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好,我可隻借你個名頭,要是還搞不定,別怪我不認賬……”


    見清原司點頭,綾小路熏不禁麵色一喜,下意識的一動。


    清原司頓時心頭一亂,原本壓製得死死的火氣又開始亂竄。


    胳膊上越發溫軟,驚鴻一瞥,那不可見底的深邃,讓人氣血止不住上湧。


    但就算如此,清原司也不想帶個豬隊友。


    上輩子見識過的,下半身指揮上半身的慘案已經太多,他不想成為其中一個。


    如果這位綾小路家的大小姐不夠聰明,或者不舍得足夠平複鳳華院怒火的代價,那他會毫不猶豫地切割。


    這也是對她的考驗。


    趁著綾小路熏分神的一刹那,清原司一把抽身而出,不待對方反應,徑直從緊急出口離開會場。


    身後,衣衫不整的綾小路麵色暈紅,格外誘人,隻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玩味,聲音呢喃。


    “該不會是……”


    粉紅的舌尖輕舔過嘴唇,就仿佛一條美女蛇吐著蛇信。


    不得不說,在這猜測冒出的一瞬間,就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心裏有了幾分思量,沉默片刻,綾小路突然用力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嬌媚的俏臉頓時浮現一個通紅的手印,她取出化妝品,稍稍修飾,卻又刻意留下淡淡的印記。


    待到一切準備就緒,她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趁著鳳華院凰的目光掃過這邊,假裝著無事發生的模樣,從裝飾的綠植後走出。


    如此行為,自然順利引起鳳華院的注意,甚至連清源聖華的視線都順著鳳華院的目光而來。


    比起清源聖華的眉頭微皺,將心思壓在心底,鳳華院就直接許多,眼神示意,綾小路熏便被筱雨堇帶到身前。


    隻見她麵上的妝容略顯濃厚,看起來都有些糟蹋了這張天生嬌媚的臉。


    鳳華院端詳片刻,臉上被妝容遮掩的印記自然瞞不過她。


    想到清原司就坐在那個角落,這一巴掌,可真是值得玩味……


    ‘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


    大久保酒店從正麵看整體大致呈品字形,左右兩側的小高層都設有可供觀景的茶餐廳。


    右側為自助,左側並未開放。


    此時雖然是晚餐時間,但右側的茶餐廳依然在運營,跟隨各家而來的家臣們除卻個別大多都匯聚在此。


    清原司本來也想假扮成某家的家臣,好在這兒躲躲風頭。


    但剛路過前台不久,還沒找著個清靜點的位置,便有一身黑白製服打扮端莊的領班前來。


    “清原少爺,寧音大小姐給您留了專門的位置,這邊請。”


    眼前的製服領班是個妙人,或者該說,是東久世寧音調教得當。


    兩人不過第一次見麵,短短幾十分鍾就能安排到這種地步,也難怪東久世家一直都少有經曆挫折。


    清原司笑著搖搖頭,既然被人發現了,也就沒有再躲的必要。


    跟隨著侍者,邁過中庭的長廊,左側的茶餐廳裝飾顯然更加奢華典雅。


    在窗邊尋了處座位,作為溫泉勝地的小倉代,就連窗外的夜色都有些迷蒙的水霧。


    一旁的服務生正準備將菜單遞來,清原司卻是直接開口。


    “來杯紅茶就行。”


    “好的,有別的需求您搖鈴便可。”


    窗外夜色清冷迷蒙,窗內裝飾奢華精致,整個左側的茶餐廳隻有清原司一人。


    水晶燈折射出暖光,一切都那麽的愜意,但他知道,這一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


    “諸位,近來克羅爾邦聯的時局動蕩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


    邦聯國會的保守派與激進派的矛盾已然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據我所知,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久遠寺勝平的心格外的亢奮。


    過了今晚,久遠寺家要麽騰飛,要麽毀滅,這種壓上所有的豪賭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表麵上久遠寺風度翩翩,侃侃而談。


    但內裏,他人性中潛藏的瘋狂,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久遠寺家為此已經投入了大量精力,新開發的多款裝備已經成功征服了克羅爾的保守派。


    上個月,保守派魁首卡洛斯先生已經展露了意願與誠意,先期訂單高達750億圓。


    若是兩派開戰,就算是萬億也未必達不到……”


    久遠寺勝平的演說越發激烈,聲音昂揚,極富有誘惑力,所謂財帛動人心,對財閥來說同樣如此。


    利益永遠都是最讓人熱情澎湃的!


    一番演講洋洋灑灑近千言,一紙藍圖,萬億市場,被描繪得宏偉壯闊。


    恍惚間,一眾人等仿佛看到了那數不盡的財富,順著克羅爾的戰爭咆哮,如江河湧入。


    就連有清源聖華壓製的清月派係,都有不少人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不得不說,久遠寺勝平並非庸人,相反,他很聰明。


    軍火行業這塊蛋糕太大,以往都被鳳華院家壟斷。


    眼下既然久遠寺一家吃不下,那就分給別人以換取支持。


    特別是......清源家......


