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


    “好你個大盜孤狼,今夜你跑不了。”


    “哪走。”


    夜裏的青峰古城,不是一般的熱鬧,俯瞰天地,一東一西兩隊人馬,追的熱火朝天,大唿小叫聲不絕。


    天曉得多少人參與了進來。


    天曉得多少人從夢中驚醒。


    有太多人,連鞋子都沒穿,便拎著家夥出來了,便如那獨眼老者,渾身就剩一件花褲衩了,甚是紮眼。


    還是那句話,錢哪!五萬兩呢?


    “該死。”


    黑衣人暗罵,逃的頭也不迴。


    就說吧!今夜八字不合,就不該出來偷東西,一腳沒踩穩,驚動了整個青峰古城,瞧後麵那一大票人才,個頂個的強,一副不逮住他,就不算完的架勢。


    問題是,他不是夜行孤狼。


    就是這般寸,身後那般兔崽子,就認定他是孤狼了。


    還是銀子惹的禍。


    若是賞金隻幾百兩,傻子才會大半夜的擱這鬧騰。


    “該死。”


    同樣暗罵的,還有光頭莽漢和獨眼老者,他倆是最先發現孤狼的,那麽好的機會,愣是讓黑衣人跑了。


    如今,這麽多人追殺,玄陽境一抓一大把,不乏巔峰境,滿城都亂哄哄的,很顯然,沒他倆啥事兒了。


    五萬兩啊!


    明明已到了自個兜裏了,卻被敗了個精光。


    “跑,哪跑。”


    城東方向,也是喝聲滔天,乃追殺趙雲的那撥。


    “流年不利。”


    趙雲遁的頭也不會,臉色比那黑衣人更黑,他才是最蛋疼的那個,老老實實的畫符,畫出了一場禍劫。


    “留下。”


    喝聲震天,身後有人追到,乃一白發老者,這麽多人,就屬他追的兇,非一般武修,所說玄陽境巔峰。


    話還未落,數十道劍氣已射來。


    趙雲未看,卻神色凜然,還未被命中,脊背便冰冷刺骨,這等劍氣,一旦中招,不死也得丟了半條命。


    危急時刻,他潛力激發,腳踏風神步,險之又險的避過,穿越了牆壁,繼續逃遁,腿腳還是那般麻溜。


    “穿牆?”白發老者雙目微眯。


    “好詭幻的身法。”有一人自他身側掠過,乃一黑發青年,也是玄陽境,也是玄陽巔峰,之所以顯得這般年輕,多半是服用了丹藥,永葆青春的那種。


    “在這待幾天,風頭過了來接你。”


    路過一座酒樓時,趙雲將孤狼印章順手埋下。


    轟!


    而後,酒樓就崩塌了,是被後麵那倆玄陽巔峰打崩的,青磚瓦片又是滿天飛,好好一酒樓,當場被拆。


    前方,已能望見城門。


    趙雲倒是想過去,想遁出此城,但遠遠便瞧見城牆下,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人,皆穿鎧甲,皆持戰矛。


    “任何人不得出城,違者...斬。”


    大喝聲亢渾,傳自城樓,乃一個身披甲胄的青年。


    “就抓個賊,用得著調集軍隊?”


    趙雲嘖舌,一個絢麗的飄逸,直奔了另一方,想出城怕是不可能了,敢靠近城牆,必遭兵衛雷霆絕殺。


    倒是想用土遁,卻沒吊用。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施了土遁也會被逼出。


    “任何人不得出城,違者...斬。”


    如這等大喝,其他三方古城,也接連傳來。


    趙雲猜的不錯,青峰城的城主,調集駐紮城外的軍隊,足有五千之多,隻在戰時才會調動,如今為捉賊,竟是來了這般大陣仗,真給足了夜行孤狼麵子。


    也對,這麽多家族施壓。


    其中,便有柳家,涉及天宗,官府哪敢不上心。


    “軍隊。”


    看遁逃的黑衣人,瞧見城牆陣勢,差點兒嚇哭了。


    幹什麽呀!就偷幾百兩,把軍隊都調來了。


    不止他跟趙雲,還有在後麵追殺的武修們,也都驚了,多少年了,頭迴見青峰古城,擺出這般大陣仗。


    “生死不論,捉孤狼者,賞金五萬。”


    青峰城主的暴喝,最具威嚴,軍隊便是他調的。


    捉一個賊,其實不用這般大動靜。


    但,也要看這個賊是誰,也要看他盜走的是什麽東西,可不僅僅是財物和金銀,還有一件不世珍寶。


    若非如此,他哪敢妄自調動軍隊。


    上頭交代了,也下了死命令,必須追迴那件寶貝。


    何止他,還有其他古城。


    包括忘古城在內,方圓幾萬裏的幾座城池,也都接到了這樣的命令,他們的壓力,可不止來自幾大家族,還有更加嚇人的龐然大物,壓的他們喘不過氣。


    如今,難得見孤狼,哪能不上心。


    追迴了寶物,他得的賞金,遠遠超過五萬兩。


    “你特麽究竟偷了個啥。”


    趙雲還在逃,眸光頗深邃,篤定孤狼所盜的絕非財物,必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譬如,一件稀世珍寶。


    這般猜,那就解釋的通了。


    連軍隊都搬出來了,顯然幹係甚大。


    可他,沒見他啥寶貝啊!


