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班忙過來,琳達扶起艾德多,亞班把他背在背上。這毒霧已經滿石室都是,三人都是憋住氣,挑了條甬道跑了出去。那黃蜘蛛見三人跑了,從身後追了過來。亞班見黃蜘蛛追得緊,口中道:“艾德多,勾住我脖子,別掉下去。”說罷迴身,長劍刺那毒蛛蛛足。毒蛛又是口吐毒霧。亞班背著個人,行動不便,隻得轉身再跑。亞班道:“這毒霧真是麻煩。”


    琳達見亞班背著艾德多,無法與毒蛛相鬥,要是放下艾德多,又怕那毒蛛毒霧,正在著急間,就聽亞班說道:“有什麽魔法能把它嘴封起來嗎?它吐不出毒霧就好了。”琳達心中一動,暗道:對啊,又讓這外行提醒我了。口中便道:“先拖住它。我來施法。”


    這魔法師施法,大多都要站定不動,方能念咒施法。所以技擊法師多不善近戰,要拉開距離,方能從容施法。琳達施起疾行術,遠遠跑開去,卻見亞班且戰且走,已是頗為狼狽。琳達念起咒來,片刻間手中藍光冒起。就聽亞班叫道:“好了沒?快頂不住啦。”琳達就見亞班跌跌撞撞,似是吸入毒霧過多,已經有點發暈了。


    琳達心中焦急,但越急躁,這施法不能集中,便施的越慢。琳達忙收斂心神,喃喃念咒,手中藍光已有茶盤大小,絲絲冒著涼意。琳達叫道:“好了!把它引過來。”


    “不用引,它自己就追過來了。”亞班喊道。傭兵背著艾德多已到了跟前,黃蜘蛛腦袋一探,毒刺已紮向艾德多。琳達低喝一聲:“走。”右手一送,一道寒氣從琳達手中飛出,直噴在毒蛛麵門。琳達本來魔法爆發力強,但魔法控製不佳,準頭一般,但她戴了準星手套,那毒蛛離的又近,這寒氣正打在毒蛛嘴邊。


    黃蜘蛛一聲鳴叫,就要扭頭躲避,琳達踏上一步,寒氣不斷噴出。就見那毒蛛口上漸漸凝起冰晶,眨眼間已然凍成一團冰塊。那毒蛛頭部搖晃,卻再也吐不出毒霧。亞班大喜,叫道:“魔法不賴啊!”


    那毒蛛見嘴被封上,便用身前雙足去砸口上的冰塊。琳達喊道:“傭兵,趁機上。”亞班也不用她提醒,放下艾德多,揮劍便上。那毒蛛見他攻來,一雙前足交替擊出,傭兵縱身躲過。亞班怕那毒蛛身上還有毒,不願近它身,流水步法施開,從它身側攻去。那毒蛛受了冰凍,身法已緩,片刻間,左邊兩條中足,已被削斷。


    毒蛛受了傷,不願再戰,轉身要逃。亞班幾步搶上,閃到毒蛛斷足的身側,一劍將那毒蛛砍作兩截。毒蛛體內汁液飛出,亞班忙側步躲開,生怕有毒。再看毒蛛,已然是死去了。


    亞班重又把艾德多背起,和琳達沿著甬道走了一陣,到了另一間石室。亞班才把艾德多放下,自覺微微中了毒,有些眩暈,便也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卻又聽腳步聲響,從一側甬道跑來兩個人,正是索弗蘭和漢克。索弗蘭和漢克見到二人,又見艾德多被救出,都是驚喜。亞班和琳達也是歡喜。


    索弗蘭問道:“你們沒事吧,發生了什麽?剛才好像聽到有大動靜。”琳達心頭一沉,暗道:要是艾德多說出前因後果,這騎士自然就知道自己會魔法了。可一來艾德多是老板,自己不能掐他;二來,他腿本來就麻了,掐了也沒用。正在沒奈何處,艾德多卻道:“我沒事,他們把我救出來了。聽好了,先說最重要的事!白羊王的詩謎,我知道了。”


    琳達見他岔開話頭,忙道:“對了,剛才你就說知道詩謎了。說我們之前錯了,那應該是什麽?”幾人都是為了白羊王的秘寶來的,當下都是凝神聽著。隻聽艾德多道:“還記得那四句詩嗎?


    那世人羨慕的,指引你;


    那我所珍視的,我放棄;


    那我所失去的,交給你;


    那向你所求的,是真諦。”


    琳達道:“記得啊。”艾德多道:“那世人羨慕的,我們以為是王位。那向你所求的,我們以為是愛情。其實我們錯了,那世人羨慕的,才是愛情。想想世人最羨慕的是什麽?是白羊王的愛情傳說。”琳達道:“那‘那向你所求的’是什麽?真諦難道不是愛情嗎?”


    艾德多搖搖頭,道:“是‘認可’。”琳達道:“認可?”艾德多點了點頭,道:“對,我,我隻是直覺,白羊王向民女求的,不是愛情,而是認可。所以他才會這麽瘋狂地付出。”琳達拿出《白羊王列傳》翻看那石室的表格,果然見裏頭有“認可”一欄。少女道:“那還有兩句呢?”


    艾德多道:“那我所珍視的,是‘魔法’。白羊王最珍視的,不是王位,也不是財富。而是他的魔法配方,否則他不會把配方獻給他故去的老師。他最後為了漢娜,也放棄作畫,放棄了這魔法。”諸人點點頭,琳達道:“那‘那我所失去的,交給你’?”


