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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倫……!!!”


    房門打開,門口站著的小個子,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依舊是那身桀驁不馴的街頭打扮,依舊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派頭。


    但那雙清澈的好似清泉一般的眼中,卻有淚光閃動。


    “我迴來了。”


    阿倫艾佛森,就這樣站在陳牧家門口,雙眼之中說不出的柔情光彩。


    “i-keep-my-word。”


    陳牧鼻頭一酸,微微側過頭去,沒有去直接麵對艾佛森熱切的眼神,嘴角帶著笑意。


    三秒過後,兩個背負了費城的過去和未來的男人,狠狠的擁抱在了一起。


    “我想你們,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們。我想費城,我想76人,我想瓦喬維亞的燈光和呐喊,我想和你們一起征戰的日子,我想弱側兜出接球攻擊籃筐,我想背後傳球給安德烈送出空接助攻,我想一個擊地把球送到你的手上,然後提前慶祝進球,囂張的迴防,等待你投出美輪美奐的中投刷網而過的聲音。”


    艾佛森就像是在作詩一般,口中絮絮叨叨的過往不斷,每一句都深深的刺中了陳牧的心,也刺中了伊戈達拉等人的心。


    費城的英雄,迴來了。


    終於迴來了!


    “阿倫!!!”


    伊戈達拉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一個衝刺上前,就像是要去接艾佛森那極限背身傳球跑快攻一樣,瘋狂的上前就是一個熊抱。


    費城曾經的鐵三角,加上手部受傷沒法熊抱的科沃爾,曾幾何時,他們四個人,就是費城的標誌。


    如今,時過境遷。往日的英雄遲暮,他跑不快了,跳不高了,渾身的傷病。連標誌性的胯下運球過人都不如巔峰期做的利索了。


    但他還在。


    他還在費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阿倫老大!嗚嗚嗚嗚嗚……!”


    卡尼和洛瑞在旁邊哭成狗,對於他們來說,對艾佛森的感情,或許遠沒有對陳牧這個老大的感情來的深。畢竟他們的職業生涯。說是被陳牧拯救的也不為過,陳牧是他們的老大,這一點無論任何事情發生,都不會改變。


    而艾佛森,對於他們來說是偶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超級巨星。仰慕和激動之情不少,可說到私交和感情,就弱了一些了。


    不過此時此刻,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恐怕都難以自持。陳牧和艾佛森。費城76人過去十多年中的兩個頂梁柱,其中一人進入職業生涯暮年,幾乎要無家可歸無球可打的時候,被另一個人帶迴了家。


    溫暖,溫馨,熟悉的家。


    這件事情本身,不就是運動之美的一種體現嗎?


    艾佛森笑了,笑的燦爛無比,大眼之中淚光閃動。歲月或許磨去了他的棱角,或許磨去了他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氣。磨去了他的球技和身體素質,磨去了他的青春,他那些和費城76人緊緊捆綁在一起的、永遠也迴不去的青春。


    但歲月,卻不可能磨去他心中的狂熱。對籃球的愛,對兄弟的愛,對費城76人的愛,對於那片承載了他所有青春的小小球場的愛。


    這些愛,始終都在他的心中。


    伊戈達拉笑了,眼角淚水根本止不住。項鏈一般灑落而下。


    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在長人如林的籃球場上,看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弱不禁風。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男人,卻成為了nba的mvp,成為了曆史上最矮的得分王。一次次將自己的身體拋向空中,一次次和內線巨獸們做著殊死搏鬥。身上數十處的傷病,似乎也永遠無法阻止他前進,無法阻止他,不要命的一次又一次殺入禁區。


    那些往昔的畫麵似乎還在眼前,艾佛森一次次的跌倒,被犯規,被狠狠掀翻在地。


    起身之後,他卻從來不惱不怒,而是穩住唿吸,雙眼堅定的盯著籃筐,走上罰球線。


    因為他知道,球隊要贏球,他就必須得分……!


    得分,是艾佛森做了一輩子的事情。無論什麽情況下,哪怕他已經五十歲八十歲了,以他的性格,再度踏上球場的時候,恐怕還是會運著球好似閃電,直奔禁區而去。完全不理會有千萬人阻擋,眼中隻有那個該死的籃筐。


    如今,他老了,他不再是top5級別的超級球星,他不可能繼續隻手遮天,一個人的拚殺就搶下比賽勝利了。


    但他,依舊是伊戈達拉的老大,依舊是那個讓伊戈達拉甘願俯首,為他做好一切他做不到事情的男人。


    科沃爾笑了,手腕的傷勢還有些疼,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科沃爾的腦海裏,卻出現了無數往昔的畫麵。


