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靠,什麽鬼東西?”


    “真是人臉?”


    女人再次一驚,在極度驚恐中暈了過去。


    這一次不止是女人看見了,其他乘客也都見到那一張慘白的人臉。


    車廂頓時陷入熱議之中。


    那張慘白人臉撞擊玻璃後又極快的隱退到了黑暗當中。


    人臉慘白,像是溺死在水中,泡上十幾天的死屍,眼珠泛白無神,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車廂頓時嘈雜起來,甚至出現恐懼、哭喊的聲音


    “怎麽了?”沈圖靈走到第五和六節車廂的連接處,張大了眼問道。


    與此同時,歐陽清也走了過來,站在兩節車廂連接處。


    “有災物。”楚堯簡短告知。


    災物,且不是普通的災物,因為那張人臉並不是鬼麵蜥那種類人的臉,而是真真正正的人臉。


    是一張男人的臉,像是生前經曆了莫大的恐怖,卻被某種可以隱去。


    “災物?”沈圖靈重複,語氣凝重。


    “什麽樣的災物?”歐陽清這時問。


    楚堯說道:“不知道,長著一張人臉,其他的沒看清。”


    “人臉?”歐陽清此時也有些發怵了。


    狹小的駕駛室,操作台和各種儀器一覽無餘,寧雅從監控室看到了人臉撞擊玻璃窗的那一幕。


    “那....那是什麽東西?”列車長問道,即使當了這麽多年的列車長,也有他沒遇到過的東西。


    “淵界使者。”寧雅輕聲說。


    在猩紅霧氣下,鮮有生物能夠存活,無論災物還是人類,不是被吸成灰燼就是畸變成了不倫不類的怪物,這種怪物沒有意識,要麽在猩紅世界漫無目的的遊蕩,要麽成為天災【血眼】的傀儡。


    而在兩者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被猩紅霧氣侵蝕的人類會成為淵界使者。


    天災血眼似乎有某種特殊的癖好,又或者是以此類方式來羞辱、挑釁人類。


    “能擋住嗎?”列車長問,顯然他不知道淵界使者的存在,隻關心最根本的問題。


    “從撞擊的力度和震感來看,那隻淵界使者隻有三階,列車的抗災等級對應的是五階,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會有更高級的淵界使者在附近遊蕩。”


    隨後,寧雅拿起通報儀器,想了想然後說道:“各位旅客,我是守序人寧雅,列車外有災物遊蕩,偶爾會攻擊列車,但請大家不用擔心,新盟列車是特殊製造,可以經受大部分災物的攻擊,天已經黑了,沒有必要的事情大家可以休息,保存體力,為獲救做好準備。”


    通報的聲音在車廂間傳播,進入每一個乘客的耳裏。


    可話音剛落,車身又是一震,隨之是乘客們驚慌的尖叫。


    寧雅視線迅速往監控屏幕看去,楚堯的那個畫麵裏,淵界使者早已隱退。


    但這一次,楚堯看清了,那隻災物的全貌。


    除卻一張慘白到極致的臉外,它的身軀輪廓還能看出是個人形,隻不過身形巨大,肌肉爆炸般的巨碩,充滿了畸形的美感,就像是爆米花那般怪誕。


    它撞擊列車時是彎著腰,巨碩的身軀像是一個肉球。


    “說得好聽,這災物一會兒撞一下列車,誰睡得著啊?誰敢睡啊?”一個年老的乘客冷著臉嚷嚷。


    楚堯沒有迴話,而是讓那個位置的兩個乘客換個位置坐,隨後他走到靠窗的那個位置,貼著窗戶往外看去。


    外麵霧氣濃重,猩紅的霧霾像是一潑紅墨,即使有列車上的燈光映照也隻能看見短暫的距離。


    但他看的不是距離,而是霧氣的流動。


    物體隻要在空中運動,必然會導致空氣的流動,從而可以反借此規律推斷物體的流動。


    尤其是當空氣有了顏色,就可以更好的洞悉災物的運動。


    楚堯的鼻尖幾乎貼在了玻璃上,漆黑的眸子冷漠而有神。


    見楚堯看的如此認真,周圍的乘客也都慢慢歪著身子靠近楚堯的方向,與其一同認真的看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幾乎是陷了進去。


    霧氣忽然向前湧動,楚堯目光一凝。


    來了!


    “砰!”


    車廂一震!


    幾乎是同步的,周圍盯地認真的乘客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一閃。


    歐陽清甚至嚇的一個激靈。


    唯有楚堯一動不動,漆黑的眸子殺意凜然,與那張慘白的臉幾乎是麵對著麵在相互凝視。


    這一次,慘白人臉沒有後退,死死貼在玻璃上,泛白眼珠如同機械的滾動。


    楚堯微微退後一步,得以將整隻災物的樣子看的更清晰。


    這的確是一個人,準確來說在變成這樣的怪物之前。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長著個人臉?”有乘客聲音顫抖。


    “廢話,這不是人是什麽?你看臉後麵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個人的輪廓。”有人迴應。


    “這裏不會是亂葬崗吧?詐屍了?”


    “誰知道呢?”


    楚堯收迴目光,隨後說道:“這附近應該隻有這一隻災物,而且它的階級不高,你們可以放心睡覺。”


    “真的不高?”一個男人問。


    “嗯。”楚堯點頭。


    隨後些許乘客鬆了口氣,安心躺在靠椅上,沒來由的,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下意識很信服這個年輕人,似乎他能給人安心的感覺。


    隨後,那張慘白人臉再沒有撤迴,而是死死貼在玻璃上,滾動的眼珠像是在觀看每一個乘客,充滿了詭譎、不祥的氣氛。


    “晦氣!”有乘客撇過頭。


    楚堯坐迴車廂中部的位置,開始思量。


    他們原本處在北樂市外邊的軌道上,像是跨過了一條隧道,來到相隔甚遠的淵界。


    如果說是蟲洞那樣的奇異現象,未免有些牽強。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遭遇蟲洞,或者其他奇特的自然現象?又偏偏這麽巧合,剛好八個守序人上了這一車而遭遇蟲洞。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將一整條列車都傳送到淵界,這工程未免太大,需要的能量也太大了,更別說這麽遠的距離。


    傳送東西的異能不符合這麽大的工程量,所以很大可能是依靠了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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