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私自停藥，會診時也不再配合，結果焦慮症越來越嚴重。陳因不得不給他辦理住院手續，時刻監督他服藥。
這兩年其實情況已經好轉了，隻是最近又沒吃藥，加上聽了當年的事，一時禁不住打擊，病情加重了。
「我知道你媽媽打電話給我的原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放棄。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段淩波聞言看了他兩秒，接著垂下眼皮保持沉默。
陸生塵繼續說：「不用感到為難。」
「我沒有感到為難，我隻是有些難過。」段淩波抱著他，輕聲說，「在你那麽痛苦的日子裏，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沒事，都過去了。」陸生塵的聲音有點沙啞。
段淩波搖搖頭，她不想再讓他迴憶那些過往了，也不想讓他再推開自己。她想陪著他，陪著他慢慢好起來。
想讓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他。
段淩波搭在他腰側的手指緩緩鬆開，她踮起腳尖，抬起腦袋湊近他的嘴唇，很輕、很柔地吻在他嘴邊。
隻親了一下，她便退開了一些。二人麵對麵站著，距離很近，過了好一會兒，段淩波才說：「吻我。」
陸生塵的表情有幾分錯愕，沒有立刻動作，段淩波皺了皺眉，眼神卻是溫柔至極。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開始親吻他。她吻得很深，舌尖探入他的口腔，不住和他的勾纏，深情款款，難捨難分，不斷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兩分鍾後，段淩波有些唿吸不過來，她喘息著結束這個吻，手指摁在陸生塵的胸口，告訴他：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你好起來。」
「陸生塵，我們迴家吧。」
第88章
第二天。
段淩波因為有行程, 所以起得特別早。陸生塵睡眠淺，因為她的動靜，也跟著醒了過來, 睡眼迷濛地看著她。
她早就洗漱完畢, 坐在梳妝鏡前簡單化妝。陸生塵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麽，出神一般望著鏡子裏的她，然後問她：「真的要出差嗎？」
段淩波聽到他的問話, 迴頭看了他一眼, 接著點點頭，抹上淺色的口紅，說：「我大概出差一個禮拜，很快就迴來。你好好休息，記得吃藥。」
陸生塵微微皺起眉毛：「隻能你去？不能派別人？」
他很少會幹涉段淩波的工作，即使是情侶, 也會給對方適當的空間。但這次不一樣, 他總覺得二人才剛把話說清楚，就要分開了, 他不太開心。
段淩波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 輕聲解釋：「葡語翻譯本身就稀缺，加上他們沒有歐洲簽證, 隻能派我去了。」說完，她就起身往廚房走了。
陸生塵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走出臥室, 明知她隻是去出差, 可是一下子又要分隔兩地，還是讓他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不禁想到了從前段淩波同他告別的時候, 盡管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但是那些畫麵以及後果像是一把刀戳在他心上，怎麽都拔不掉。
他沒有再接著睡，很快就爬下了床。先給盧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訂一張飛往裏斯本的機票。
大清早就接到老闆的電話，盧克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心裏一緊，想起陸生塵最近並沒有出差計劃，又以為是自己工作出現疏漏，更加緊張：「是有什麽項目需要考察嗎？」
「沒有。」陸生塵平靜地說，「我陪段淩波。」
聽到這話，盧克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落了下來，良好的專業素養讓他沒有八卦，想了想，很認真地問他：「需不需要給段翻辦理升艙？」
「當然，把她的座位和我安排在一塊兒吧。」
「好的，那您注意休息。」
知道盧克的辦事效率，陸生塵放心地掛斷電話。他開始整理東西，把段淩波不小心放在床頭櫃上的日記本收進了行李箱，然後去洗手間洗漱，洗漱完了慢慢走到廚房，發現段淩波正在做早飯。
也許是心理感應吧，段淩波忽然迴過頭來看他。
見他一副要出門的行頭，頭發齊整，西裝革履。段淩波一愣，眼神有片刻的錯愕，驚訝，迷惑，好像意外於他的早起，明明他昨晚並未睡足幾個小時。
「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
陸生塵接過她手裏的一大碗粥，端去餐桌，眉眼放鬆、一派自然地說：「送你去機場啊。」
「我不用你送，這還有好幾個小時呢，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默然片刻，陸生塵開口：「但我想送。」段淩波便沒阻攔。
粥是皮蛋瘦肉粥，段淩波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她屬於那種隻要是自己做的東西，無論做得多難吃，都能麵無表情地吃下去的類型。
她一邊觀察時間，一邊喝粥，目光頻頻落在牆上的掛鍾上，被陸生塵撞見好幾迴，他忍不住問她：「很急嗎？」
段淩波搖搖頭。
航班是十一點的，但她習慣提前幾個小時辦好登機手續。她不喜歡遲到，也害怕遲到。
陸生塵挑了挑眉：「我想著也不急，我訂的也是那趟航班。」
段淩波拿勺子的手指一頓，不解地看著他：「你去做什麽？」
「陪你啊。」陸生塵說著，平靜地舀了一勺粥送入嘴裏，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表情雲淡風輕，看起來也事不關己，好像並沒做出什麽衝動的事。<hr>
