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浩詭異的笑容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法庭內的歡唿,一股不安的寒意順著胡悅的脊背爬上她的後頸。


    溫景握緊了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安慰,可他緊繃的下頜線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焦灼。


    “咚!”法槌聲響,法官宣布休庭。


    溫浩一行人卻絲毫沒有敗訴的頹喪,反而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


    劉律師整理著手中的文件,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微笑,與之前判若兩人。


    趙記者更是直接走到溫浩身邊,低聲說著什麽,時不時還發出幾兩聲怪異的笑。


    再次開庭後,法庭內的氣氛驟然轉變。


    劉律師拿出一疊照片和錄音,言辭鑿鑿地指控胡悅才是幕後黑手,是她一手策劃了這場針對溫家的陰謀。


    照片裏,胡悅的身影出現在各種場合,與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見麵,錄音裏則是經過剪輯的對話,斷章取義,聽起來像是胡悅在密謀什麽。


    胡悅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這些照片和錄音全是偽造的!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為自己辯解,卻被劉律師一句“法庭之上,請保持肅靜”給生生打斷。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等待著發言的機會。


    然而,劉律師的陳述如同連珠炮一般,根本不給她任何插嘴的機會。


    他巧舌如簧,將那些偽造的證據說得天衣無縫,甚至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胡悅如何處心積慮地接近溫家,如何一步步實施她的陰謀。


    法庭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旁聽席上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看向胡悅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胡悅感到一陣窒息,仿佛被困在了一張巨大的蛛網中,動彈不得。


    她轉頭看向溫景,卻見他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反對!”溫景突然站起身,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些證據都是偽造的!”


    劉律師輕蔑一笑,“溫先生,請你拿出證據證明這些證據是偽造的。”


    溫景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這是……”


    溫景拿出的,是溫家內部詳細的財務記錄。


    每一筆款項的來龍去脈都清晰地記錄在冊,甚至精確到每一筆款項的具體用途。


    他指著其中幾筆被劉律師作為“證據”的款項,冷聲說道:“劉律師,你聲稱這些資金流向了不明賬戶,是胡悅操控的證據。但根據這份財務記錄顯示,這些資金實際上是用於家族內部投資項目的,每一筆都有對應的項目合同和審批手續。”


    溫景的聲音在法庭內迴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劉律師的心髒上。


    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原本勝券在握的笑容也逐漸僵硬。


    他下意識地看向溫浩,卻見溫浩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


    “這份財務記錄是由溫氏集團的財務總監親自簽字確認的,具有絕對的法律效力。”溫景補充道,他的目光掃過法庭內的每一個人,語氣堅定而有力,“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法庭內一片嘩然。


    旁聽席上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原本對胡悅充滿懷疑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對溫浩和劉律師的質疑和譴責。


    劉律師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試圖為自己辯解:“這……這份記錄可能是偽造的……”


    “偽造?”溫景冷笑一聲,“我可以請財務總監親自來作證,並且接受任何形式的調查。劉律師,你敢嗎?”


    劉律師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手中的文件仿佛變成了千斤重擔,讓他無力承受。


    胡悅感激地看向溫景,他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高大偉岸。


    溫景迴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那


    一股暖流湧上胡悅的心頭,驅散了籠罩在她身上的陰霾。


    法庭中,彌漫著溫情的氣息,仿佛春風拂過,帶來一絲希望和溫暖。


    然而,就在這時,旁聽席上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溫景,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惜背叛家族!”


    溫浩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陰冷而刺耳,瞬間打破了法庭內剛剛緩和的氣氛。


    他站起身,他揮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看到了嗎?溫景為了這個女人,竟然不惜偽造證據,欺騙整個家族!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的目的就是吞並溫家的財產!”


    溫浩的煽動極具蠱惑性,一些原本就對胡悅抱有偏見的溫家人,開始交頭接耳,看向胡悅的目光再次變得不友善起來。


    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如同無數根細針紮在胡悅的耳膜上,刺痛著她的神經。


    她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冰冷的深淵,周圍充滿了猜疑和敵意,一股強烈的孤立感湧上心頭,仿佛被世界拋棄。


    空氣變得凝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溫景皺著眉頭,正欲反駁,卻被胡悅輕輕拉住了衣袖。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眼神如同寒潭般平靜。


    她環顧四周,緩緩開口,聲音清脆而堅定,如同利劍般劃破了法庭內的壓抑:“溫浩,你口口聲聲說我欺騙溫家,那麽請問,你又為溫家做了什麽?”


    胡悅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她繼續說道:“你口中的那些所謂的證據,漏洞百出,我不想再多做解釋。但是,你和劉律師勾結,利用溫家的資源,中飽私囊,難道不是事實嗎?你們所做的這一切,才是真正的背叛家族!”


    胡悅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溫浩,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將溫浩掩蓋在虛偽麵具下的真麵目,赤裸裸地揭露出來。


    她拿出手機,調出幾份事先準備好的文件,投影到法庭的屏幕上,那是溫浩與家族陰謀者之間進行利益輸送的銀行流水記錄和項目合同。


    每一筆交易都清清楚楚,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溫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微微顫抖著,他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後退,仿佛想要逃離這個即將審判他的場所。


    旁聽席上的溫家人也開始騷動起來,他們看著屏幕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再看看溫浩那副如同喪家之犬般的模樣,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


    原先對胡悅的懷疑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溫浩的質疑和憤怒。


    法庭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息。


    “你……你胡說!”溫浩色厲內荏地反駁著,聲音卻虛弱無力,如同困獸猶鬥。


    胡悅冷冷一笑,正欲再次開口時,法庭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裏緊緊地攥著一份文件,氣喘籲籲。


    闖入法庭的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他步履蹣跚,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上麵滿是褶皺,手裏緊緊攥著一份文件,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走到證人席,顫巍巍地坐下,渾濁的眼睛茫然地掃視著法庭內的眾人,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恐懼。


    劉律師走到老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劉律師清了清嗓子,轉向法官:“尊敬的法官,這位是王大爺,他可以證明胡悅女士確實在案發當天出現在事發現場附近。”


    王大爺顫巍巍地舉起右手,聲音嘶啞而無力:“我……我看到了,那天晚上,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


    胡悅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努力迴憶著案發當天的所有細節,確定自己根本沒有去過事發現場附近。


    這個王大爺,分明是在撒謊!


    她緊緊盯著王大爺,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


    王大爺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眼神渾濁,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想法。


    但他說話時,眼皮卻一直在不自覺地跳動,雙手也緊緊地攥著那份文件,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胡悅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王大爺似乎有什麽特殊之處。


    她注意到,王大爺的衣領下,隱約露出一塊黑色的紋印,那紋印的形狀很奇特,像是一個扭曲的符號,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胡悅心中一動,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法槌聲便再次響起。


    “咚!”法官宣布休庭。


    溫景握住胡悅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他湊近胡悅耳邊,低聲道:“別擔心,我會查清楚的。”


    胡悅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頭看向王大爺,卻發現他已經在法警的攙扶下離開了證人席,背影佝僂,步履蹣跚,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他有問題。”胡悅低聲說道,語氣堅定而果決。


    溫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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