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都問了,沒有!”狗子家的幾乎帶了哭腔:“他昨晚走的時候沒要錢,還說要……要給家裏弄個大富貴!”


    聽了這話,韋叔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瞬間睡意全消!


    難道!


    那蠢貨去幹了那件蠢事!


    韋叔忙打開房門!


    門外就是狗子那個年輕的媳婦,年前才娶的,好像是秦鋭秦老爺賞的,韋叔還去喝過喜酒!


    “昨晚什麽時候走的?還說了什麽話?”韋叔強忍著心裏的恐慌,盡量讓語氣平緩!


    “天剛剛黑就走了!就說了一些讓我以後跟他享福的話,也沒說其他……”


    “都去哪兒找了?”韋叔假裝隨意的問:“你家跟秦老爺家有親,去他家問了嗎?”


    “問了!”狗子媳婦不疑有他,忙答道:“沒有,秦老爺在太爺府上侍候,一夜沒迴家!”


    “哦……”韋叔假裝剛醒,有點其他迷糊,倚在門框上,才沒讓自己發軟的身體倒下去!


    “你……你也別急,能有啥事,不是在誰家賭錢,就是在誰家喝醉了,你……再去別處打聽打聽,我收拾一下,也去打聽打聽!”


    “好……好……謝謝韋叔,狗子迴來了,讓他來請您吃酒!”狗子媳婦急慌慌的走了!


    看著她離去,韋叔卻知道,狗子大概迴不來了!


    “這個蠢貨!”韋叔在心裏氣的跺著腳罵!


    韋叔不是擔心狗子,而是擔心自己!


    狗子肯定是拿著四兇入城的消息,去找秦老爺邀功了!


    但,為什麽會失蹤呢?


    失蹤,要麽是被關起來了,要麽是被滅口了!


    但是,不應該啊!


    這裏麵最大的利益就是王家的懸賞——一千金,一萬銀!


    就算秦老爺把賞金全貪了,一毛不給狗子,狗子也不敢放一個屁,何至於關起來或者滅口?


    除非,秦老爺甚至是上麵的太爺,想保守這個秘密,不想別人知道四兇在城內!


    那麽……這個消息是自己多嘴告訴狗子的,狗子會不會把自己賣了?


    肯定會的!


    那秦老爺甚至太爺為了保密,會把自己怎樣——這一想便知!


    韋叔背後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


    狗子這個蠢貨!


    自己也是蠢貨!


    為什麽要多那一嘴,賣弄那個聰明!


    怎麽辦?


    還能指望他們隻是把自己關起來嗎?


    自己的他們麵前就是隻螞蟻,關起來多麻煩,碾死了多省事?


    逃!先躲起來!


    他刮掉了胡子,換了苦力的衣服,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來到另一條街的街角,佯裝等活!


    這裏離狗子家不遠,他還想再看看,狗子是真的失蹤了?


    還是自己多想了,狗子昨夜隻是去賭牌吃酒了?


    ……


    李太爺府,書房裏,李太爺沒心吃早飯,手裏拿著一張名帖,焦急的跺著步!


    他在等李歲的消息!


    算算時間,李歲該迴來匯報了!


    怎麽還沒迴來呢?


    還沒找到四兇的消息?


    還是驚動了四兇,陷進去了?


    不該!不該!


    李歲的身手他清楚!


    真驚動了四兇,便是打不過,也逃得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


    敲門聲響起!


    李歲迴來了!


    “找到了嗎?”太爺劈頭便問!


    “找到了!”李歲滿臉喜色的點點頭:“太爺猜他們躲在哪裏?”


    “哪兒?”


    李歲伸手往後麵一指:“咱府的後花園裏,就在觀景樓上!他們還真會找地方!”


    太爺往後麵看了一眼,沒在意這個細節,謹慎的問道:“真是他們?你能確定?”


    “千真萬確!”李歲篤定道,聲音裏卻突然帶了顫音:“而且!”


    “什麽?”太爺察覺他語氣的異常!


    “仙書!”李歲強忍著激動,顫聲說:“我看見仙書了!”


    “真的?”太爺失聲道!


    “千真萬確!”李歲咬牙道:“像一卷白錦,卻發著白光,就像……就像他們手裏捧著一輪月亮!”


    太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用力在空中揮著拳頭!


    良久,才平靜下來!


    在書桌後坐下,心中依舊震蕩不休!無法思考!


    “幹爹,抓嗎?”李歲問。


    “抓!”太爺道:偷偷的,別驚動人!


    李歲麵現為難之色!


    “怎麽?”太陽詫異問到:有問題?


    李歲點點頭:“四兇都是高手!特別其中一個異常壯大的,我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最少要二三十好手,才能穩妥,府裏的人,能用嗎?”


    太爺搖頭道:“不能用他們!不知道都是誰家的探子!我叫人給莊子上李年送信,讓他帶五十盲軍偷偷進城!”