    “是‘自我’。”艾德多道,“白羊王在和漢娜的這段中,失去了自我,將‘自我’交給了漢娜。”諸人都是默不作聲,琳達道:“艾德多,你這麽確定?”艾德多頓了頓,低下頭道:“這是我的直覺,我隻是知道。”眾人又不說話。


    過了片刻,索弗蘭道:“好吧,那應該就是‘愛情一室’、‘魔法二室’、‘自我三室’、‘認可四室’了。”


    漢克道:“那我們快動身吧。”琳達道:“艾德多腿上中了毒,腿麻了,走不了路。”艾德多道:“我的腿不打緊,一會毒藥勁過去了,麻就會消了。你們別管我,先去找。”琳達道:“那怎麽行,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會有危險。”其餘三人也都勸阻。


    艾德多道:“別管我,找到秘寶要緊。你們先一個一個石室找,等我腿上的麻痹消了,我直接去‘認可四室’等你們。”四人仍是勸阻,艾德多卻始終堅持。四人見勸不動他,隻得應了。索弗蘭道:“那你自己要小心。”說罷幾人將艾德多搬到石室的角落,以免蜘蛛來了,被發現。


    四人拿著地圖,便朝“愛情一室”去了。愛情一室在左上的六芒星,四人沒費太多工夫,便到了那裏。幾人見石室中有白羊王和民女的雕像,白羊王正看著民女,伸出手,民女漢娜卻是向後躲,扭過頭不看他。一旁有一口石碑,寫著古夏波爾文。


    漢克上前,看那石碑,口中道:“我叔白羊王,啊,這應該是白羊王的繼任,他侄子仁王的口吻寫的。我叔白羊王,戀上民女漢娜,我王族諸人苦勸不聽,執迷不悟,一意要追隨民女。哪料民女不愛王權富貴,不樂與我叔成婚,我叔本以為民女已有戀人,要成人之美,民女卻說並無愛人。我叔希望重燃,竟甘願棄王權富貴於不顧,棄國中民眾於不顧,一心要與民女相戀。民女始終不肯,直言不慕我叔,我叔不悟,仍是苦求,遂甘為平民,追隨民女。”


    琳達道:“我聽的半懂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漢克道:“就是白羊王要娶民女,民女不肯。白羊王本來以為,民女有心上人了,結果打聽下來沒有,隻是不喜歡王權富貴,也不喜歡白羊王。白羊王就退位了,成為平民,追隨民女。”


    琳達道:“這民女也好硬氣,看這雕像,白羊王相貌堂堂,還那麽有才,這民女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亞班道:“我們要不要看看這房間有沒有機關?”琳達點點頭。四人便又尋找。琳達又跑去那雕像的石台,果然那石台旁就有機關。琳達道:“這石室的機關都在差不多的地方,好像故意要人找到。”亞班道:“反正方便我們了。”琳達擰動機關,就見石台另一側石板打開,露出石鑰匙。四人輕車熟路,取出石鑰匙,往下個石室去了。


    魔法二室在中央的六芒星。四人到了那裏,見也是白羊王的雕像,手中拿著本書。漢克照樣念那石碑,口中道:“我叔幼時,受太傅潘德爾所教。太傅教學甚嚴,多用責罰,甚少誇獎。我叔常與我等說,太傅從不褒揚,隻一味嚴厲,我叔常恐不能取悅太傅,是以加倍勤奮,故有所成。太傅壽不高,我叔登基二年,便謝世,我叔與太傅情甚篤,大悲。嚐與我等言,太傅未及見其成就,便已謝世,遺憾至甚。”


    琳達道:“這段更不明白了。”漢克道:“這是說白羊王的老師,叫做潘德爾,對白羊王很嚴厲,都是責罰,很少誇獎,白羊王很怕老師不高興,就加倍努力,才有成就。然後他登基兩年,老師就死了,白羊王很傷心,uu看書 .uuknshu 說老師沒見到自己成就就死了,很遺憾。”


    琳達道:“都說嚴師出高徒,我看到嚴厲的老師,倒有點怕。”漢克道:“後麵還有:太傅生前,甚喜作畫,於顏料魔法最有鑽研,畢生求‘千年色’,可使畫作曆經千年,不褪顏色,未得。我叔耗費十年,於國事之餘,鑽研此道,竟是功成。於太傅十年祭典,將‘千年色’獻於太傅,以謝師恩。隻是我叔嚐言:恨我師不能生見此,憾甚。”


    琳達道:“這些又是什麽意思?”漢克道:“這白羊王的老師,喜歡畫畫,鑽研魔法顏料,研究的東西叫作‘千年色’,能使畫作千年不褪色,就是我們要找的了!這老師沒成功,但白羊王成功了,就在老師十年祭典上,把‘千年色’獻給老師。但還是遺憾,老師沒活著見到。”


    琳達道:“這白羊王對他老師倒是很在意。”漢克道:“我們還是找機關吧。”琳達直奔雕像石台而去,一下就摸到了機關。幾人將石鑰匙放了進去,取出另一邊的石鑰匙,又朝下個石室去了。


    下一個“自我三室”,在右側的六芒星。裏頭仍是雕像、石碑。這迴琳達直接奔機關去了,果然將石鑰匙找到。琳達好奇石碑上寫的什麽,便仍讓漢克念了。漢克道:“我叔自小受我祖喜愛,但我祖教子也嚴,時常責罰,我叔聰慧,常能揣摩我祖心意,然後行事,故得我祖器重。我祖故去後,我叔登基,太皇太後聽政,我叔善解太皇太後之意,也得喜愛。”


    琳達道:“這段我好像明白,白羊王聰明,善解人意,討他父母喜歡,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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