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曖的臉一紅。


    她迅速地撇開眼神。


    “我想……”


    她想陪孩子們一起。


    三年多的時光錯失了,她如今就想彌補迴來。


    孩子們至今不知道她真的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吧?


    她想把這事告訴他們。


    “我得到消息,有一位神似你母親的女子在宴會上出現過。”


    楚梵開口說道。


    沈曖心神一震,“所以,我媽她……”


    “也不確定,但有七八成,她坐著輪椅,很快被人推著離開了。”


    “這家宴會是……”


    “宴會是我爸舉行的。”楚梵開口說道,“隻邀請圈子內的人。他對我不會太關注,你也不必緊張麵對他。”


    沈曖琢磨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


    不由得心疼起他來。


    有一個強勢的奶奶;一個為情所困,隻會追逐父親腳步的,幾近癲狂的生母;還有一個對兒子漠不關心的父親。


    楚梵他是怎麽長大的?


    她想起當初見他時的清冷疏離,


    當時對楚梵心動的女生幾乎占了整個校園。


    但是沒有人敢對楚梵表白。


    甚至連靠近都不敢,所有的女生為他瘋狂,卻隻敢遠觀,從不敢接近。


    整個高中,幾乎沒有人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大家都說他是冰棍做的。


    沈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如此地清冷矜貴。


    如今,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


    沈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得換一身衣服。”


    她正想迴酒店換衣服。


    “衣帽間裏有你穿的衣服,需要我幫你挑嗎?”楚梵拉住她。


    沈曖聞言,愣了愣,“什麽時候有我的衣服了?”


    “你不知道?從你踏進這屋子的第一天起,我就讓人送了衣服進來,隻不過,你即便在這裏過夜,也從不打開衣櫃。”


    再說,她以前也極少在這裏過夜,


    沈曖進了衣帽間,大吃一驚,這個衣帽間本來就極大,甚至比當初她住的房子的客廳還要大。


    她打開衣櫃門,隻見一排排的女裝,整整齊齊地掛在那裏。


    有日常裝,有職業裝,有休閑裝,還有晚禮服、滿滿當當的擠滿了整個衣櫃。


    這裏的女裝,全都掛著吊牌,尺寸也是按著她的來。


    而楚梵的衣服,竟然隻占角落的一小格。


    沈曖頓覺楚梵敗家。


    但她很快發現楚梵的審美,竟和她的一樣,衣服都是她喜愛的款式和顏色。


    每一件都讓她愛不釋手,如果不是時間有限,她真的願意在這裏呆一天,一件一件地試穿這些衣服。


    但她最終忍住了,挑了一件酒紅色的晚禮服,換好後走出衣帽間。


    楚梵已經穿著一套西裝,站在門口等她。


    她出現的時候,他的眼睛明顯地亮了。


    “很漂亮。”他的眼眸灼熱,“我的女神是真的漂亮。”


    沈曖撩起眼看他,“女神?”


    “你不知道?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沈曖愣了下,很小的時候,是有多小?她為何全無印象。


    正要開口問,楚梵的電話響了。


    沈曖隻得作罷,他攜著她的手,一邊接電話一邊往下走。


    他用的是德語,沈曖聽不懂,也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車子一路開上高速。


    “我們這是去哪裏?”沈曖發現車子開出了安市。


    “南市。”楚梵開口道,“楚家在南市有房子。”


    南市比安市繁華,是一線城市,楚家在南市置業也不奇怪。


    等車子停下來,沈曖發現自己猜中了。


    楚梵帶她到的地方,正是上次她見著疑似何沁玫的南山別墅。


    上一次她隻是在外圍。


    這一次,楚梵帶她開著車子一路駛入。


    她才發現,南山別墅是真的大。


    “南山別墅是楚家置下的,裏麵有最好的療養設施和醫護,是楚家上一輩老人打算日後在此養老用的。”


    楚梵開口解釋道。


    不過,如今楚家老太太定居京都,應該是不會再迴南山了。


    “今日,是我父親的生日。”楚梵又解釋了一句。


    沈曖一愣。


    “不過,你不必緊張,我們的目的不是給他過生日,而是過來找人。”