    凰端坐在上首,雖然目光一直看著下方正激情演說的久遠寺勝平,但其中流露的深意卻顯得有些詭異。


    貼切的說,這場景就像翱翔天宇的鳳凰,掠過了一隻滑稽的公雞......


    縱使是周圍的‘家禽’們紛紛附和,也改不了公雞隻能是公雞的事實。


    此刻若是清原司在場,他一定能看出少女那眼神中,毫不在意的驕狂。


    因為她是鳳華院凰,正川之柱鳳華院家的當權者,站在月川聯合金字塔頂端的人,這已經足夠了。


    “下周的議會,久遠寺家欲提出議案,在月川聯合設立裝備特許出口權,如此盛宴,理當由大家一起共享!”


    久遠寺勝平的激情演說最終圖窮匕見。


    雖未能像預期那般引動清源家的目光,但言語間對鳳華院家壟斷地位的不滿毫不掩飾。


    這一刻,宴會場倒是頗為熱鬧。


    無論是清月還是三川派係的人都在應和,反正有人帶頭在前麵頂著,他們也樂得跟著吆喝幾聲。


    畢竟成了血賺,不成也不是自己遭殃。


    清源聖華默默掃視一眼發聲的人,又抿了一口清茶。


    東久世寧音將一切收入眼底,閉目沉思。


    如此熱烈的氣氛,一時間竟顯得曆史悠久的幾家都有些格格不入。


    久遠寺勝平頓時心中喜悅,神色更加激昂,在他看來,這大概就是一個時代即將落幕的縮影。


    而新的未來,應由久遠寺引領!


    “據我了解,卡洛斯先生似乎對費迪南希沃爾德公司的產品也很欣賞呢……”


    不合時宜的聲音,在久遠寺勝平心態越發膨脹的時刻響起。


    綾小路熏從座位上站起,先向主位的兩位行了一禮,才又接著說道。


    “此事我綾小路家也曾寄予厚望,但一番試探得到的結果,卻隻是保守派的狐假虎威。


    克羅爾的土財主可舍不得他們世世代代攢下的本錢,不過是想借此增加與激進派談判的籌碼罷了。”


    “綾...嗬,簡直胡說八道!”


    久遠寺勝平怒極反笑,沒能注意到綾小路臉上的異常,隻當是對方剛才被鳳華院叫去,嚇破了膽。


    “我久遠寺家在此事上足足花了五年時間,難道還不如你入場半年知道的多?”


    久遠寺目光有些陰翳,但心中還是輕蔑更多,言語間,已然將綾小路家這半年多來的謀劃全數暴露。


    他就不信僅憑此刻為鳳華院家幫襯,那位端坐上首的凰大小姐,會原諒綾小路家過去的所作所為。


    ‘嗬——女人就是女人,天真的可笑……’


    雖然被此刻突然冒頭的綾小路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久遠寺勝平並不慌張,他手裏還有一張王牌未動。


    這本是為了針對鳳華院家可能的反擊,但眼下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也隻能提前亮出來了。


    “諸位請看,這是我久遠寺家與卡洛斯先生簽署的意向書.....”


    此言一出,會場頓時傳來一陣驚唿。


    如果說此前還隻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吆喝一聲。


    那現在,就有不少財閥開始認真琢磨此事,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加大投入了...…


    清月派係迫於清源聖華一直未表態,所以大多數都未真正下場,最多也就跟著看看戲。


    但三川派係已經開始有人坐不住下場了。


    一直謀求轉型的戶田家第一個站了出來。


    因為鳳華院家借著上源家的擴張,已經開始逐步將上遊的原材料生產納入控製範圍。


    作為原來供應商的戶田家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不管是說鳳華院霸道也好,又或是自己背地裏的小動作也好,總之,在財閥的眼裏。


    沒有對錯,隻有利益。


    而且久遠寺拋出的這塊蛋糕之大,就連最近一直謀求安定的睦月派係,此刻也有些焦躁的氣息。


    隻可惜作為睦月魁首的飛鳥井慎一一直沒有發話,他們也隻能和清月派係一起眼巴巴看著。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飛鳥井慎一此刻也很想站出來分一杯羹。


    隻是他一直追求東久世寧音都沒有進展,睦月派係雖然近來收獲頗豐,但根基其實一直都不夠牢固。


    他原本是想借著東久世老爺子的地位來充實睦月派係的底蘊,但東久世寧音這小妮子著實狡猾,絲毫沒有進展。


    如此一來,在清源家的威勢下,睦月派係又怎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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