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樓下站了半個小時，又上樓看了一眼，看到門口的粥已經被拿進去了。
晚餐是黑魚蒸蛋。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概七點多，敲門聲響起。門口放著魚湯麵，還另外單獨盛了一小碗魚湯，是有助於傷口癒合的黑魚湯。
午餐是清蒸石斑和黑魚湯。
晚餐是溜魚片和黑魚湯。
恐懼教會了淩霄克製。
恐懼也教會了江苜一些東西，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試著討好一下淩霄。
兩人之間的相處完全變了一個氛圍，一個手足無措，另一個惴惴不安。
一個在害怕，另一個更害怕。如此一來，竟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淩霄不再蠻不講理，江苜也不再冷若冰霜。
淩霄掐著時間提前到了江苜樓下，然後看到他和張辰飛一起從辦公樓走了出來。
江苜看起來狀態好了一些，穿著大衣，雙手插兜，偏頭和張辰飛說話。兩人邊走邊說，往一旁停車的地方走去。
淩霄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江苜！」
江苜轉頭，看到淩霄的那一剎那，還是明顯僵了一下。
淩霄幾步走過去，問：「要出去嗎？」
江苜沒說話。
倒是張辰飛上前說他正準備和江苜一起出去吃飯，然後邀請淩霄一起。
淩霄想著能和江苜待一會兒，自然是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江苜遲疑著給淩霄夾了一個扇貝。淩霄有些不敢置信，愣在那裏，沒想到江苜居然給他夾菜，雖然是一隻扇貝。
「你不吃嗎？」江苜見他不動筷，低聲問了一句。
淩霄對他笑了笑，吃了那隻扇貝。然後突然站了起來，對張辰飛說：「張院長，麻煩你待會兒送江教授迴學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江苜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覺得他走了之後，自己心裏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窒息感一下子就輕多了。
他迴頭，見張辰飛神色複雜，忍不住問：「怎麽了？」
張辰飛猶豫了一下，開口：「江教授，你是不是和淩少吵架了？」
「嗯？」
「他貝類過敏啊，你怎麽能給他吃扇貝呢？」
張辰飛能八麵玲瓏不是沒道理的，總能在細節處留神。上次聽淩霄隨口說了一次自己貝類過敏，他就記住了。
江苜聞言愣了愣，說：「我不知道他過敏。」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淩霄明知自己過敏，為什麽還要吃？苦肉計？江苜這樣認為。
他問張辰飛：「你是怎麽知道他貝類過敏的？」
張辰飛說：「有一次在慈善酒會，我聽他說過。」
其實是他在一旁聽到淩霄跟別人的交談，心裏就記下了。
江苜點點頭，什麽都沒再說。
張辰飛有些目瞪口呆，因為江苜的冷淡。不知道身邊人吃什麽過敏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問他：「湯還要嗎？」
張辰飛搖搖頭，說：「我不要了，你來。」
江苜點點頭，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
張辰飛看他不急不躁的喝魚湯，心裏生出了一點對淩霄的同情。
「上次聽你說，你父親住院了，現在可好些了？」江苜隨意問道。
張辰飛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醫生也說，這個階段基本上就是花錢續命。」
江苜安慰了他幾句。
張辰飛對淩霄的同情更重了，這人連自己素未蒙麵的父親都能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是對淩霄居然不聞不問，直到這會兒連個簡訊都沒發。
同時也就也得訝異，淩霄那樣家世出身的人，居然也有對著別人做小伏低的一天。
晚上迴到宿舍，江苜打開筆記本電腦，看了一會兒視頻。等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之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看。
結果出乎他的預料，淩霄居然沒有發信息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江苜想了一會兒，就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接著有兩三天，淩霄都沒有再出現在他麵前。電話也不打，隻是發簡訊。
關於討好淩霄的計劃，被他直接擱淺了。
因為他試了幾次，發現淩霄比他想像中得要容易討好得多，那甚至不能說是討好。
很多時候淩霄僅僅隻需要自己的迴應，不論這種迴應是不是良性的。
他為此是有些詫異的，他沒想到淩霄對他的要求竟然這麽低，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居然這麽少。
他大費周章，絞盡腦汁，手段用盡，卑微如斯，隻是為了這麽點東西？
江苜心情很複雜，淩霄簡直是在以搶劫的形式，做乞討的事！
他忍不住迴頭想了一下他和淩霄的這段關係，發現淩霄其實是一直在妥協的，他的底線曾一次次的為了江苜降低，隨著他一次次的觸碰，已經一點點的縮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地方。
這樣的關係到底是在折磨誰？
江苜覺得很煩躁，想不通這樣的關係有什麽維持的必要。更不懂淩霄到底在堅持什麽？
可憐他？同情他？江苜隻要有一點這種念頭冒出來，就會被他立刻掐滅。
如果他去可憐同情淩霄，那他自己遭遇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連精神解離這麽可怕的事都發生到了他身上，他憑什麽還要去同情淩霄。
