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隨行想要扶起陳玉樓卻全被其揮開。陳玉樓繼續跪著對著舒星說:「認識舒兄你這樣的豪傑是我今生至高榮譽,我陳某一世英雄竟落了個折服於您腳下之地——這皆源於我沒有聽從勸諫,魯莽下墓所致!如此,許多無辜的同袍就再沒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這次拜謝舒兄義薄雲天之舉,不僅賜贈 ,還屢次將我從危難中搭救。”說完這段話後,陳玉樓的頭狠狠觸底,前額立顯一片緋紅色。


    事實上,對此情況舒星倒是微微聳鼻,他並非有太多思考在當中——他送出 初衷不過是想要得到關於王墓的地圖罷了;何況,對舒星而言,這批物資本來也不是特別有用的物件。


    那些小日本的武器,是幾十年前的東西,對於當時的軍閥而言,或許還算有用,但對於八十年代的軍事裝備來說,實在是太落後了。


    留著收藏倒也不錯,偶爾摸摸槍,感受一番也不錯。至於救你……


    對不起啊。


    我也並非出於別的考量。


    關鍵是你如果死了,我的主要任務可就完成不了了。


    沒想到我隨意的一舉一動,在陳玉樓眼中竟會那麽偉大。


    這也許就是視野不同吧。


    好比蟻人差距,不過是一泡尿的事,但對於螞蟻來說,卻仿佛是場洪水。砰!


    剛鞠完躬,陳玉樓又猛然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額頭上立刻滲出了鮮紅的血。


    “這禮我受了……”


    舒星淡然地揮揮手,“別搞那些形式上的,這些東西在我看來根本不重要。”


    他對陳玉樓的感謝並不在意,因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太平常了。況且,他也不期望陳玉樓會拿出什麽珍寶來酬謝他,因為陳玉樓的東西,大都他不太放在眼裏。


    陳玉樓微微一愣,仿佛在想著什麽。見紅姑娘走近,他緩緩站起身,猶豫片刻後說:“紅姑娘,你正好來了。我知道你看中舒兄,今天我就來做個決定,你看把這事定下來,你覺得如何?”


    “怎麽迴事?”


    紅姑娘聽了這話,腦袋裏立刻一片嗡響,完全沒料到陳玉樓會在眾人麵前提出這件事。雖然她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性格開朗不拘小節,但在男女私情方麵還是會感到害羞。


    “首領,這樣做會不會太快了?”


    紅姑娘深吸一口氣,高挑的身體微微揚起。嘴裏拒絕,但那體態更顯得引人注意。紅姑娘跟隨陳玉樓多年,陳玉樓輕易看透她的心思,輕咳幾聲,一副權威派頭,“我們江湖中人,哪有什麽規矩。紅姑娘,這事你就依我吧!”


    紅姑娘深深望了陳玉樓一眼,心裏不由暗歎:老大真是太了解自己了,這樣的理解實在太美妙了。她少見地點頭微笑,應聲道:“一切聽你的了。”


    舒星一直沒能插嘴,卻一直盯著花鈴的表情。陳玉樓提出把紅姑娘許配給他時,花鈴那原本秀美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尷尬,但這表情一閃而逝。隨後,她長舒口氣,表情恢複了自然。


    “舒兄怎麽看?”


    陳玉樓神色堅定地看著舒星,滿懷期望地發問。


    “對不起,我目前還沒打算結婚,因此這個提議我無法接受。”


    舒星的話語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同是在談一個日常話題。話音落下,周圍立刻陷入一陣尷尬沉默。


    紅姑娘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陳玉樓沉默片刻後說:“舒兄胸懷大誌,兒女私情確實會束縛你。這件事……就此作罷吧。”


    舒星點點頭,走向花鈴。此時的花鈴,麵容煥發著不一樣的光彩,一雙大眼睛尤為明亮。


    “小鈴兒,事已了結,我們也該啟程了。”“好啊,舒哥哥。”


    花鈴連連答應,像隻活潑的小雞一樣點頭應和。“舒兄,這就走?不再多留幾天嗎?”


    陳玉樓見舒星要離開,一臉驚訝地問道。


    “世間無不散之宴席,陳總把頭,將來我們會再次相見的。”


    舒星深邃的眼神直視著陳玉樓,表情堅定,他知道那將是數十年後。到時候,陳玉樓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而是一個孤苦伶仃、靠算命維持生計的瞎子老頭。


    陳玉樓察覺到了舒星的目光,心中掠過一陣疑惑,似乎舒星的眼神透露著曾與他有過的某種聯係。


    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送……送舒兄……”


    陳玉樓恭敬地作揖,迅速跟上舒星和花鈴,護送他們出了停屍房。


    見陳玉樓待自己禮遇甚厚,舒星提醒道:“陳總把頭,之前說的話請務必記在心間。世事難料,禍福無常,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千萬別遺失最為寶貴的東西。”


    陳玉樓連連點頭迴應:“舒兄的教誨,我會牢記於心。”


    送走舒星後,陳玉樓重返停屍房。紅姑娘望著舒星離去的身影,不解地問:“大哥,舒天官所說的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麽?”


