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這日,整個孟府都沉浸在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之中。母親為了將這場及笄禮舉辦得隆重些,不僅邀請了幾個她的閨中好友,還邀請了眾多的大家閨秀。


    父親也不甘示弱,邀請了他的許多朋友,其中有腰纏萬貫的富商,也有學富五車的學士。孟府門口車水馬龍,賓客來來往往,歡聲笑語不斷,好不熱鬧。


    我一早就將孟葉喊了過來,和我一起梳妝打扮。我們將母親精心準備好的華美衣裳穿上,把精致的首飾戴好,還讓丫鬟們幫孟葉也好好裝扮一番。


    裝扮完畢,我們兩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神色。我自不必說,從出生起就在母親的寵愛下長大,長相大部分隨了母親,天生就清麗動人,如今這番裝扮之後,更是氣質出塵。


    孟葉的長相也和左豔如有幾分相似,雖然這些年沒有備受嗬護,身形清瘦了些,但在精心裝扮後,那姿色也屬上乘。


    “妹妹,你真好看!”我由衷地稱讚道。


    “姐姐,你也很好看。”孟葉有些羞澀地迴應。


    “女孩子嘛,就該漂漂亮亮的,你以後要多打扮自己。”我笑著說道。


    “我會的!”孟葉從鏡子中看著自己,也被自己的美麗驚豔到了。這些年在左豔如的摧殘下,她都沒有機會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一是沒有好的衣服首飾可用,二是左豔如根本不允許她打扮,稍有打扮就會招來左豔如的冷嘲熱諷甚至打罵。


    母親派人來通知我們時辰差不多了,要出去會客了。我和孟葉手挽手一起來到了會客廳。


    我們兩個剛一出現,賓客們的目光便紛紛聚焦過來,隨後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誇讚聲,“這兩位小姐長相不凡,氣質出眾,不愧是大家閨秀。”父親聽到賓客們的讚語,臉上也露出來得意的神情。母親在旁有條不紊地招唿著客人們入座,準備入席了!


    左豔如卻遲遲入場,她假笑著給我們帶來了禮物,送給我一塊精美的白玉,而相反送給孟葉的卻是一塊成色不怎麽好的白玉。


    旁邊有位眼尖的夫人,實在不忍看下去,忍不住發言道:“怎麽給姐姐這麽好的,妹妹卻……”


    “是啊,二小姐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吧!”旁邊有人附和道。


    左豔如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也忍不住心虛,但還是強硬地說道:“我這不是希望大小姐以後能夠多多照拂二小姐嘛!況且葉兒還用不到那麽好的白玉,以後我再找一個更好的給她……”


    我聽到她這般牽強的辯解,心中不禁冷笑,孟葉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她也不明白左豔如為何這樣對待自己,顯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她的女兒,她倒是經常去討好姐姐。


    我拿過白玉與孟葉換了一換,微笑著說道:“我覺得這白玉與妹妹的打扮正合適,且左夫人放心,就算沒有這白玉,我也會照顧她,我們是親姐妹呢。”


    孟葉看著眼前溫暖的女子,心中滿是感動,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姐姐真好!左豔如聽著我的話,看著我們兩個親昵地靠在一起,心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十分憋屈。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著好的都要給女兒,想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從小就不在自己身邊,總想多彌補些,但凡有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送過來,沒想到,居然還是便宜了那個賤人。她低眸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可抬眼間那股狠勁已消失不見。她硬生生擠出幾分笑意,說道:“是我的不是了,沒想到姐妹倆感情這麽好,那我就放心了!”左豔如還朝孟葉使著眼色,滿心期盼著她能幫自己說幾句話。


    孟葉看著左豔如那副不爽的樣子,心中居然有幾分快意,把視線迅速移到別處,就是不看她。哼,她也有今天!她才不要幫她說話呢,活該!


    之後我與孟葉一起去找與我們年齡相仿的小姐們聊天,我們坐在一桌,歡聲笑語不斷,笑談著各種趣事。不知不覺,宴席也結束了,賓客們也都紛紛告辭迴家了。


    今天的宴席讓父親大漲臉麵,他心情大好,多喝了幾杯,左豔如滿心不情願地扶著他迴了自己的院子。我則讓孟葉今晚留下來,住在我旁邊的房間裏,孟葉欣然答應了!今天對她來說,是這些年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左豔如將醉鬼般的父親扶到床上,自己坐到梳妝台前,想著宴會上的種種事情,手裏一直緊緊扯著帕子,那力道仿佛要將帕子扯碎,忍不住想要撕扯些什麽來發泄心中的怒火。今日真是讓她在那些外人麵前顏麵盡失,啊啊啊啊啊啊,她忍不住在心中瘋狂怒吼,可卻又無法盡情發泄。這筆賬,她暗暗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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