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窈窈受了驚,我們先帶她迴屋了。”虞康景果斷開口。


    待會大嫂受罰的場景,不適合讓孩子們看到。


    “還有子珩他們,也該走了,免得衝撞了母親。”沈錦珠在一旁補充。


    “走吧。”老侯爺沉著臉,讓他們離開了。


    行家法的下人走上前,將崔蕊心拖下去,放到了長椅上。


    隨後拿著木杖猛地往她臀上打去。


    裝暈的崔蕊心這下是真的裝不住了。


    “啊——!”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老侯爺,侯爺饒命啊。”她的丫鬟冬鶴和夏螢都跟著磕頭求饒。


    若是夫人死了,她們也不不會有好日子的。


    兩人猛猛磕頭,腦門上都滲出了血跡。


    但老侯爺和虞康平一言不發,數著數,確認崔蕊心被打了十下後,這才離開。


    崔蕊心向來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折磨。


    被打到第六下的時候,就徹底暈了過去。


    冬鶴和夏螢哭著將她抬迴了院子,想要跑去請大夫,但虞康平派來的人守在了門口。


    “侯爺說了,家醜不可外揚。不許出府請大夫。”


    夏螢嚇哭了:“若不請大夫,夫人怕是會有性命之憂。侯爺也不想侯府接二連三辦喪事吧。”


    聽到這話,那人從兜裏掏出了一瓶藥粉。


    “侯爺早有準備,給大夫人上藥便是。”


    夏螢無奈之下,隻得領著藥粉迴屋給崔蕊心上藥。


    老侯爺動家法將大夫人打傷的消息很快就在侯府裏流傳開。


    除了在靈堂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大夫人竟然惹得老侯爺生那麽大的氣。


    但靈堂的人都已經被虞康平警告過了。


    若是敢亂嚼舌根,亂棍打死扔出府去。


    下人們看到大夫人都挨打了,全都不敢多嘴了,任憑其他人怎麽撬他們的嘴,他們也不敢透露半個字。


    春雀和春鶯打聽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事。


    春鶯想到他們的計劃,打起了退堂鼓,小心翼翼地妹妹:“大夫人已經落得如此下場,咱們還要繼續嗎?”


    “為何不繼續,現在不是天降良機麽。”春雀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可是……”春鶯還有些遲疑。


    “可是什麽,你忘了,大夫人是怎麽害慘了我們姐妹倆的嗎。”春雀板著臉看著姐姐。


    她心裏滿是埋怨。


    姐姐真是沒用,都這個節骨眼了,竟然還想著放過崔蕊心。


    “我沒忘記。”春鶯咬住了唇。


    “沒忘記就好,按照我們原定好的計劃。大夫人腹中孩子的父親,該出現了。”春雀拍了拍她的肩膀。


    “畢竟,大夫人受了那麽重的傷,孩子的父親肯定很擔心吧。”她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得意的笑。


    春鶯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那就聽你的。”


    ……


    夜裏。


    崔蕊心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臀上的劇痛時時刻刻提醒她想起了今日上午的遭遇。


    她不能躺著,一直趴著,肚子壓得有些不舒服。


    她艱難呻吟著,把丫鬟叫了過來。


    “夫人,您總算醒了。”守在旁邊打盹的冬鶴猛地睜開了眼睛。


    “大夫怎麽說,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嗎?”崔蕊心臉色煞白地詢問。


    若是這孽障死了,她倒也落得個清淨。


    冬鶴聽到這話,垂下頭,支支吾吾。


    “你說呀!”崔蕊心見狀,愈發著急了。


    她一著急,身子跟著動,劇痛再次襲來。


    她的額頭瞬間直冒冷汗。


    冬鶴急忙給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迴答道:“侯爺沒讓請大夫,隻給了金瘡藥粉。奴婢已經幫您上過藥了。至於您腹中的孩子,奴婢沒看到出血,想來應當是無礙的。”


    崔蕊心一愣。


    這麽重的傷,肚子裏的孩子還沒被打掉,不會真的和她猜測的一樣,是鬼胎吧?


    “無論如何,你明日一定要請一個大夫來替我瞧瞧。靖安侯府這些人,巴不得我死。可我偏不如他們的願。”崔蕊心咬牙切齒。


    “然後務必去把慶國寺的大師請來。那個死老婆子生前就沒放過我,死後竟然還敢纏著我。我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冬鶴看著夫人蒼白得像女鬼一般的臉色,打了個寒噤。


    她不敢違背夫人的話,正準備點頭稱“是”,就聽到窗台發生了動靜。


    “誰?!”


    崔蕊心和冬鶴同時發出了質問。


    冬鶴快步走了過去,掀開一看,竟然是馬夫趙二。


    趙二沒想到他們發現得這麽快,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來人啊,有賊!”


    “夫人,我來看咱們的孩子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喊。


    趙二見事情敗露,幹脆破罐子破摔。


    冬鶴聽到他這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怒罵道:“你胡說什麽呢?”


    趙二繼續嚷嚷:“夫人,咱們的孩子不會沒了吧?我還想聽孩子叫我一聲爹呢。”


    整個院子都亮了起來。


    崔蕊心氣得渾身發顫。


    誰,究竟是誰要害她。


    “你別胡說,你這個低賤的髒東西,你休想往夫人身上潑髒水。”冬鶴氣得拿起凳子就要砸他。


    趙二將自己的衣裳扯得淩亂,然後繼續嚷嚷:“我低賤?那與我一同尋歡作樂的夫人算豈不是更賤了?”


    崔蕊心聽到這話,幾欲吐血。


    誰,到底是誰要把她和這等肮髒粗鄙之人捆綁到一起。


    ……


    虞康平剛睡著,春鶯就故意發出了動靜。


    “侯爺,我怎麽聽見大夫人那邊的院子,好像出事了?”


    “別管她,她若要尋死,那便讓她去死。”虞康平還以為是崔蕊心醒了鬧事,翻個身,捂住了耳朵。


    春鶯輕輕推了他一把:“好像不是,我怎麽聽到是男人的聲音,還說什麽孩子。”


    這話一出,虞康平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給爺更衣,爺親自看看去。”


    “是。”春鶯給他穿好了衣裳,披上外衫,快步跟了上去。


    等虞康平趕到的時候,趙二已經被人押住了。


    虞康平也認出了他,這不是府裏負責飼養照顧馬匹的馬夫麽。


    “侯爺饒命啊。”趙二一看到他,立刻跪了下去。


    “我隻想確認一下,我的孩子是不是還活著。”


    他鬼哭狼嚎了起來。


    虞康平錯愕地看向了他:“你的孩子?”


    隨後憤怒席卷了他全身。


    崔氏紅杏出牆,就找這麽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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