這兩年其實情況已經好轉了，隻是最近又沒吃藥，加上聽了當年的事，一時禁不住打擊，病情加重了。
「我知道你媽媽打電話給我的原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放棄。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段淩波聞言看了他兩秒，接著垂下眼皮保持沉默。
陸生塵繼續說：「不用感到為難。」
「我沒有感到為難，我隻是有些難過。」段淩波抱著他，輕聲說，「在你那麽痛苦的日子裏，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沒事，都過去了。」陸生塵的聲音有點沙啞。
段淩波搖搖頭，她不想再讓他迴憶那些過往了，也不想讓他再推開自己。她想陪著他，陪著他慢慢好起來。
想讓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他。
段淩波搭在他腰側的手指緩緩鬆開，她踮起腳尖，抬起腦袋湊近他的嘴唇，很輕、很柔地吻在他嘴邊。
隻親了一下，她便退開了一些。二人麵對麵站著，距離很近，過了好一會兒，段淩波才說：「吻我。」
陸生塵的表情有幾分錯愕，沒有立刻動作，段淩波皺了皺眉，眼神卻是溫柔至極。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開始親吻他。她吻得很深，舌尖探入他的口腔，不住和他的勾纏，深情款款，難捨難分，不斷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兩分鍾後，段淩波有些唿吸不過來，她喘息著結束這個吻，手指摁在陸生塵的胸口，告訴他：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你好起來。」
「陸生塵，我們迴家吧。」
第88章
第二天。
段淩波因為有行程, 所以起得特別早。陸生塵睡眠淺，因為她的動靜，也跟著醒了過來, 睡眼迷濛地看著她。
她早就洗漱完畢, 坐在梳妝鏡前簡單化妝。陸生塵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麽，出神一般望著鏡子裏的她，然後問她：「真的要出差嗎？」
段淩波聽到他的問話, 迴頭看了他一眼, 接著點點頭，抹上淺色的口紅，說：「我大概出差一個禮拜，很快就迴來。你好好休息，記得吃藥。」
陸生塵微微皺起眉毛：「隻能你去？不能派別人？」
他很少會幹涉段淩波的工作，即使是情侶, 也會給對方適當的空間。但這次不一樣, 他總覺得二人才剛把話說清楚，就要分開了, 他不太開心。
段淩波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 輕聲解釋：「葡語翻譯本身就稀缺，加上他們沒有歐洲簽證, 隻能派我去了。」說完，她就起身往廚房走了。
陸生塵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走出臥室, 明知她隻是去出差, 可是一下子又要分隔兩地，還是讓他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不禁想到了從前段淩波同他告別的時候, 盡管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但是那些畫麵以及後果像是一把刀戳在他心上，怎麽都拔不掉。
他沒有再接著睡，很快就爬下了床。先給盧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訂一張飛往裏斯本的機票。
大清早就接到老闆的電話，盧克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心裏一緊，想起陸生塵最近並沒有出差計劃，又以為是自己工作出現疏漏，更加緊張：「是有什麽項目需要考察嗎？」
「沒有。」陸生塵平靜地說，「我陪段淩波。」
聽到這話，盧克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落了下來，良好的專業素養讓他沒有八卦，想了想，很認真地問他：「需不需要給段翻辦理升艙？」
「當然，把她的座位和我安排在一塊兒吧。」
「好的，那您注意休息。」
知道盧克的辦事效率，陸生塵放心地掛斷電話。他開始整理東西，把段淩波不小心放在床頭櫃上的日記本收進了行李箱，然後去洗手間洗漱，洗漱完了慢慢走到廚房，發現段淩波正在做早飯。
也許是心理感應吧，段淩波忽然迴過頭來看他。
見他一副要出門的行頭，頭發齊整，西裝革履。段淩波一愣，眼神有片刻的錯愕，驚訝，迷惑，好像意外於他的早起，明明他昨晚並未睡足幾個小時。
「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
陸生塵接過她手裏的一大碗粥，端去餐桌，眉眼放鬆、一派自然地說：「送你去機場啊。」
「我不用你送，這還有好幾個小時呢，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默然片刻，陸生塵開口：「但我想送。」段淩波便沒阻攔。
粥是皮蛋瘦肉粥，段淩波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她屬於那種隻要是自己做的東西，無論做得多難吃，都能麵無表情地吃下去的類型。
她一邊觀察時間，一邊喝粥，目光頻頻落在牆上的掛鍾上，被陸生塵撞見好幾迴，他忍不住問她：「很急嗎？」
段淩波搖搖頭。
航班是十一點的，但她習慣提前幾個小時辦好登機手續。她不喜歡遲到，也害怕遲到。
陸生塵挑了挑眉：「我想著也不急，我訂的也是那趟航班。」
段淩波拿勺子的手指一頓，不解地看著他：「你去做什麽？」
「陪你啊。」陸生塵說著，平靜地舀了一勺粥送入嘴裏，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表情雲淡風輕，看起來也事不關己，好像並沒做出什麽衝動的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