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力滿望著眼前的茫茫沙漠,心想這裏已經是古孔雀河的盡頭,再往前便是黑沙漠的核心地帶,離精絕古城也許真的不遠了。他伸出手,充滿期待地問雪莉·楊:“丫頭,如果我們真找到精絕古城了,我那份……”


    雪莉·楊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輕鬆地說:“不僅全額歸還,我還給你帶一大包脫水蔬菜呢。”


    聽此言,安力滿眼前一亮,合掌胸前,朝雪莉·楊深鞠一躬:“朋友啊,老胡肯定會喜歡你的。”胖子一邊嚼著肉幹,瞄了雪莉·楊一眼,語氣中有些意味:“哎呀,楊 藏的東西還真夠神,這麽些天也沒露麵。”


    雪莉·楊慢慢封上了脫水蔬菜袋口,淡然迴應:“關鍵時候拿出手,才能顯出它的珍貴嘛。”


    葉一心笑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說得對,楊姐,這個地方能喝上蔬菜湯簡直是種享受。”


    雪莉·楊見葉一心這麽高興,輕笑道:“這還隻是蔬菜的原味,調味之後才叫色香味俱全。”


    陳教授、郝愛國等人也紛紛誇獎雪莉·楊能幹,這令胖子心中頗為不快,心想:這女人炫耀什麽呢。


    胖子抓起一塊餅咬了一口,信心滿滿地說:“說來說去,還是我們東北好,山林裏的野味多又鮮美。看看這兒,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那天打到的黃羊,吃起來都有股沙子的味道。”他得意洋洋地朝著舒星和老胡說:“咱東北那時候怎麽說的?‘麅子棒打瓢舀魚,野雞自個兒投進鍋。’”


    老胡看著他又顯擺,翻了個白眼:“能找到吃的已經很不錯了,誰還想得到半天前還生死未卜,現在能喝上熱乎乎的湯。”


    舒星微微一笑,提醒胖子:“行了,胖哥,別太得意忘形,吃飯也不安生。”然而胖子的這句話讓周圍的那些沒有太多生活經驗的人來了興趣。


    戴著眼鏡的薩帝鵬認真地看著胖子,好奇地問道:“胖哥,那個‘棒打麅子’什麽意思?真的是用棍子打的嗎?”


    胖哥聳了聳肩,輕輕拍了拍舒星的肩膀,咧嘴笑道:“老舒,你看,我就喜歡像眼鏡這樣好學的人。”


    因為薩帝鵬戴著眼鏡,胖哥幹脆給了他一個“眼鏡”的外號。


    舒星無奈地歎了口氣,胖哥一旦有了機會,總是要說上一段。一路上盡是沙漠,估計他已經憋得慌了,於是他擺擺手說:“好吧好吧,胖爺,請繼續。”


    胖哥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餅,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眼鏡,既然你喜歡學習,我就跟你說說。在東北林子裏,隨便舉起一根木棍,就能打到麅子;在河裏,隨便舀一下都能撈到大魚。這是形容那兒物資豐富。”


    薩帝鵬連連點頭,滿臉崇敬地看著胖哥:“胖哥,您真是太厲害了,我懂了,我懂了。”


    聽到薩帝鵬這樣讚美,胖哥得意地幾乎飄上了天。


    正在閱讀的郝愛國推了推他的眼鏡,有些不滿地說:“小王同誌,西域同樣有它的獨特魅力,西域就像一個永不解之謎,這裏是世界上的珍寶和文化的源頭。”


    胖哥講得起勁兒,突然被郝愛國打斷,不由得有些不高興:“這話我聽不下去。東北難道就沒有文化了嗎?你以為那裏就隻有森林嗎?其實下麵藏著無數珍寶。我們前不久剛剛……”


    這時,一向沉穩的老胡聽了這話,趕緊咳嗽了幾聲,喝水掩飾道:“又起風了,沙子已經嗆到我的嗓子眼了。”


    雪莉·楊笑著望著胖哥,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琢磨著胖哥與老胡之間的矛盾——究竟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兒?


    舒星嚼著肉幹,聽見胖哥侃侃而談,想著總該露餡了。他看著裝模作樣的老胡,笑道:“得了吧,老胡,你怎麽那麽激動。沙子怎麽可能飛進你喉嚨裏呢?”


    老胡不停地給舒星使眼色,想要提醒他事態的嚴重性,但見舒星並不在意。


    薩帝鵬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一本正經地問:“胖哥,你接著說。你們到底做什麽了?”


    胖哥思維敏捷,迅速轉換話題:“最近,我們就迴家看了看親戚。”


    薩帝鵬不肯罷休:“看了親戚怎麽能知道地下的寶貝呢?”


    胖哥看看舒星和老胡,結結巴巴地說:“去看親戚的時候…那個…老胡,老舒,你們倆給眼鏡說說。”


    老胡瞪了他一眼,真是信口開河,隻好搪塞道:“這個嘛,我們就去了東北牛心山看了看老鄉。聽說他們發現了一個大型墓葬,但具體是什麽還不清楚。”


    “對對對,就是那樣沒錯。”胖哥附和道,癱坐在椅背上,“就是這樣。”


    陳教授想了想,好奇問道:“聽說是在牛心山發現了蕭太後墓吧?”


