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是我夫君,我當然希望你過得好。你好,我們全家才能過得好。”趙宜寧慌張解釋。


    她的手被反折到背後,疼得不行,她也不敢吱聲,生怕會激怒虞康年,引來更嚴重的毒打。


    “我看你就是沒用心。娘親都打聽到了喜兒是三弟救命恩人的女兒,你去了三房那麽多天,竟然還不知道。”虞康年一拳砸到了她的背上。


    “不要。”趙宜寧痛得眼淚不自覺地就湧了出來。


    “夫君饒了我這一迴吧,我明日一定會跟三弟妹打聽清楚的,這個喜兒的所有東西,我都會替你查清楚的。”


    虞康年將她反轉過來,扔到了床上。


    “饒了你?我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長記性。”


    他下了狠勁,狠狠掐了趙宜寧腰間一把。


    “啊。”趙宜寧疼得忍不住尖叫起來。


    虞康年每次打她,都挑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她有口難辯。


    “住嘴,你是想引人過來麽。你是想害得我身敗名裂麽?!”虞康年神色扭曲,伸手對著她身上又是重重一擰。


    趙宜寧捂住了嘴,死命咬著唇,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挨打多次,她已經明白了,她越發出聲音,虞康年就會打得越重。


    光是掐她,虞康年已經不滿足了。


    他對著她大腿內側狠狠咬了一口,直到浸出了血跡。


    趙宜寧疼得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被子。


    虞康年對她又掐又咬,將她折磨得背上全是冷汗。


    但因為她一直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虞康年很快就厭倦了,放過了她。


    此刻躺在床上的她,已經淚流滿麵。


    發泄完畢的虞康年,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慌慌張張地摟住了趙宜寧:“夫人,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弄疼你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說完他便拉著趙宜寧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趙宜寧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虞康年鬆開她,跪在床邊,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


    “夫人別哭,你這一哭,為夫真是心疼死了。我認錯,我給你跪下了,隻要你別哭,我做什麽都行。”


    趙宜寧隻是默默流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場景,在生下烈兒之後,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迴。


    每一次虞康年打完她,總會給她各種賠禮道歉,甚至是下跪。


    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又會故態複萌。


    她早就不相信他的道歉了。


    見她還是不肯說話,虞康年眼裏隱隱又有了怒火。


    他將手裏的帕子一扔,啪啪啪地就往自己臉上扇耳光。


    “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肯原諒我,那我就打到你原諒為止。”


    趙宜寧看呆了,趕忙道:“夫君,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她生怕別人看到虞康年臉上的巴掌印,到時候她真的是跳進河裏都洗不清了。


    “真的嗎?”虞康年停下了扇自己耳光的舉動。


    “真的。”趙宜寧慌張點頭。


    虞康年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就好,你原諒我了就好。我給你擦藥,擦完藥,我們就睡吧。”


    趙宜寧麻木地點了點頭:“好。都聽夫君的。”


    ……


    翌日清晨。


    趙宜寧醒來,身上酸痛不已,折枝給她換衣裳時,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跡,忍不住掉了眼淚。


    “老爺怎麽能這麽對您!”


    “慎言。”趙宜寧壓低聲音提醒。


    若是被虞康年聽到了,折枝肯定要遭殃。


    “奴婢就是氣不過,您也是大人嬌養長大的,怎麽能讓您受這麽大的委屈。”折枝哽咽不已。


    “好了,別說這些了。”趙宜寧聽到了腳步聲,趕忙打斷了她。


    “你這小丫頭呀,老爺對我好,你不是該高興麽。哭什麽呀。”


    拎著素包子的虞康年聽到這話,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


    “哦?你們在說什麽呢,折枝怎麽哭了。”


    “我們在打賭,你是不是給我買好吃的去了。”趙宜寧盈盈一笑,看向了他。


    “知我者,夫人也。”虞康年笑嗬嗬地將手上的素包子遞給了她。


    “當初沒有外放時,我記得你最愛吃的就是這金滿樓的素包子。我一大早就親自去給你買了。”


    “多謝夫君。”趙宜寧笑著嚐了一口,“很好吃,是我記憶中的味道。”


    “喜歡就好。”虞康年滿意地看著她吃完。


    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日去找三弟妹聊天,可別忘了我提過的事情。”


    “放心吧夫君,我不會忘的。”趙宜寧想到了昨夜的事情,打了個冷顫。


    “嗯,等你的好消息。”虞康年迴了書房。


    他一走,趙宜寧便止不住地幹嘔,將那份素包子全都吐了出來。


    折枝嚇壞了,趕緊給她端來茶水漱口。


    她緩過勁後,交代道:“趕緊把這清理了,此事莫要讓夫君知道。”


    折枝含淚點了點頭。


    趙宜寧深吸一口氣,命丫鬟去把兩個兒子叫來,隨後帶著這一整屜的素包子,去了三房。


    趙宜寧一進三房的院子,就看到了正在玩木馬的虞寧窈,便笑著衝她招了招手:“窈窈,你看二伯母給你帶什麽好吃的啦。”


    “二伯母好,三哥,七哥好。”虞寧窈噔噔噔地跑了過去。


    “這是金滿樓的素包子,快拿去給你和幾個哥哥們分了吧。”趙宜寧拿了一個包子給她,然後命丫鬟將剩下的提了進去。


    沈錦珠聽到動靜,立刻出來迎她。


    她笑嗬嗬地挽住了趙宜寧的胳膊。


    不曾想,趙宜寧卻猛地將手抽了迴去。


    卻因為動作太大,袖子翻起,將小臂上的青紫露了出來。


    “你這是……”沈錦珠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不小心磕到了。”趙宜寧擠出了一抹尷尬的笑。


    “那二嫂之後可得小心些。”沈錦珠看出了她的窘迫,沒有拆穿。


    她手臂上那麽多痕跡,怎麽可能是撞的。


    她隱隱約約好像還看到了牙印。


    “嗯。多謝三弟妹關心。”趙宜寧笑著點了點頭。


    她本來是奉了夫君的命,來打聽那個叫喜兒的丫頭的事情。


    但是無意中被沈錦珠撞到她手臂上的傷痕,她的心就亂了。


    夫君打她的事情,不會被外人知道吧?


    到時候,二房豈不是要顏麵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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