    那日弄死夜行孤狼時,能拿走的可都拿走了。


    “難不成,藏起來了?”


    趙雲心中嘀咕,不是沒這可能。


    想到這,他不免一陣肉疼,當真如此,那孤狼必還有藏寶之地,所盜的錢財,乃至那稀世珍寶,都被藏在他處,孤狼已死,怕是誰都找不著藏寶之地了。


    若知有這橋段,就該問清了再殺。


    不過話說迴來,他那夜,也並不知那是夜行孤狼。


    錚!錚!


    說話間,劍氣又射來,非一兩道,是一大片。


    趙雲咬牙,又穿牆而走。


    待出來時,嘴角已有鮮血淌溢,並未被劍氣直接命中,而是被劍氣餘威傷的,左肩膀被劃出一道血壑。


    “人呢?”


    眾人追到,卻不見了人影,隻見地上血跡。


    “好個真靈境。”


    白發老者一聲冷哼,順著血跡追來,心境那個駭然哪!他可是玄陽境巔峰,追一個真靈境,愣沒追上。


    更多人趕來,循血跡而行。


    找著找著,血跡消失不見了,啥都憑空消失了。


    “一個大活人,這就沒了?”


    “通曉穿牆術的人,並不多,沒聽過有真靈境啊!”


    “你不知的,還多著呢?”


    黑壓壓的一大票人,左瞅右看,竭力尋到氣息。


    “你說,會不會進了城主府。”


    有人小聲道,遙指了不遠方,有一座大氣磅礴的府邸,映著星輝,還能望見牌匾上的字:青峰城主府。


    顧名思義,是青峰城城主的府邸。


    眾人看時,城主府進出人影不斷,多是帶刀的侍衛。


    “去瞅瞅”


    眾人對視一眼,皆望向了白發老者,寓意明顯,要不,你帶個頭兒,俺們過去問問,保不齊真在裏麵。


    五萬兩賞金,可不是小數目。


    白發老者不語,躊躇一瞬,終是邁動了腳步。


    他動了,眾武修也動了。


    如此,白發老者在前,一大票人在後,遠遠瞧那畫麵,頗像一個老大帶著小弟,要去砸人家的場子。


    “何人,止步。”


    大喝聲很快響起,乃城主府的侍衛,威風凜凜。


    “孤狼好像跑進去了。”


    不知哪個人才,躲在人堆兒裏小聲說了一句。


    “我等一直守在此,怎未見。”


    “真進去了,俺們是循著血跡追過來的。”


    “一派胡言,速退。”


    侍衛一聲冷叱,錚的一聲抽出了官刀,舉動代表一切,再不離去,別怪我等不客氣,這可是城主府邸。


    “打擾了。”


    白發老者深吸一口氣,當即轉了身,他是玄陽境不假,但也不是誰都敢惹的,譬如城主,觸了城主黴頭,保管你出不了青峰城,民與官鬥,找死的節奏。


    玄陽巔峰如他,都慫了,更莫說其他人。


    黑壓的一票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各個灰溜溜。


    逮不住這個,便去逮另一個。


    眾人的心思,出奇的一樣,直奔了城西,那還有個孤狼呢?管他是真是假,捉了再說,搞不好有驚喜。


    “封了府邸。”


    身後,城主府侍衛一聲大喝。


    “作甚。”


    其他侍衛一頭霧水。


    “關門打狗,捉孤狼。”


    “真在府中?”


    “八成在。”城主府侍衛說著,提刀進了府邸。


    “這特麽哪啊!”


    趙雲遁出地底時,已是一座小別苑,栽滿了花花草草,還能聞潺潺的流水聲,亦有假山、涼亭與閣樓。


    崢...!


    他看時,突聞悠揚琴音,傳自涼亭。


    仔細一瞅,才見涼亭中還有個人,準確說,是一個女子,一襲青衣出塵,正擱那彈古琴,纖纖玉手撥動,琴音曼妙悠揚,動聽如仙曲,聽的他心曠神怡。


    再說那女子,生的堪稱絕美。


    映著皎潔月光,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崢....!


    他看時,琴曲未停,且有一種魔力,讓他不覺抬了腳,一步步走了過去,還是頭迴聽這般美妙的音律


    方才定身,便聞琴音急轉。


    前一瞬,琴聲優美;這一瞬,琴中多了殺伐之意,能見一層層弧形的光暈,自涼亭飛出,且有劍鳴聲。


    趙雲見之,豁的抽了紫霄劍。


    而後,便是鏗鏘碰撞聲,擦出了雪亮火花。


    女子拈手彈琴,琴音一層接一層。


    趙雲極盡舞劍,破了蔓延而來的一道道光暈。


    “好詭異的秘術。”


    趙雲喃語,不知女子修為,隻知她這琴音是一種秘法,彈琴便可攻伐,琴音是無形的,自也殺人於無形,他擋下不少,也避過不少,能清晰望見身後牆壁,被這詭異的琴音,劃出一道道極其細微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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