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嗬嗬”一笑,道:“沒錯,我是藍多的兒子。前輩,托我父親的福,那個魔法,我已經找到,現在就在我手裏。這裏的恩怨,是我和德爾,我和魔法行會的。您已經隱居多年,據說您也是受了排擠,就算您不介意,至少您已經與德爾,與行會無關了。何必再插手?您又能有什麽好處?伽爾達西斯已在我手,您還要爭什麽?還不如得些財寶金銀,來的實在。”


    費利澤雙目微微瞪起,竟是微微有些怒容,道:“一派胡言。藍多是竊取了南國的研究,才發現了伽爾達西斯。還要偷偷帶迴桑德蘭,簡直無恥。嗬嗬,你和你爸爸一樣無恥,又上南國偷竊來。可惜,我們之前竟不知道你是藍多的兒子,哼,不然豈能容你?我雖然是受了排擠,隱退在這裏,但我仍是德爾的法師,榮耀的南國法師!南國魔法,永遠是佛倫的魁首。我豈能讓無知的桑德蘭人超過我們?又豈能出賣南國魔法界?扞衛南國魔法界,扞衛魔法行會,就是扞衛每個南國法師的榮耀!你想收買我,你可想錯了!”


    薩繆爾也是動怒,嘴角微微抽動,道:“費利澤!你們南國魔法界,唯一擅長的就是誣陷和陷害!我父親光明正大,發現了伽爾達西斯,你們卻誣陷他是偷竊,還要追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做了什麽。我看你年紀大了,又退出了行會,想著能給你留條生路,把龍蛋買過來。現在看來,嗬嗬,還是我太好心了!”


    琳達見他似要動手,心道:這費利澤的話,我雖然聽著別扭,但薩繆爾這麽想要這龍蛋,可不能讓他得手。這費利澤年紀大了,不知道法力還跟得上嗎,幹脆我先出手,耗他一點魔法也好。當下上前一步,道:“堡主,我和這薩繆爾打過幾次交道,不勞您動手,我先和他比劃比劃。”


    費利澤“嗯”了一聲,道:“小姑娘,勇氣可嘉。不過這薩繆爾有些法力,還是我來收拾他吧。”說著話上前一步,道:“薩繆爾。我堡裏人多,我也不欺負你,有失我南國法師的尊嚴。就我一個,我們單對單個對個,你要勝的過我,我就放你走。不然,你就留下吧!”


    那薩繆爾壓了壓怒氣,打量一下費利澤,他雖法力不弱,但深知費利澤非同小可,頗有些忌憚。又看了看琳達,微一思索,冷笑一聲,道:“不忙,我和這小姑娘有句話說。琳達是吧?我們倒很有緣,又在這裏碰上你。”


    琳達“哼”了一聲,道:“也沒什麽緣,我們看到了紅龍,是追著你過來的。”


    薩繆爾“嗬嗬”一聲,道:“你倒是很執著。我還是不明白,你有一半是桑德蘭人,為什麽選幫著南國,而不是桑德蘭?難道爸爸的祖國,就是祖國,媽媽的,就不是嗎?”


    一旁費利澤眉頭一皺,道:“小姑娘,你是桑德蘭人?”


    琳達道:“有一半是,不過我在南國長大。薩繆爾,你別拿這套來蠱惑我了。哪個國什麽的,我已經不在意了,我首先是我自己,我要保護我身邊的人,親近的人。你要來害德爾的百姓,我是不會答應的。”


    薩繆爾又是“嗬嗬”一聲,道:“好,這也有理。那我問問你親近的人吧。你說過你媽媽受了寒氣病重,這是真的嗎?還是你那時和我扯謊了?”


    琳達聽他問起媽媽,不禁心中觸動,眼圈微微一紅,勉強鎮定,道:“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薩繆爾卻是敏銳,已看出她神情有異,道:“看來是真的,是嗎?和我有什麽關係?嗬嗬,和我自然關係不大,卻和他——費利澤,大大有關!”


    琳達心裏一跳,看了眼費利澤,見他仍是微微皺著眉。薩繆爾接著道:“你當他是誰?當年魔法行會追殺藍多法師和聖騎士,就有他一份!他是迫害桑德蘭人的劊子手!當年那些人裏,隻有他費利澤以寒冰法術見長,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姥姥弗麗達的死,和他脫不了幹係。你媽媽身上的寒氣,也是因他而起!”


    琳達一陣驚異,看向費利澤。費利澤也看著她,臉色已然沉了下來。薩繆爾道:“不信你問問他,他當年是不是對一個懷孕的女聖騎士,下過毒手!”


    琳達心中震動,一陣遲疑,看著費利澤,還不知該怎麽問。那費利澤卻先出了聲,冷冷道:“小姑娘,你是那個大肚子桑德蘭女賊人的後代?”