    “送信到莊子再到李年進城,怕要到明天早上了,會不會晚了!”


    “越到這時候,越要謹慎!”李太爺搖頭道:“沒有十足把握,寧可不動手,也不要驚動他們!”


    李歲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就說,咱爺倆兒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李歲點頭道:“孩兒是想說,能不能請白玉君動手?”


    太爺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行,動靜太大!而且白玉君也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不行,就算這次拿不到仙書,也不能動用白玉君!”


    “是!”李歲點頭道:“我明白了!”


    “對了”李太爺看見手中一直無意識捏緊的名帖,才想起另一件要事,於是道:“還有一件事,你幫我參詳一二!”


    “幹爹您說!”


    “王家二同一早給我下了帖子,說中午要來拜會我!好好的,為什麽來拜會我?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也得到了四兇在城內的消息?”


    “王家二同?現在城外大軍主事的那兩個?”


    “對,就是這二人!”


    李歲沉思片刻,卻問到:“若太爺手中有數萬大軍,知道了仙書在他們手裏,會怎麽做?”


    李太爺一揮手道:“當然是大軍圍了他們,逼他們交出仙書,或者屠了他們,自己拿……”說到這裏,李太爺恍然道:“我明白了,若他們知道四兇在城內,現在應該是大軍圍城,而不是下拜帖!”


    “正是此理!”李歲點頭道。


    “不是為了四兇……”李太爺皺眉道:“又是為了何事?”


    “幹爹!”李歲勸道:“隻要不是為了四兇,其他的事,在此時,都是無關緊要的,他們無論求什麽,都可答應,萬萬不可在此時與他們鬥氣!”


    太爺點點頭,又搖搖頭,笑道:“我知道怎麽應付他們了,此時自然不能與他們生事,不過,卻不能事事都答應他們,以我的身份,事事都答應他們,反而會讓他們覺得異常!”


    “那中午,我迴來,陪你一起待客!”


    “監視四兇最重要,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我看四兇行事,都是雛。躲在這裏,應是在等城外王家大軍撤軍,隻要不驚動他們,他們應該不會換地方!”李歲頗為輕鬆的道:“我看情形,若四兇沒什麽動靜,我中午迴來陪你待客!王家在陳州,向來不把朝廷放眼裏,還是要小心一些!”


    ……


    往前四個時辰,也就是李歲去尋四兇蹤跡的後半夜!


    城外,七連山下,黑羽軍大營中,中軍大帳前,燈火通明!


    一個肥碩將軍,渾身是血,他正在發瘋似的砍人!


    地上躺著六具屍體,分別是前部司馬,以及他部下五位軍侯!


    都已經被他砍成一團亂肉!


    他氣喘籲籲的擲下大刀,猶自不解恨,恨聲吼道:“來人!去將前部給我坑了!”


    這個肥碩將軍叫做王銅山,正是陳世非四人那日在山下見到的那個吃烤肉的胖子!


    王家二同中的大同!


    他掌黑羽軍右軍,共一萬兩千五百人,分前後左右中五部,每部兩千五百人,由部司馬掌軍,每部分前後左右中五曲,每曲有軍候掌軍!


    坑了,就是坑殺!


    他已經將前部司馬及五位軍侯砍成肉泥!


    又命人屠殺前部全部兩千五百名軍士——他手下五分之一的軍士!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


    帳前眾將,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他們都知道這個將軍,殘暴嗜殺,一生氣,便拿刀砍人!


    偏又是王家有數的掌權人,除了頭頂上那五六位,別的人,被他砍死了,也就砍死了!


    況且,這位將軍這次生氣,還是有原因的!


    就在大同將軍下令之後,眾將屏氣不敢出聲的時候!


    急促的馬蹄聲,一騎從遠處黑暗中,疾馳而至!


    敢在軍營中馳馬的,除了大同,就隻有二同中的另一同了!


    來人是一個銀甲青年將軍,正是陳世非在湖邊見到的那位!


    他叫王桐鳳,掌黑羽軍左軍!


    二人雖叫大小同,卻是叔侄,胖子大同是叔,銀甲小同是侄。


    大同見小同來了,也不說話,轉身進帳!


    小同隨後進帳,走到帳門口時,轉身冷聲吩咐道:“所有人退後五十步,不準靠近!”


    眾人聽令,不敢遲疑,嘩啦啦向外退開去了!


    小同看著他們退開,見大帳周圍再無一人,這才走進帳去!


    帳中隻有他們二人!


    “信呢?”小同一進帳就伸手要!


    大同唿唿喘著氣,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小同!


    紙條上沒幾個字,小同一掃就把八張紙條看完了!


    他咬牙跺腳,深唿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沒罵出來,卻還抱著希冀問:“會不會是假的?”


    “怎麽可能是假的!”大同恨聲道:“八條信息,分別是八個密探發過來的,他們八人互不認識,難道還能商量好了,一起發來同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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