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


    但女孩子明智地沒有選擇再繼續追問,要不然她怕兄長再逼著她學這些什麽什麽圓……她不想學習,看著就很燒腦子。


    到屋之後時間也還早。


    楊清看一眼時間,拿出手機問她:“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雙排打兩把遊戲?”


    阿白在衣櫃前找她換洗的衣物。聽到這話後又迴頭看他,她問:“什麽是雙排?”


    “雙排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玩遊戲。”


    “……”女孩子眉梢有一點點的意動,她似乎有點想玩,但糾結一下後還是搖頭拒絕了:“不了,我手指有點疼。我準備洗了澡就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幹活呢。”


    ……嗯?


    楊清一愣,他頓時朝著阿白走過去,把她的手拿起來看:“哪疼?”


    沒看出來有別的問題,他就看出來她的指頭處有點紅。


    “指尖,還有指甲……”


    聽著她說的部位,楊清就意識到了。然後他轉頭去看阿白,愣愣地開口問她:“是彈琴彈的?”


    “嗯。”


    小蘿莉點頭後立馬把手收迴來。


    不想讓兄長多看。


    她開口說:“我昨天不是也對兄長講了嗎?”她昨天彈完鳳求凰後就跟他說她手指紅了……


    “……”


    楊清開始迴憶了。


    當時阿白是好像跟他說她手指紅了的事,但夜晚的光線不好他沒怎麽看清楚,再加上她的語氣——他當時以為她是在跟他撒嬌來著。


    不過現在多說這個也無益。


    他聽著阿白的話,然後愣愣地看著她,心中在想著網上應該會有那種古琴的護指賣吧?但現在保護手指的手套並不會立刻出現在他們麵前。


    他想了想,然後開口問她:“塗護手霜會不會好一點?”


    “對哦!”阿白這才像如夢初醒般,“我還有護手霜!”


    楊清:“……”


    但護手霜也並不能讓疼痛消失,隻能稍微緩解。因此阿白在洗了澡後就用護手霜在手心和手背抹了,然後蓋著毯子進入夢鄉,全然沒提什麽打遊戲的事。


    她累了。


    楊清洗澡不用開那麽多燈,他關了臥室的燈,盡量給阿白一個適合休息的環境,最後洗完澡後,瞟一眼那邊縮成一團的女孩子,他眉宇間帶著一點憂愁,也關了最後一點燈,然後上床睡覺。


    ……


    ……


    等快遞的物流還需要幾天。


    漢服珠釵需要等工期,大概一兩月吧。到那時天氣都轉涼了,早知道應該給她買厚鬥篷的。這一點楊清稍微有點懊惱。再加上等工期等發貨之後,大概率就到新年了,那也應該給她買套紅色的看著喜慶的漢服。這一點是楊清下單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的。


    但偏偏他買的綠色——


    因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穿著她的綠色曲裾,楊清先入為主地就猜測她大概是喜歡綠色。不過買都買了,雖然新年用不上,但可以等來年春天的時候讓她穿著新衣服帶她出門踏青去。


    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補光燈麥克風這些為拍攝準備的零零碎碎的東西,再加上下單的墊子,支撐古琴的支架以及護指這些。


    這些倒是不需要等工期。


    但考慮到兩人馬上就要搬家了,因此那些大件的快遞物品楊清直接就填了新房子那邊的驛站地址——錄視頻的事業等有了安定的環境之後再進行也不遲。


    隻有護甲還是直接就寄到了家裏。


    畢竟還沒搬家嘛!她早一天能用上這東西,手也就不會那麽疼了。因此這幾天過得也就跟以前差不多,楊清正常上班,阿白照常傍晚出門彈琴。


    唯一有一點區分的,大概就是新房子可以入住了。


    但不能就這樣搬過去。


    楊清很早之前在網上買的床墊和厚被褥還有兩套換洗的床單已經在那邊的驛站裏堆得快生灰了。正好現在新屋可以入住,再加上它離公司不遠,於是趁著公司午休的時候,楊清就時不時地出來打掃一下房間。


    床單被套該洗的洗。


    被褥也該曬的曬。


    先把阿白的房間給收拾出來,再抽空把一下舊出租屋裏沒立刻需要的東西都拿到新房子去,一點一點地拿過去,這樣等徹底搬過去的時候,兩人的搬家壓力也能少一些。


    是某天晚飯的時候阿白迴過神來,她望望家徒四壁的四周,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我怎麽覺著我們家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她捏著下巴當一個沉思者。尤其衣櫃裏兄長的衣服,不見了一些。還有兄長當時給她買迴來的睡衣——據說是叫睡衣,總之他也沒叫她穿過。反正就那樣整整齊齊地疊在衣櫃裏,這幾天她也找不見它們了。


    真是奇了怪了。


    難道是鬧賊了?那也不可能啊!沒聽說過有偷衣服的小賊的。


    “咳咳——”楊清吃著飯呢,聽著阿白的話突然就被嗆了一下,他抽紙巾擦擦嘴,立刻說:“沒少,是我拿去新家了。現在東西也都搬得差不多了。再等個周末我得了空,咱們就徹底搬過去。順便帶你熟悉一下周圍環境。哦對,還有烤肉。不是還沒帶你吃烤肉嗎?我們周六搬過去,傍晚在附近逛逛,星期天帶你吃烤肉去!”


    “……新家?”


    “是啊!我之前不是對你說過我們九月就換房子嗎?到時候你就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了。還能穿上睡衣睡覺?開不開心?”他照著網上那些氛圍感很強的臥室把阿白的房間大概布置了一下,算是給她個驚喜。她看見了肯定會開心的。


    “……”但是狐白好像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兄長是說過九月份搬家,但是這都九月過了好幾天了,他也沒再提起。她以為他是不搬了或者忘了。女孩子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愣愣地抬眼看他:“那我的聽客怎麽辦?”


    住在這裏的多少上了年紀的人。因此她的主力軍也就是那些老人以及中年男女。她固定每晚七點半出門,八點半迴來。時間固定下來了,於是也算是積累了一些固定粉絲。


    每當她過去的時候,人群裏總有那幾個熟悉的人——與人產生交集多了,就會出現羈絆,會出現不舍的情緒。


    從前她與這裏的人毫無關聯,因此聽到搬家的話也能維持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現在見的人多了,她有點舍不得了。


    楊清也歎口氣安慰她:“沒辦法。現代社會就是這樣。我們這不像你們那邊地緣性強,大部分人一生就待一個村。在這裏分別是常態,但你也不要太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是後麵還有一句人生無處不相逢呢。這次離別,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遇見。那不有一句詩嗎?叫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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