    琳達有些惱了,不禁大聲道:“她不是什麽女賊人!她是我的姥姥!”


    費利澤“哼”了一聲,道:“這麽說,你就是法比安養女的女兒?嗬嗬,卡拉多囑咐了,要留心你。我可有點大意了,剛才還差點相信你,嗬嗬。”


    薩繆爾道:“聽見了嗎?琳達。他根本不在意你們的死活。你媽媽的病到底怎麽樣了?”


    琳達心亂如麻,言語也亂了,道:“我媽媽……我媽媽,她……”說著話,一股悲意湧上,眼眶已濕,兩行眼淚忍不住地落下。


    薩繆爾由她流淚片刻,道:“琳達,我很抱歉。現在你明白了吧?害死你媽媽的,不是什麽病,就是眼前這個人,就是這個費利澤!”


    琳達心頭大震,淚眼看向費利澤,微一遲疑,道:“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費利澤漠然道:“哼,你要想來報仇,任憑於你。”


    琳達眼淚湧出,道:“為什麽?我姥姥還懷著孕,你怎麽……怎麽下的去手?”


    費利澤冷冷地道:“他們是竊賊。為了扞衛南國利益,扞衛南國魔法界的利益,我沒有選擇。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琳達淚流不止,卻說不出話。薩繆爾喝道:“琳達,你還在等什麽?難道你不想為你媽媽報仇?”


    琳達流著淚,心中一團亂,道:“媽媽已經死了。我……我不想報仇。”


    “不想報仇?”薩繆爾怒道,“琳達,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有桑德蘭血統,是你媽媽給你的!眼前的就是你殺母仇人,你怎麽能不報仇?”


    琳達仍是流淚不語。薩繆爾大聲道:“琳達,你剛才不是還說嗎?你首先是你自己,你為你親近的人而活。那你自己是誰?你自己就是你父母的女兒!做兒女的,不為母親報仇,算什麽兒女!你為親近的人而活,還有比父母更親近的人嗎?父母之仇不報,這才是自私!你又怎麽能做自己!你又怎麽配做自己!”


    琳達聽他這話,哭著道:“別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薩繆爾見說不動她,扭頭向費利澤道:“‘寒冰之手’!虧你們還是魔法行會的‘正派’人士,誣陷暗殺,我父親的死你也有份!這女孩的母親、姥姥,都是因你而死,你終究要血債血償!”


    費利澤雙眉一挑,道:“我不為我做過的事後悔或抱歉,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你們要來報仇,盡管來報。薩繆爾你想上嗎?我還是那句話,單對單個對個,我要是喊半個幫手,算毀了我‘寒冰之手’一世之名!”


    薩繆爾冷笑道:“‘寒冰之手’威名赫赫,我自然是不如你。但我們桑德蘭豈是沒有人?不說別人,這個女孩,便足以敵你!”說著話,猛地朝琳達一指。


    琳達不意他突然這麽說,又正是悲傷心亂之時,竟未及反應。費利澤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你桑德蘭確是無人了。”


    薩繆爾喝道:“你別要小看她!我看你‘寒冰之手’不過是浪得虛名,就這一個桑德蘭女孩,你便敵不過!有本事你倒試試!”


    費利澤臉色陰沉,uu看書 ww.uuansu.cm 道:“嗬嗬,浪得虛名?我自二十七歲成名,與人鬥法曆經何止百戰?所敵之法師,都是有頭有臉的強手。便是與佛倫頂尖的法師相鬥,我也罕有敗績。這女孩不過十**,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憑什麽和我鬥。”


    “就憑她能激活伽爾達西斯!”薩繆爾喝道。


    費利澤瞳孔急收,道:“你說什麽?”


    薩繆爾道:“我說,就憑她激活了伽爾達西斯!塔克村的事情,想來卡拉多也告訴你了吧?這就是伽爾達西斯,就是她激活的。激活終極魔法,需要多少法力,你們就算沒見過,至少也聽說過吧?你們南國法師誰能夠!終極魔法,是由我,桑德蘭法師發現,又由她,桑德蘭法師激活。你們南國枉稱魔法之鄉,終究還是不如桑德蘭!”


    費利澤嘴唇微微發顫,道:“激活了,那又怎樣?要是我們得到了伽達,我自然也有人能激活。”


    薩繆爾嗤笑一聲,道:“誰?你嗎?可是你得到了嗎?你激活了嗎?空口說大話,哪個不會?更何況,這女孩曾經勝過‘火魔星君’昂格爾,是法力對法力,力拚取勝。‘火魔星君’雖比你小一輩,但以法力論,向來與你齊名。以她力勝昂格爾的戰績,便足以向你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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