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仰摔下樓梯,張老師身上穿著的那條厚重長裙也被掀褪到了膝蓋上。


    那雙裸露在外麵的半截粗壯小腿,上麵竟密密布著一層又長又黑的腿毛。


    陳三三瞪大了眼睛。


    即使他還未成年,可這種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女人的腿上哪裏會長出這麽長又這麽黑的腿毛來。


    這分明……是一雙男人的腿。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三三的目光注視。


    張老師連唿痛聲也忘了,飛快的伸手將裙擺重新捋下去,遮住了那雙暴露在外的小腿。


    又一把抓住樓梯欄杆努力爬了起來。


    由於下課鈴剛響起,陳三三就立刻衝進了樓道。


    所以此時的樓道,除了陳三三和張老師,再沒有其他人。


    張老師飛快的上下左右望了一眼,放心的輕輕籲出一口氣。


    才抬手一邊揉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瞪眼望向陳三三。


    “怎麽是你小子?


    橫衝直撞個什麽勁呢?


    看到什麽了?”


    陳三三努力將自己驚訝的目光從張老師的裙擺上拉了迴來,連忙擺手道:


    “沒,張老師,我沒看見什麽。


    我,我尿急……


    老師再見,我先去廁所了。”


    說著,陳三三抬腳就朝樓下衝去。


    “你給我等等。”


    陳三三剛下了一節台階,就被張老師一把薅住了後脖領。


    “老師,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


    陳三三一臉哀求的望著張老師。


    “那個,老師您就饒了我吧。


    我真不是故意撞您。


    我……我真尿急……”


    “你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張老師將她那張滿是橫肉的臉朝陳三三湊近了些。


    陰惻惻的聲音裹挾著兩縷卷發掠到陳三三臉上,“那你剛剛盯著看什麽?”


    “張,張老師,我沒騙您。”


    陳三三隻覺得渾身冰冷,手腳似乎都被張老師那陰惻惻的聲音凍住。


    他哭喪著臉,聲音僵硬的道:“您放心。


    就,就算我真的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


    我跟您保證,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張老師眯了眯眼睛,盯著陳三三的臉沒說話。


    “老師,您看,同學們都已經下課了,再被他們看到您拉著我不放,說不定會誤解什麽的……”


    陳三三的目光瞟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小聲對張老師說道。


    樓梯口處,已經站了好幾名想要下樓的學生。


    見張老師揪著陳三三的後脖領不放,正猶豫著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哈——”


    張老師將目光朝樓梯口上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她鬆開揪在陳三三後脖領上的手,狀似親昵的拍了拍陳三三的脖子。


    “三三同學,既然作業都寫完了,那就沒事了。


    正好老師現在也沒什麽事。


    咱們一起去操場上,老師給你解答一下剛剛你問的那個問題吧。”


    說著,將手搭在陳三三的肩膀上,挾著他朝樓梯下走去。


    “張老師,您就饒了我吧……”


    陳三三緊張得同手同腳,哭喪著臉扭頭望向身側的張老師。


    “您放心,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也真的不會出去瞎說什麽的。”


    張老師扭過頭,目光複雜的望了一眼陳三三。


    手指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道:“別擔心。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是真的有些話要跟你說。


    那邊人比較少,咱們一會兒去那邊說。”


    說著話,張老師已經攬著陳三三的肩膀出了教學樓。


    “你先去上廁所吧。”


    張老師朝廁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鬆開搭在陳三三肩膀上的手道:“老師在外麵等你。


    快些點哈,免得老師放學之後再找你哦。”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老師還朝陳三三眨了眨眼睛。


    聲音裏竟帶著幾分興奮和期待。


    似乎,他更希望陳三三慢一些,他就有理由放學之後再將陳三三留下來了。


    脫離了張老師掌控的陳三三,想也沒想的就朝男廁所的方向衝去。


    腦海裏反複翻滾著不同的畫麵。


    ——檔案室裏,張老師神經質的抓著他的肩膀,問他是不是真的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他。


    ——教室後門的縫隙裏,那雙布滿血絲,悄悄盯著他的眼睛。


    再一次見到張老師,陳三三已經很肯定,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就是張老師的。


    所以他當時才會有那麽強烈的熟悉感。


    ——同桌蔣陶,神秘兮兮的指著自己的頭告訴他,張老師這裏有問題。


    洪慧就是被張老師盯上之後,跳樓死的。


    ——張老師的裙子底下,那雙不屬於女人的,長滿了黑長腿毛的小腿。


    下午的陽光很好,陳三三卻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


    這個張老師,該不會真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吧?


    專門殺害像他一樣,從外地過來的,借讀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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