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著寒光的刀子直直著朝著兩人刺過來,白行衣帶著古華陽往旁邊一閃,一手拿起別在腰間的煤油燈,朝著二小姐甩過去。


    很快,白行衣就有些絕望了——因為那煤油燈一點點火都沒有了,紅色的火星還在閃爍著,火已經沒了。


    古華陽帶著白行衣往後一倒,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躲過了二小姐的攻擊


    二小姐撲了個空,有些不高興,她把閃著寒光的刀往上一丟,又接住,手握著刀柄朝著古華陽刺去。


    古華陽的眼鏡摔碎了,看東西模糊不清的,隻能隱隱看見一道光向著自己刺過來


    要死了。古華陽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認命地閉上眼睛,在意識消失之前他有些遺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迴到現實世界。


    刀離人越來越近,黎悅的臉上興奮的表情也愈發明顯


    白行衣雖然不抱什麽希望了,但是她還是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把那盞早已熄滅的煤油燈丟了過去——不管怎麽樣,就算自己要死也得給這個boss找點不快。


    煤油燈直直朝著黎悅的臉砸過去。突然,煤油燈裏麵本來隻剩下一點紅的火星,亮了起來


    接著白行衣就看見了黎悅臉上的表情從突發變故的吃驚到恐懼——煤油燈裏那火星讓那盞煤油燈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小小的火蛇抓住了黎悅的頭發,很快,黎悅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走廊,接著她就消失了,連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刀。


    煤油燈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徹底熄滅。


    白行衣沒有想到居然能在最後一刻用這盞快要熄滅的煤油燈把黎悅給嚇退。


    但是也沒用了吧,白行衣想著她感覺自己渾身已經沒力氣了頭也昏昏沉沉的,估計也快要失去意識了,在這裏趴一晚,我估計不會死也得成為這裏的鬼怪。


    果然如白行衣所料,她自己也很快就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你們在幾個小時的時間裏麵經曆了這麽多嗎?”這是方程聽完之後呆滯了好幾秒才問出的話。


    盡管已經醒了,可以坐起來了,但是古華陽還是沒有什麽力氣說話,隻能微微地點了點頭。


    煤油燈照著受傷的地方,能夠坐起來的白行衣感覺好多了,她稍微用點力身體往前一倒,靠在了方程身上:“謝謝你寶貝,寶貝你真好啊。要真在那邊待一個晚上,我們兩個肯定完蛋了。”


    “不用客氣。”方程不太習慣這麽親密的動作,又把白行衣給推開,讓白行衣坐好。


    “哦,對了,我已經拿到了那個貓臉老太的線索了,那個人其實是張天師。”方程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在廚房得到的消息告訴古華陽和白行衣,她轉頭本來想把陳以安和付曲也叫過來,但是看見兩人好像在說什麽。


    本著不打擾別人談話的想法,方程覺得自己先和古華陽還有白行衣說一下好了。


    方程一邊說一邊在手裏比劃著把自己從靈魂狀態的張天師那邊得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


    “果然和我們之前推測的沒錯,那位大小姐應該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妹妹重迴人世間而導致整個茶莊成為了副本。”古華陽恢複了一點力氣,他吞了一口口水潤潤嗓,開始和白行衣還有方程交換想法。


    “黎音從張天師那邊問完怎麽把妹妹複活的辦法就把張天師給祭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祭祀需要人作為祭品。”白行衣說,“但是由於張天師有所隱瞞,導致黎悅迴來不完全,隻迴了個魂,沒辦法進入身體。”


    “外加張天師還坑了黎音一把,導致這姐妹兩人定下不見約,不能同時出現同一種狀態。黎音應該是從哪裏找到可以複活妹妹的方法,但是由於出了差錯,導致整個茶莊成為了副本。”


    “那麽這個情況下還有辦法把兩姐妹還有整個茶莊仆人的怨氣化解嗎?”方程把手塞進口袋摸了摸那張自己還沒來得及看的紙——她又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前一夜同樣的聲音,那些人又來了。


    “隻要不看窗外就可以了。”白行衣說著便抬起一隻手蓋在了方程朝著窗邊的那邊臉上。


    “不太可能了,”古華陽歎了一口氣,“想要消解兩姐妹的怨氣,除非我們能讓黎悅還陽,但是這不太可能——黎悅要是想還陽,肯定要我們付出生命代價。”


    “而且整個茶莊仆人的怨氣,這絕對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了。”


    方程想想,也是,一個茶莊人數怎麽說都得是以百作為計量單位的吧。


    “那現在隻能研究一下怎麽清醒地死了。”方程撓撓頭,所有線索中她最不能搞明白的就是這種——怎麽樣才算是清醒地死的呢?