    沈曖點頭。


    楚梵的車子並不和賓客的車停一塊,而是繞到花園後麵,停在了側門前。


    他下車,牽著她的手從側門進入。


    一路走過,腳底下是低調又奢華的地板。


    頭頂是璀璨的水晶燈。


    等轉入大廳,極盡奢華的大廳,溫暖的燈飾,投下溫馨的亮光。地上鋪就的是柔軟又舒適的地毯,昂貴的名畫古董令這座別墅更顯豪華。


    沈曖舉目四望,發現賓客如雲。


    而對麵,站在台階上的男人,卻令她渾身一震,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繼續往那男人看去。


    男人大概四十來歲,正側對著她。


    他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正和人談笑風生。


    他穿著高訂西裝,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養尊處優的尊貴。


    沈曖倒吸了一口氣。


    當初就是因為他身上的氣質,所以沈誌山,從未懷疑過他。


    “怎麽了?”身邊的楚梵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抓緊了她的手,“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麽這麽難看,手還這麽冷?”


    他皺眉,正要脫下外套披在沈曖的身上。


    沈曖卻搖頭,“那是誰?”她指著那男人問楚梵。


    “那是我二叔楚煜。”楚梵抬頭,看向那男人,隨即開口道,“你認識他?”


    “不是,隻是他氣質比較出眾,有點好奇。”沈曖心下狂跳,“我先去下洗手間。”


    楚梵連忙拉著她的手往迴走,等進了洗手間,沈曖一把水撲在了臉上,心慌才緩緩地平息下來。


    楚煜?


    楚梵的二叔?


    這是怎麽一迴事?


    楚煜和曾銘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個逼母親跳樓,逼得她跳海的渾蛋,竟然是楚梵的二叔?


    她忘記問了,是親的二叔嗎?


    多半是的!


    沈曖想起她當初被逼得跳海自保,是楚梵把她救上岸。


    再聯想到,母親跳樓後,如果沒死,又出現在這裏……


    一個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沈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她唿吸一下子紊亂起來,手都不由得顫抖。


    叔侄倆聯合起來的演一場戲,到底是為了什麽?


    吳思情口中的貴人,才是背後算計沈家,要逼沈家家破人亡的主謀。


    所以,誰才是吳思情口中一直想要她死的貴人?


    這個問題讓沈曖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在這裏,立即叫了網約車,然後再打電話給阿理。


    做完這一切,她打開洗手間的門,卻發現楚梵正站在門口等著她。


    她朝著她溫柔又關切地投來目光,“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沒事了。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喝一杯果汁。”


    “我叫人送來。”


    “你去嘛。”沈曖搖頭,“萬一宴會上有人動手腳,我可不敢喝來曆不明的人端來的飲料。”


    楚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有這警惕心是好的,好,我自己去,我親手榨,總不會有人動手腳吧。”


    沈曖輕輕地在他的臉頰吻了一下,“我在那等你。”


    沈曖指了一下陽台上的椅子。


    楚梵點頭,立即轉身去廚房。


    沈曖等他一走,立即從後門出來,匆匆地離開了別墅。


    她沒有開車來,車鑰匙在楚梵的手上。


    網約車進不來別墅。


    沈曖隻得在路邊攔了一輛正在駛出的車子,坐著順風車出了別墅區。


    等她坐上網約車,便一路駛離了南市,前往安市。


    楚梵的電話在十分鍾後打了過來。


    “老婆,你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你。”


    “我有點急事,先離開了,楚梵,你不用找我。”沈曖匆匆地掛了電話。


    她如今,不知該用何種心態麵對楚梵。


    或許是她想多了,楚梵是真心對她好。


    可是,那人,是楚家二叔啊,是楚梵的二叔。


    她接下來,會因為楚煜和楚梵站到對立麵嗎?


    她和楚梵,還會有未來?


    她的頭一陣陣地疼,一個是她怨恨的混蛋,一個是她放下心防,決心共度一生的男人。


    還不等她想明白,阿理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曖曖,已經確定阿姨就在南山別墅中。”


    阿理給她發來了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正麵照,此時何沁玫,正坐在陽台處的桌子旁,她的手放在桌子上,一旁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她的眼睛看著前方,眼神竟有幾分憂鬱。


    沈曖激動直發抖,眼眶都開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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