    一次次的突破分球,一次次自己在底角、弧頂、45度三分線外拿球,一次次出手曼妙的三分,一次次借著這個男人的突破吸引包夾之後,跑位得到空位投籃的機會。


    如今,陳牧成為了科沃爾的歌利亞,中國大個子的內線爆發力和攻擊能力,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講道理,科沃爾其實現在拿到的空位三分機會,比艾佛森時期還要多。


    但迴憶就是迴憶,留存在科沃爾的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會消退。哪怕艾佛森歸來要打替補,科沃爾自己也會成為替補球員,帥小夥也完全不在意。


    能在陳牧和艾佛森這樣的球員身邊打球,本身就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陳牧笑了,笑中帶淚,這是激動的淚水。


    三年時間,從徹式酒吧事件裏那個愣頭青,到如今的費城神諭。陳牧一步步走來,其中多少艱辛苦難,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現在,陳牧完成了自己的諾言。那個屬於男人之間的,最重要的承諾。


    阿倫,我做到了。


    我成為了mvp,我成為了一陣球員。我成為了費城的核心,我接下了你的衣缽,成為了瓦喬維亞的神。


    甚至,不少人認為,我可以開創比你更加輝煌的時代……!


    我。做到了。


    我的承諾,我做到了!


    “hey!做那個吧!老大!你和阿倫老大做那個吧!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了,我好想再看一遍啊!”


    幾個大男人,就像是許久未見麵的孩子似的。卡尼興奮的咋咋唿唿大喊著,陳牧和艾佛森相視一笑,各自向後退了半步,隨後伸出一隻手來。


    “砰”


    輕輕擊拳,一切,都迴到了那個時候。


    迴到了陳牧剛剛進入聯盟,剛剛來到費城。第一次接到艾佛森的傳球,完成扣籃的時刻。


    一切,恍如隔世。


    “在搬家啊?”


    擊拳之後,艾佛森似乎總算找迴了和陳牧他們混在一起的感覺,邁著步子大大咧咧的走進陳牧家中。


    “嗯,這裏太局促了,很不方便。”


    陳牧點點頭,招唿艾佛森坐下。


    “喂喂喂,你這裏總共隻有三張椅子一張茶幾,我們這兒這麽多人怎麽坐啊??”


    伊戈達拉在旁邊插科打諢。


    “這是我的家。所以我肯定要坐的。”


    陳牧指了指自己,隨後指了指艾佛森,繼續道:“阿倫是稀客,肯定要坐的。凱爾是傷員。肯定要坐的。你們幾個……要不去浴室打牌?”


    “我打你妹……!!!”


    嘻嘻哈哈打鬧間,伊戈達拉這個大嘴巴就把陳牧如何如何“搶走”自己心儀的房子,如何如何一次性付清房款,如何如何“處心積慮”,要把自己的“緋聞女友”接過來住等等細節都給說了個幹淨。


    艾佛森邊聽邊笑,一雙眼睛在陳牧身上掃了好幾圈。末了開口道:“出息了嘛,確定是這個了?”


    “那是,那會兒你是老大,我出事了你給我扛著。現在你看看我身邊這些家夥,我再出事,誰來給我扛啊?”陳牧笑笑,一番話自然又引得伊戈達拉等人頗為不滿的揮拳頭。


    “長大了啊。”艾佛森頗為感慨的笑道。


    “那是,比你大了。”陳牧壞笑點頭。


    “哈哈!要不要比比?”艾佛森也有些不正經起來。


    “要是被媒體拍下來,會不會說我們雙雙宣布出櫃啊?”


    “哈哈哈哈哈……”


    陳牧一番話,說的所有人都樂開了花。艾佛森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不住的伸手拍著陳牧的胳膊,大笑著說陳牧就是個“fxxker”。


    “她……還在讀書?”笑著鬧著一陣,艾佛森似乎對什麽樣的女人能讓陳牧如此堅定感到好奇,開口問道。


    “明年就大學畢業啦。”陳牧迴答道:“現在還在考慮要不要讀研究生,如果要讀研究生的話,我是她來費城的學府。”


    “你是想要向她展現你的‘雄渾’吧!”伊戈達拉翻了個白眼。


    “誰說的,我是個純潔滴棱。”陳牧很不要臉。


    “新房裏,房間很多吧?”艾佛森問。


    “嗯,不過也得有這麽大。”陳牧正色道:“我們一間,她老爹一間,我父母一間,這就三間用掉了。以後還要有保姆什麽的,又是一間。你們來玩小住一下,也得一間。”


    “還要有一間器械房!”伊戈達拉擰了擰陳牧的耳朵。


    “那個再說,再說,哈哈!”


    陳牧笑笑避過,大家陷入短暫的沉默,就在艾佛森準備起身,幫陳牧一起收拾東西的時候,陳牧開口了。


    “那件事……想好了嗎?”


    看著艾佛森那雙大眼睛,陳牧的拳頭握得很緊,心裏,居然有一絲緊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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