    “不管怎麽樣,人在失去意識的話,總不可能是清醒的吧。”


    “這個世界觀也不太像是能找到把槍把自己爆頭的樣子。”


    “清醒地死……這個我們也沒有想到,”古華陽皺著眉頭說,“我身為管家可以亂翻東西的權力還是很大的。但是我到處翻,也沒有找到可以把人一擊斃命的東西。”


    “啊,這就真的很燒腦了。”白行衣捂著頭說,“我這脫離高中兩三年的腦子已經不足以思考這個問題了。”


    “哦,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張紙沒看。”方程把口袋裏麵那張紙掏出來,“說不定它有解釋怎麽清醒地死的呢?”


    果然最後一張紙上也寫了些字:看起來是我寫得過於奇怪了,讓你沒有看懂我的意思。所以你翻到了這張紙。


    那麽就寫得通俗易懂一點好了。


    讓你去死,不是真的要死。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母親是個風水先生。她在我小的時候到把我賣出去之前都一直在跟我說人死後會去往各種各樣的地方,然後轉世投胎,再重新迴到人間。


    所以說死亡亦是新生。


    逃出茶莊,這就便是過去的你已死亡,從此你將迎來新的生命。但是你必須得明白你要去往哪裏,若沒有明確的目標的話,你隻能如同無根的浮萍,去往下一個你不想要去的世界。


    這就是清醒地死的意思。


    也許你們的同伴中會有人受人蠱惑,留戀這裏。必須得告訴那人拋棄其現有的想法,不然的話隻會被當做祭祀的物品,成為大小姐複活二小姐的一部分。


    這就是那一個不要成為物品的意思。


    算了,都寫到這裏了,幹脆再把怎麽逃出茶莊的方法告訴你好了——複刻一下我當年幹過的事情就行了,煤油燈還在吧。


    直接把整個茶莊燒了吧,從廚房開始點,再讓那個挑貨的帶著你們跑出去就行了,記得讓洗衣服的和那個挑水的給你們一人帶一桶水,防身。


    方程看完了,隻有些沉默——這就行了?把整個茶莊燒了就解決了?


    “方程,看完了嗎?這紙上寫的什麽?”白行衣看方程一邊看完最後一張紙上的內容一邊皺著眉頭,便問了一下。


    “那個她,她讓我們把茶莊整個燒了。”方程目光呆滯地把紙翻了個麵。


    “啊?”白行衣愣住了。


    “……聽著有點扯。”古華陽也沉默了,他在心中開始默念,希望那一遝日記不是過來幹擾他們。


    不然的話,那真的是太坑了。


    “後麵還有,我,我再看看。”方程看了一眼後麵寫著的字,眼睛瞪大了。


    “紙上寫了什麽?”白行衣問。


    “她說,我知道你們會認為這很扯,但我當年確實是這麽跑出來的。”


    “準確來說,我是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幹的。”


    “她為了讓她妹妹複活,一直都在殺茶莊的下人。”


    “本來按理來說她會被府裏那幾個資曆老的給弄死,但是吧沒弄成。”


    “很簡單——她從張騙子那邊拿到了可以防身的符咒貼在自己身上,又有她妹妹那個能在大白天出現的鬼魂通風報信,那些想殺了她的也不出所料地成為了祭品。在我被擺上祭品台前一天,茶莊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那時候我被大小姐所操控的木偶人們給關在房間裏麵,一共4個陪著,我完全跑不了啊。”


    “我本來以為我也得完蛋了,沒想到的是大小姐過來了,給了我一盞煤油燈,讓我去廚房點燃整個茶莊。”


    “趁著這個機會,我點了整個茶莊,順便把我身邊的4個木偶人也給點了。又拎了一壺油,把兩把菜刀別在腰間,手中拿個火把,跟著還沒有死的幾個人衝出茶莊。”


    “茶莊很多東西都是木頭做的——尤其是大小姐開始殺我們這幫下人當祭品之後,很多工作都是大小姐役使紙人和木偶人所幹成的。所以說嘛,就算來攔著我們的很多,但是它們也很易燃啊。”


    “至於大小姐和二小姐嘛,你們放心,到時候會有人去攔住她們的,盡管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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