽可以如此固執?涼州能夠被攻下,是因為我們打開了城門。如今大雍必定會增強寧州的兵力,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攻破,這樣的戰鬥隻會導致無謂的犧牲。”齊豫勸諫道。


    齊策麵色凝重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兒子的觀點,並強調必須做好防禦工作。


    同時,他認為京城應該派遣軍隊支援涼州。


    最後,齊策決定明天再次與亞西談判,如果對方仍然執意進攻,那麽他們將不得不返迴西岐。


    “好。”齊豫點頭表示讚同父親的決定。


    “阿豫,你那日射中了時瑤,可確定她再無生機?”齊策一臉嚴肅地問道。


    他心裏對齊豫的話始終存著一絲疑慮。


    齊豫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平靜,堅定地迴答:“父親放心,當時我親自射中了時瑤。而且,時敬父子三人也已埋骨雪山之下,即便時瑤還活著,也不可能掀起什麽風浪。”


    齊策皺起眉頭,繼續追問:“可是,自從時瑤來到涼州後,你一直跟在她身後,難道就沒有對她產生過感情嗎?”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齊豫毫不猶豫地迴答:“父親,兒子自幼便深知自己的身份,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大雍女子動心呢?況且,時瑤性格倔強,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


    齊策歎了口氣,說:“那就好,情之一字,最難捉摸。一旦陷入其中,恐怕難以自拔。”


    他深知感情的複雜性,擔心齊豫會被情感左右。


    齊豫恭敬地迴應:“父親教誨得是,兒子明白。父親早些休息吧!”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書房。


    齊策看著齊豫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阿豫終究還是動了心啊……”


    他暗自歎息,希望齊豫能夠理智麵對這段感情。


    隱藏在暗處的陸嶼一直在觀察時瑤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時瑤的臉上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仿佛對齊策和齊豫的對話毫不在意。


    陸嶼注意到她緊盯著齊策,似乎對齊策何時離開書房非常在意。


    “老爺,已經亥時了,您該休息了。”管家在門口提醒道。


    齊策站起身來,離開了書房。


    時瑤翻窗進來,迅速翻看了桌上的信件,但都是一些瑣事,並無實質作用。


    她沿著桌子摸索,試圖尋找一個暗格,但並未找到。


    陸嶼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卻沒有出手相助。


    “你在幹什麽?我們時間緊迫,你難道不找證據嗎?”時瑤皺起眉頭問道。


    “沒什麽。”陸嶼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他仔細觀察著房間的布局,思考著如果自己要藏匿東西,會選擇放在哪裏。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門後的花瓶架子上。


    他走上前去,用力轉動花瓶架子,架子緩緩移動,露出底下挖空的部分。


    時瑤趕緊上前,從裏麵取出了兩封信。


    陸嶼拿起一封信拆開,發現信紙與齊策桌上的紙張不同,這種信紙通常是京城貴族使用的。


    信中的文字如同冰冷的刀鋒,無情地刺向時敬。


    信中明確指示齊策在戰場上對齊敬下手,並趁機奪取兵權。


    事成之後,承諾給予齊策豐厚的迴報和晉升。


    \"果然,京城之中有人與齊策暗中勾結。\" 陸嶼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他將信遞到時瑤手中,眼神中閃爍著怒火。


    陸嶼接過另一封被時瑤打開的信,瞬間愣住了。


    這兩封信的字跡雖然不同,但內容幾乎完全一致,都是要殺掉時敬並奪取軍權。


    時瑤同樣沒有預料到會有兩方勢力爭奪兵權。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信件。


    她時家竟然成為了這些人的絆腳石,雙方都想除掉!


    時瑤將信交給陸嶼,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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