晚餐是黑魚蒸蛋。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概七點多，敲門聲響起。門口放著魚湯麵，還另外單獨盛了一小碗魚湯，是有助於傷口癒合的黑魚湯。
午餐是清蒸石斑和黑魚湯。
晚餐是溜魚片和黑魚湯。
恐懼教會了淩霄克製。
恐懼也教會了江苜一些東西，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試著討好一下淩霄。
兩人之間的相處完全變了一個氛圍，一個手足無措，另一個惴惴不安。
一個在害怕，另一個更害怕。如此一來，竟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淩霄不再蠻不講理，江苜也不再冷若冰霜。
淩霄掐著時間提前到了江苜樓下，然後看到他和張辰飛一起從辦公樓走了出來。
江苜看起來狀態好了一些，穿著大衣，雙手插兜，偏頭和張辰飛說話。兩人邊走邊說，往一旁停車的地方走去。
淩霄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江苜！」
江苜轉頭，看到淩霄的那一剎那，還是明顯僵了一下。
淩霄幾步走過去，問：「要出去嗎？」
江苜沒說話。
倒是張辰飛上前說他正準備和江苜一起出去吃飯，然後邀請淩霄一起。
淩霄想著能和江苜待一會兒，自然是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江苜遲疑著給淩霄夾了一個扇貝。淩霄有些不敢置信，愣在那裏，沒想到江苜居然給他夾菜，雖然是一隻扇貝。
「你不吃嗎？」江苜見他不動筷，低聲問了一句。
淩霄對他笑了笑，吃了那隻扇貝。然後突然站了起來，對張辰飛說：「張院長，麻煩你待會兒送江教授迴學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江苜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覺得他走了之後，自己心裏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窒息感一下子就輕多了。
他迴頭，見張辰飛神色複雜，忍不住問：「怎麽了？」
張辰飛猶豫了一下，開口：「江教授，你是不是和淩少吵架了？」
「嗯？」
「他貝類過敏啊，你怎麽能給他吃扇貝呢？」
張辰飛能八麵玲瓏不是沒道理的，總能在細節處留神。上次聽淩霄隨口說了一次自己貝類過敏，他就記住了。
江苜聞言愣了愣，說：「我不知道他過敏。」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淩霄明知自己過敏，為什麽還要吃？苦肉計？江苜這樣認為。
他問張辰飛：「你是怎麽知道他貝類過敏的？」
張辰飛說：「有一次在慈善酒會，我聽他說過。」
其實是他在一旁聽到淩霄跟別人的交談，心裏就記下了。
江苜點點頭，什麽都沒再說。
張辰飛有些目瞪口呆，因為江苜的冷淡。不知道身邊人吃什麽過敏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問他：「湯還要嗎？」
張辰飛搖搖頭，說：「我不要了，你來。」
江苜點點頭，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
張辰飛看他不急不躁的喝魚湯，心裏生出了一點對淩霄的同情。
「上次聽你說，你父親住院了，現在可好些了？」江苜隨意問道。
張辰飛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醫生也說，這個階段基本上就是花錢續命。」
江苜安慰了他幾句。
張辰飛對淩霄的同情更重了，這人連自己素未蒙麵的父親都能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是對淩霄居然不聞不問，直到這會兒連個簡訊都沒發。
同時也就也得訝異，淩霄那樣家世出身的人，居然也有對著別人做小伏低的一天。
晚上迴到宿舍，江苜打開筆記本電腦，看了一會兒視頻。等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之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看。
結果出乎他的預料，淩霄居然沒有發信息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江苜想了一會兒，就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接著有兩三天，淩霄都沒有再出現在他麵前。電話也不打，隻是發簡訊。
關於討好淩霄的計劃，被他直接擱淺了。
因為他試了幾次，發現淩霄比他想像中得要容易討好得多，那甚至不能說是討好。
很多時候淩霄僅僅隻需要自己的迴應，不論這種迴應是不是良性的。
他為此是有些詫異的，他沒想到淩霄對他的要求竟然這麽低，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居然這麽少。
他大費周章，絞盡腦汁，手段用盡，卑微如斯，隻是為了這麽點東西？
江苜心情很複雜，淩霄簡直是在以搶劫的形式，做乞討的事！
他忍不住迴頭想了一下他和淩霄的這段關係，發現淩霄其實是一直在妥協的，他的底線曾一次次的為了江苜降低，隨著他一次次的觸碰，已經一點點的縮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地方。
這樣的關係到底是在折磨誰？
江苜覺得很煩躁，想不通這樣的關係有什麽維持的必要。更不懂淩霄到底在堅持什麽？
可憐他？同情他？江苜隻要有一點這種念頭冒出來，就會被他立刻掐滅。
如果他去可憐同情淩霄，那他自己遭遇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連精神解離這麽可怕的事都發生到了他身上，他憑什麽還要去同情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