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城早在數月之前就被西戎人拿下,城破之前,宛州知府溫子升率領府兵一萬與西戎騎兵兩萬大戰三日,最終消滅西戎鐵騎一萬兩千人。


    溫子升因手下出賣被俘,全家被斬首壯烈殉國,溫子升頭顱懸於城門示眾。


    現在城內的守軍主將是千夫長烏日布,副將是百夫長烏察蓋,皆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日晚間,項天佑率領赤臂軍六千人隱藏在城外兩側密林。


    士兵帶上四輛投石車和雲梯準備攻城。


    隨著一聲穿雲箭響,投石車被推到城下兩百米處,安放好燃燒彈和毒藥火球。


    隨著赤臂軍頭領一聲令下,投石車將燃燒彈和毒藥火球點燃,往城頭投擲。


    這毒煙火球是赤臂軍軍師塵虛子研發出的一種攻城火器。


    是以硫磺,焰硝,烏頭,狼毒,木炭,瀝青,砒霜,桐油等多種材料搗成粉末,熬製成泥塗在球體外部,每個火球重約五斤,點燃後投放到城牆,可以散發出毒煙使人口鼻出血,站立不穩。


    洛青杉在二龍寨期間親眼見到塵虛子指揮眾人製造這種毒藥火球,也算長了見識,感歎這塵虛子果然是個人才。


    片刻之後,宛州城牆燃起大火,濃煙四起,守城西戎人紛紛捂緊口鼻。


    項天佑組織人架起雲梯攻城,同時派人用攻城錘猛擊城門。


    洛青杉心中暗暗稱讚,赤臂軍不愧是義軍中的佼佼者,攻城的每一步都指揮妥當,井然有序,看來等到天明就能攻下宛州城。


    雲梯已經架好五個,不少赤臂軍紛紛登上城頭與西戎人血拚。


    項天佑與軍師,洛青杉等人說說笑笑望著城牆,仿佛勝利在望。


    就在這時,本已經快要被攻破的城門突然大開,從門內出來一輛渾身包裹鐵皮的衝車,高約五米,長約六米,有四個鐵輪子,車身有尖銳的凸起。


    那衝車似乎內部有人駕駛,竟然將攻城錘推到一邊,並從車身的四個孔洞中噴出烈火,赤臂軍紛紛撤退,有些人不幸被烈火灼燒,渾身燃起大火,慘叫連連。


    西戎騎兵跟在衝車後麵緩緩出城,與赤臂軍短兵相接。


    項天佑大吃一驚:“這是衝車?!不可能啊,這宛州城裏怎麽會有這東西,沒聽說過啊!”


    “這就是衝車,還是第一次見到,果然是刀槍不入的大家夥。”


    洛青杉感歎道。


    他之前聽於英將軍提到過,衝車最早出現在大皇子拓跋英的東路軍中,曾打敗過林曦的綠林軍,沒想到這裏也有。


    不過還好,隻有一輛。


    看來這種東西還沒有成規模的在西戎軍中使用,否則還真不好對付。


    “大當家,是我們失算了,沒想到在宛州也有墨家的守城重器。”


    “軍師,你可有良策對付這衝車。”


    “為今之計,隻有用燃燒彈阻擋這鐵殼子了。”


    左將軍彭越率領赤臂軍手持燃燒彈,來到距離衝車數十米外紛紛投擲,試圖讓衝車停下來。


    但是沒有絲毫作用,衝車依舊橫衝直撞,將赤臂軍的騎兵紛紛衝散。


    此時西戎騎兵和步兵已經大量湧出城門,與赤臂軍勢均力敵。


    項天佑組織的火槍營不過二三百人,對付騎兵還有些作用,但是打在衝車的鐵甲上,跟撓癢癢一樣。


    “弟兄們,隨我上!”


    項天佑禦馬上前衝入敵軍,率領中軍直麵西戎騎兵。


    在洛青杉的示意下,阿龍阿豹,兩個侄子和榮慕蘭也衝入敵軍廝殺。


    洛問山和洛秋生經過這段時間跟阿龍阿豹的學習,耍起破鋒八刀來也是像模像樣。


    那衝車就停在城門口附近徘徊,隻要有赤臂軍靠近就噴出火焰阻擋,一時間兩軍相持不下。


    洛青杉看到這場麵,不由地暗皺眉頭。


    這樣下去何時能攻入城中,這衝車不愧是守城重器,刀槍劍戟刺不透,不怕投石車,對步兵和騎兵簡直是降維打擊。


    守將烏日布和烏察蓋在城內指揮士兵衝殺,穩坐釣魚台。


    他們認為雖然隻有一輛衝車,也足以守住宛州城。


    洛青杉望著前方眾人混戰,此時無人注意自己,單人單騎隱入密林片刻。


    再出現時背上多了一個單兵火箭筒,他持刀衝殺到城門右邊的密林裏迅速下馬。


    在距離城門三百米的城牆根處停下。


    幹掉幾個西戎小兵後,快速從後背卸下火箭筒,瞄準正在噴火的衝車扣動扳機。


    一發火箭彈拖著尾焰,穿過人群飛向衝車,速度極快。


    一發入魂。


    眾人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聽得城門口一聲震天響。


    這聲響宛如天降炸雷,撼人心魄!


    衝車從內部爆炸,周身厚重的鐵甲瞬間四分五裂。


    爆炸的餘波也帶走了幾十個守在四周的西戎騎兵。


    衝車附近50米內是沒有赤臂軍的,所以死的都是西戎人。


    項天佑,塵虛子等人都在奮力殺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衝車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爆炸。


    是自己人幹的?還是衝車本身出了什麽問題?


    應該不是自己人幹的,赤臂軍沒有能有效對付衝車的武器啊。


    此時整個戰場的喊殺聲停止了十秒鍾,無論是西戎軍還是赤臂軍,都不敢相信地看著衝車的殘骸。


    項天佑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再到驚喜,他第一個從戰場全體人員中反應過來繼續帶人廝殺。


    洛青杉在使用完火箭筒後迅速放迴係統空間。


    從瞄準到發射的過程最多五秒鍾。


    他右邊不遠處就是城牆,左手邊不遠處都是正在忙著廝殺的小兵,幾乎沒人注意到自己。


    但是他無意間抬頭,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到天上有一個黑影,仿佛一支黑色大鳥無聲劃過天際,盤旋幾圈後沒入城中。


    洛青杉記憶力很好,很快想起當初攻打趙家莊的時候,也在天上看見過這樣一隻大鳥。


    當時還以為是趙家的什麽秘密武器,後來發現那大鳥像是一個旁觀者。


    這次洛青杉確定了,這大鳥絕對是人為操縱的,而且就是上次那隻。


    雖然看不清上麵有沒有人,但是可以確定它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他此刻隱隱有種感覺,這東西是衝自己來的。


    衝車被摧毀,赤臂軍再也沒了掣肘,士氣大振。


    赤臂軍五十人的敢死隊率先衝入城中,擊殺守城士兵,大部隊緊隨其後衝入城中。


    羅成那熊孩子單人單騎混在敢死隊中,手持長槍宛如殺神,不停地收割西戎人的人頭。


    守城將領烏日布和烏察蓋被羅成,項天佑等人分別擊殺,砍下頭顱。


    天已大亮。


    宛州城門外到處是屍體,守城的八千西戎軍,幾乎被赤臂軍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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