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經過短短一瞬的震驚,迅速反應過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一拳驟然揮出!


    楚堯迅速迴拉槍身,將其擋在身前。


    “鏘”的一聲,像是兩把武器碰撞,槍身微彎,楚堯被震的倒退不止。


    他揉了揉胸口的位置,那裏有些發麻,莫山的拳頭把槍身砸彎,餘下一部分力道還是砸到了他的身上。


    莫山欺身而上,兩道身影戰鬥在一起,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像是鍛造大師在捶打武器。莫山高大的身軀蠻橫無理,時不時將楚堯震飛出去,但都被楚堯以黑色長槍擋住,即便如此,楚堯仍能感受到身體各處疼痛傳來。


    楚堯長槍如靈蛇般舞動,時而劈,時而擋,他與莫山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找準機會又猛地刺出!慢慢的,莫山身上的傷口多了不少,金光似乎黯淡了幾絲。


    白胖子在一旁飛快的記錄:“戰鬥本能a+,能夠很好的運用覺醒的異能參與戰鬥,戰鬥意識較強,對時局的洞察力和十時機的把握都相當不錯........”


    兩個都是戰鬥天才啊,經過守序人的專業訓練後不知道會展現出怎樣的姿態,白胖子心裏讚歎,這兩個人絕對是能夠留下來的。


    當白胖子再次抬起頭來,場上的比試已經結束,莫山的金身被打得黯淡無光,楚堯站的筆直,手握長槍,槍尖抵在莫山的脖頸處。


    “贏了?這不該啊?”


    葉小桉簡直難以置信。


    白胖子解釋道:“楚堯的戰鬥天賦很強,擁有與生俱來的戰鬥意識,所以在進階初期能夠展現出絕對的壓製力,但隨著後麵階級的提升,這種優勢隻會越來越小,畢竟序列能力才是王道。”


    葉小桉點點頭,有些沮喪起來,覺得自己好像無論是戰鬥天賦,還是強大的序列能力都沒有。


    “不用灰心,每一個異能都有它的用途,不是非要與災物正麵對抗的,就像我,我也不是序列能力,但我能夠在短時間治療受到的極大傷害。”


    “嗯嗯。”葉小桉又點點頭,眼睛裏恢複了些色彩。


    “今天考核就到這裏了,我會把記錄的各項數據還有視頻統一發給隊長,將由隊長決定你們最終的考核成績,然後會編入檔案上報給部長。”


    三人跟著白胖子來到一間辦公室等候最終的結果。


    “喂!明天再來打一次,今天是我大意了。”


    莫山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楚堯,憤憤說道,很不服氣。


    “不打。”楚堯開口,言簡意賅。


    “嘿,你不會是不敢了吧,知道今天是運氣好了?”


    莫山想要激出對方的情緒。


    “不打。”


    楚堯還是那兩個字。


    “愛打不打,你個軟蛋!”


    本就不服氣的莫山把頭撇過去,反而被激出了些怒氣。


    這時,門被打開,進來一位高大的寸頭男人,穿著普通的黑色勁裝,正是趙霆軒,他手上正拿著的是他們的資料和條例等文件。


    “你們的考核結果我已經看了,很不錯,首先感謝你們對守序人的信任和熱愛。”


    趙霆軒很官方的開口,接著說道:“許多人,包括你們學校那十幾個覺醒者幾乎都被那些家族的人吸納,成為他們的外圍成員,少部分會進入大學進行深層次的學習,而選擇進入守序人的就更少了。”


    “但我並不能因此去責怪什麽,人各有誌,或為了金錢,為了名譽,又或者是為了安逸。能在這個災物與序列並存的世界安穩的活過一生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說的是,成為守序人,所謂的財富,名譽和安逸將不再是你們需要考慮的東西,你們將間接或直接的麵對災物,隨時會死去。”