    陳玉樓沉思了片刻,答道:“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東西並非金錢珠寶或是豪華享受,而是兄弟間的深厚情誼。舒兄大概是希望我能時刻銘記‘義’這個字。”


    紅姑娘若有所悟地點頭,雖認為陳玉樓說得有道理,卻又感到些許異樣,但這些畢竟是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清呢,於是也未再多想。


    她把玩著手中的飛鏢,說:“總把頭,我有個主意……”


    陳玉樓看穿了紅姑娘的心思,笑著說道:“你還不過去找。舒兄為人不錯,我作為你的首領,也應該考慮你的終身大事。去吧。”


    另一邊,


    舒星和花鈴已經離去了。天色越來越昏暗。


    月明星稀,瓶山四周雲霧繚繞,野獸低吟。


    花鈴緊跟在舒星身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好奇地問道:“舒哥哥,我們要去哪兒?”


    舒星微微一笑,迴答道:“先迴苗寨過一夜,明早帶離這裏。”


    “好的。”


    花鈴甜甜地笑了。舒星藝高人膽大,在湘西叢林夜行也不懼怕;花鈴學了鳳舞六幻後,身法更加敏捷,夜裏走路如履平地。


    途中,幾隻野獸試圖攻擊他們,皆被舒星一掌擊斃。


    一路平安,僅用了一個時辰便抵達了苗寨,沒走幾步就來到了老藥農的家中。


    老藥農見到舒星十分熱情,尤其是看見與花鈴同行時,對這對年輕男女投以意味深長的笑容,顯然他也是個懂得風月的人,深知該如何招待。


    舒星再次遞上一袋鹽,笑著對老藥農說:“幫我們準備兩間屋子,今晚要在你這兒借宿。”他向來不喜歡白吃白住,既然寄人籬下,自然是有所表示。


    在老藥農眼中,舒星是個能人,因此不敢怠慢,見他留下過夜更是感到榮幸。


    老藥農看了一眼花鈴,嘖了一聲,帶有些許抱歉之意地說道:“不巧啊,現在我家隻剩下了一間空房,要不如你們就擠一擠吧?”


    花鈴一聽此言,想到可能會要與人同榻而眠,不由滿臉羞紅,略顯局促地說:“這……這似乎不太好。”


    老藥農見狀,哈哈大笑:“小姑娘,咱們都是江湖人,不講究這些小節的。條件有限,將就將就吧。”


    “舒哥哥……你看……”花鈴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辜,期盼舒星做出決定。


    作為未經人事的女孩,如果要主動與異性同寢,她確實是壓力很大。


    舒星聳聳肩,並不在意地說:“一間就一間吧。”


    花鈴微微點頭,低聲應和:“嗯,聽舒哥哥的。”


    老藥農察言觀色,自然明白其中的細微情緒變化,嘿然一笑道:“行,我去為你們整理房間。”


    夜幕緩緩降臨。


    舒星和花鈴迴到了安排好的房裏,並從內部鎖好了門。


    前些天,在瓶山之上,所有人不分男女地擠在一起睡覺時並未覺得有何不合適。可今夜花鈴卻覺得渾身不自在,在房間裏左顧右盼,手也不知道該放到哪兒,嘴角抿了抿,似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啟齒。


    見狀,舒星輕笑道:“小鈴鐺,我又不會吃人,你在緊張些什麽呀?”


    花鈴臉上的緋紅色更深了些,說道:“沒有啊……那我先休息去了。”


    說完後,她自己爬上了床,蜷起腿坐著,雙手攥著衣服的扣子,好像還在糾結是否要脫下外衣。


    身上的這套衣物是由舒星提供的,較為輕薄;內裏穿著更簡單,從小長這麽大,花鈴從未有過當著他人的麵僅著內衣的經曆。


    看著她那局促不安的表情,舒星忍不住微笑了。畢竟年紀輕輕嘛,尚不足廿歲的青春女子遇到這種情況,自然而然會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羞澀難安。


    然而舒星並沒有做什麽超出尋常之舉,隻是脫下了鞋子,在床上盤膝而坐,神情十分淡定自如。


    此刻在他看來,眼前之美並不是最強烈的吸引力,促使他在異地暫居一宵的最大動機在於尋求自我能力的突破與提升。


    經曆了怒晴湘西的元朝大墓和丹都仙宮後,收獲豐富,但他一直忙於處理事務,沒來得及提升自己的實力,所有的經驗、丹藥、內丹以及古董等全都暫時存放在一邊。


    終於有機會清點這些戰利品了!


    正當他準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東西時,眼角瞥見屋外似乎有人影,仔細一看,原來是老藥農正往這邊走來。


    舒星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不太愉快。大半夜的老藥農偷偷摸摸前來,的確有些不對勁……


    要是他和花鈴真的發生點什麽,不都被老藥農聽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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