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窒息。


    她必須證明這些照片是假的,否則她和溫景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將會崩塌。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語氣堅定地說:“溫景,這些照片是偽造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擔保!”


    溫景的眸色深沉如夜,他緊緊地盯著胡悅,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破綻。


    照片上的女人與胡悅極其相似,就連嘴角的梨渦都一模一樣,隻是那眼中的笑意,卻讓他感到陌生。


    他將照片遞給胡悅,“你自己看。”


    胡悅接過照片,仔細地端詳起來。


    照片中的場景是東京一家高級酒店的套房,背景的裝潢奢華而陌生,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從未去過那裏。


    照片上的男人她也不認識,隻是兩人擁抱的姿勢看起來確實親密無間。


    胡悅迅速迴到溫景的私人住宅,將照片攤在桌子上,周圍安靜得可怕,隻有牆上掛鍾的指針發出輕微的滴答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神經。


    她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照片的每一個細節。


    光線、角度、人物的表情……


    一切看起來都天衣無縫,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溫景跟在胡悅身後,看著她焦急地來迴踱步,眉頭緊鎖。


    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矛盾,一方麵他相信胡悅的為人,另一方麵照片的真實性又讓他難以忽視。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和胡悅保持距離,仿佛在她周圍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


    胡悅敏銳地察覺到了溫景的疏離,她的心像被針紮一樣刺痛。


    她抬起頭,試圖從溫景的臉上找到一絲往日的溫柔,卻隻看到一片冷漠。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和壓抑,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溫景……”胡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溫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複雜難辨。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照片裏的男人,是誰?”


    胡悅的心猛地一沉“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胡悅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三天。”


    溫景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胡悅獨自一人麵對著那些照片,以及那份沉甸甸的壓力。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一個人……”


    東京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光彩,映照在胡悅臉上,卻顯得格外冰冷。


    她手裏緊緊攥著那份雇傭合同,紙張的邊緣已經有些褶皺,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混亂不堪。


    找到這個所謂的“親密男人”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蘇瑤的行事風格一貫如此,張揚又漏洞百出。


    男人承認了收錢假扮情侶拍照的事實,甚至還提供了蘇瑤支付定金的轉賬記錄。


    一切證據確鑿,足以讓蘇瑤百口莫辯。


    胡悅站在熙熙攘攘的澀穀街頭,周圍人聲鼎沸,但她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孤島,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茫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的表情,或喜悅,或悲傷,或麻木,卻沒有一張臉能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


    她深吸一口氣,東京夜晚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櫻花香氣,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寒意。


    一陣冷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將手中的合同攥得更緊。


    迴到溫家大宅,客廳裏燈火通明,氣氛卻異常凝重。


    溫伯母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蘇瑤則站在一旁,眼圈微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看到胡悅出現,溫伯母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哼一聲,“你還敢迴來?”


    胡悅沒有理會溫伯母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眾人麵前,將手中的合同和照片甩在茶幾上,“我想,這些東西可以解釋一切。”


    蘇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像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蘇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胡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寂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清晰。


    蘇瑤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我沒有……”


    “沒有?”胡悅冷笑一聲,“這份雇傭合同上的簽名,難道也是假的嗎?”


    蘇瑤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溫伯母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沒想到蘇瑤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蘇瑤,你太讓我失望了。”溫伯母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胡悅看著蘇瑤狼狽的模樣,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反而湧起一絲淡淡的悲涼。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溫伯母的聲音,“胡悅,你等等……”


    溫景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胡悅,他看著她如何在眾人的質疑下,冷靜地拿出證據,一步步揭開蘇瑤的謊言。


    他的心被愧疚和自責填滿,他錯怪了她,讓她獨自承受了這麽多壓力。


    他大步走向胡悅,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胡悅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溫暖。


    溫景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語氣中充滿了歉意和憐惜,“對不起,悅悅,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


    溫熱的液體浸濕了他的襯衫,胡悅的委屈和隱忍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緊緊地抱著他,無聲地哭泣著。


    溫景感覺到胸前的濕意,心中更加難受,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好了,沒事了,我在。”溫景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劑鎮定劑,撫平了胡悅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胡悅漸漸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溫景,“溫景,謝謝你。”


    “傻瓜,說什麽謝謝。”溫景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溫伯母看著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麵,臉色複雜難辨。


    雖然蘇瑤的做法確實過分,但她心中始終覺得胡悅給溫家帶來了太多麻煩。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片刻的溫情,“好了,事情都已經清楚了,蘇瑤,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離開溫家吧。”


    蘇瑤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溫伯母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胡悅,語氣緩和了一些,“胡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也看到了,溫家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你暫時先離開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了再迴來,好嗎?”


    胡悅的心猛地一沉,她沒想到溫伯母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看向溫景,


    溫伯母的話音剛落,家族中的一些人便開始附和,“是啊,胡悅小姐,您還是先避避風頭吧。”


    “現在外麵記者那麽多,您要是繼續留在溫家,恐怕會對溫家的聲譽造成更大的影響。”


    “我們也是為了您好啊,胡悅小姐。”


    一句句看似關心的話語,卻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胡悅的心。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審判的罪人,孤立無援地站在眾人麵前,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


    胡悅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溫景一把拉到身後。


    他目光淩厲地掃過眾人,語氣冰冷,“誰敢讓她走?”


    溫景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喧鬧的客廳裏瞬間壓倒了所有嘈雜的聲音。


    他將胡悅護在身後,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將她與外界的一切隔絕開來。


    他目光如炬,掃過眾人,語氣冰冷,卻擲地有聲:“胡悅是我的女人,誰敢讓她走?”


    眾人麵麵相覷,都被溫景的氣勢震懾住了。


    他們沒想到溫景會如此維護胡悅,甚至不惜與家族眾人對抗。


    溫伯母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她沒想到溫景會如此堅決地反對她的提議。


    “景兒,你……”溫伯母試圖勸說溫景,卻被溫景打斷。


    “母親,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您操心。”溫景的語氣雖然恭敬,卻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堅定。


    溫景拉著胡悅的手,轉身離開了客廳。


    他的步伐堅定有力,仿佛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


    胡悅跟在他的身後,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離開客廳後,溫景帶著胡悅來到花園。


    夜晚的微風輕拂著兩人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溫景將胡悅擁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溫柔而堅定:“悅悅,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胡悅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溫暖,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煙消雲散。


    “謝謝你,溫景。”胡悅的聲音有些哽咽。


    “傻瓜,說什麽謝謝。”溫景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是我的女人,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兩人緊緊相擁,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裏,蘇瑤正躲在暗處,眼神陰鷙地盯著他們。


    她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她要報複,要讓胡悅付出代價。


    蘇瑤悄悄潛入胡悅的房間,從包裏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小盒子,裏麵裝著一包白色粉末。


    她冷笑一聲,將粉末倒在胡悅的梳妝台上,然後迅速離開了房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梳妝台上那堆白色的粉末上,顯得格外刺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異香,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在寂靜的夜裏,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胡悅迴到房間,推開門,一股異香撲麵而來,她不禁皺了皺眉,“這是什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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