    “你們覺得現在平常的生活很安穩嗎?事實上隱藏在北樂市底下,甚至是人群中的災物多的令人發指。”


    “現在想要退出還來得及。”


    趙霆軒的雙眼一下淩冽起來,掃過幾人。


    葉小桉兩隻手捏在一起,放在後麵,怯生生地看著眼前威嚴的男人,但眼中沒有退卻;莫山胸膛挺得筆直,楚堯依然平靜,漆黑的眸子裏寫著古井無波。


    見三人沒有退出的意思,趙霆軒接著說道:


    “好,那我宣布結果。你們三個人我給的最終評級是,葉小桉c+,莫山b,楚堯a+。”


    “守序人歡迎你們的加入。”


    忽然,趙霆軒站得筆直,右手成掌,輕輕放在心髒位置,這是獨屬於守序人的禮儀,用來歡迎新人的加入或者祭奠死去的同胞。


    三人中葉小桉最先反應過來,學著趙霆軒的模樣做出禮儀。莫山和楚堯也陸續將右手輕輕放在心髒上,感受著那裏傳來的砰砰跳動,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小鼓槌,持續而又有節奏的敲擊著鼓麵。


    這時,莫山開口了,不解道:“為什麽我金身序列會和他普通異能差距這麽大?就算有差距他也應該是b+才對。”


    趙霆軒看了莫山一眼,解釋道:“我把在學校那天的考核也算進去了,你的表現固然不錯,但千足蟲畢竟是假的,發揮不出真正的威脅,而楚堯是與臨近二階的鬼麵蜥正麵對抗。”


    莫山沉默了,他沒看到那天楚堯和鬼麵蜥的戰鬥,也沒有看到錄像,原來對方剛覺醒就這麽強了?


    “這是加入守序人的條例,你們看一下吧。”趙霆軒將條例擺在幾人麵前。


    “簽完就可以走了,明天你們將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專業訓練,在這期間也會跟著一起出任務。”


    “楚堯留一下。”


    很快,葉小桉和莫山簽完條例後徑直離開,這間用來招待的辦公室隻剩下楚堯和趙霆軒兩個人。


    趙霆軒麵對著楚堯,說道:“你的檔案信息隻能查到七年前,無父無母,除了妹妹沒有其他親人,靠著政府的補助和你自己活了下去。”


    “這種事其實不少見,多少孩童都是欲望和罪惡的產物,但偏偏你的檔案有七年的信息,也就是說你的信息以前是有的,但被人刪除了。”


    “這七年你的生活仿佛是被安排好了一樣,生活在遠離市區的郊區,在一所公立學校上學,從懵懂活到現在。”


    楚堯沒說話,他的記憶停留在七年前,檔案信息也停留在七年前。


    “其實我不記得七年前的事了,我妹妹也是。”


    幾秒後,楚堯才開口。


    趙霆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背後是什麽人做了這些,也不需要知道,但有一點,你加入了守序人,那你就是我們守序陣營的人,你隻要明白這一點就好。”


    楚堯認真的點頭。


    簽訂完條例,楚堯準備離開。


    楚堯大致讀了一遍,講的多是一些意願方麵的事,還有福利和政策。


    隨著完成的任務越高和階級的提升,享受的福利也會越多,這一切源於守序人超過百分之二十五的死亡率。


    臨走前,趙霆軒勸告楚堯早點搬到市區裏麵來,近期災物傷人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下了樓,楚堯在電梯口碰見準備上樓的王寅,他仍然穿著那身白色西裝,戴著白色的禮帽和白色手套。


    王寅笑意盈盈的看著楚堯,微笑道:“加入守序人了?”


    楚堯掃了一眼就移到別處,心底殺意升騰。


    條例裏有一項說的是,不允許守序人自相殘殺。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意願。


    楚堯徑直離開。


    王寅望著楚堯離開的背影,他的臉在禮帽下的陰影裏變得玩味,嘴角輕輕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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