    胖哥看向老胡和舒星,舌頭打了結:“聽說那是個很大的墓,挺大的,對吧?”


    老胡點了點頭:“的確不小。是不是蕭太後的墓,我們也不清楚。村民們就是那麽一說。”


    陳教授顯得更加好奇,問道:“最近報紙上提到,在牛心山附近發現了一座遼金時期的將軍墓,還有日軍的軍事要塞,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舒星聽了心裏一緊,原本安排得十分周密,盡量不讓消息走漏,可陳教授居然知道了。牛心山的老鄉們覺悟真高啊,看來是不指望能保住那些日軍要塞裏的東西了。既然陳教授他們都清楚了,我們幾個知道也沒關係,便應道:“嗯,知道。據說發現的時候,日軍堡壘裏有很多 ,大家都嚇壞了。”


    一提到這,老胡和胖子都被嚇得夠嗆,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常言道,做了虧心事,夜半怕鬼敲門,這兩人心懷鬼胎,難免心虛。


    薩帝鵬戴上眼鏡,滿臉興奮地問舒星:“舒哥,那些墓裏到底出土了什麽?有沒有遼金時期的名貴 秋山玉?是不是如同文獻中描述的一樣,做工精美、質地細膩透明?”


    舒星輕輕地“嘶”了一聲,眉頭緊鎖,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可能有吧?但畢竟我們不是專業考古隊員,具體情況不清楚。隻聽說那些返迴的兄弟提起過,裏麵的好東西很多呢。跟這片無盡的沙漠完全不同,這裏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薩帝鵬重重點頭表示認同:“照舒哥這麽說,那東北確實是寶地。但在我看來沙漠更神秘,也許會有外星人的蹤跡呢!我覺得,這些外星人……”


    聽到薩帝鵬再次扯起外星人的話題,郝愛國眉頭緊皺,批評道:“小薩,我們做考古工作的,不要整天琢磨外星人,必須要有科學依據,不能空想,這些沒有證據支撐的猜想……”


    陳教授微笑著打斷郝愛國:“愛國,小薩的意見也有幾分道理。從事考古工作最講究的就是大膽設想,並尋找證據證實。……”


    見陳教授如同在給學生上課般絮絮叨叨,舒星輕咳一聲,起身攪拌著手中的湯說道:“香噴噴的湯就要好了,咱們邊喝邊聊怎麽樣?”


    陳教授笑眯眯地迴應:“好吧,先來碗蔬菜湯。”


    這幾個知識分子一聞到香氣撲鼻的蔬菜湯,立刻食欲倍增,“哇塞,真是香味十足,都要淌口水了。”


    “行了行了,不說了,趕快開動吧!”“實在是太美味了。”


    胖子與老胡放下心中石頭,老胡看向舒星:“舒星、胖子,陪我出去轉轉,咱們活動活動,也好有胃口多喝點湯。”


    胖子見話題被糊弄過去,心情輕鬆了些,拍了拍薩帝鵬的肩膀,得意地說:


    胖子得意地說:“眼鏡啊,今後有啥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可是學富五車呢。”說完,舒星、老胡、胖子從帳篷裏走出來,躺在旁邊的沙丘上,各自點上一根煙。


    老胡瞪了胖子一眼,罵道:“就你那破嘴,差點把遼金古墓的事情給泄露出去了。”


    胖子心中也憋著一股氣,不爽地說:“我就看不慣那個假洋鬼子整天顯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


    老胡慢慢吐出一個煙圈,低聲說道:“我覺得,雪莉·楊已經開始懷疑咱們的真實身份了。”


    舒星吸了一口煙,平靜地說:“老胡,你想多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越是心虛,人家就越能看出貓膩。”


    胖子冷哼了兩聲,囂張地說:“老舒說得對!她懷疑我們?懷疑什麽呢?我才不信她呢。我們三個人不過是摸金校尉而已,她到底是什麽人?到現在我都搞不清呢。她不是說自己是個攝影師嗎?但你覺得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嘛!槍法這麽好,她比我還懂槍呢。還有,在昆侖冰川的時候,她去找她爸,結果根本沒找,反而一直盯著那個筆記本。底下的那些事兒,她一點也沒研究。”


    說得正起勁,胖子指著舒星繼續說:“那天晚上你倆聊天時,她說是欠她爸的,其實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是做女兒的態度嗎?這些問題你們就沒想過嗎?”


    舒星看看興致勃勃的胖子,有些不滿地說:“你就別瞎猜了。不管她對我們是不是好人,關鍵是我們得把錢賺到手,不是嗎?隻要工資按時發就好,何必操那麽多心。”


    老胡聽了胖子的話點了點頭,認真地說:“舒星說的沒錯。但是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對這女人底細不了解的情況下,還是小心點好。你和她交好沒問題,但保持一定的距離是有必要的。”


    舒星淡淡一笑,心想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雪莉·楊的底細。如果說實話,他對她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還要清楚,就連身上有顆痣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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