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狼剛放下,隊長叉著腰,朗聲說著山上的戰況如何激烈。


    實際上,他也沒見到如何慘烈,但他需要出口氣,更需要讓這群慫包知道,沒有什麽困難是不可戰勝的!


    如果有,那就是勇氣不夠!


    直到隊長口幹舌燥,這才覺得出了口氣,語氣才緩緩放鬆一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台下的人根本沒心思聽他說話,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狼身上。


    甚至,他們已經想好該怎麽吃了。


    至於戰鬥多激烈,現場多嚇人,那些跟他們一概無關。


    有關的是,自己能分到多少肉。


    終於,隊長說完了。


    王二第一個蹦出來,大聲質問狼肉該怎麽分。


    此話一出,現場陷入沉默。


    大家都是這麽想的,可隻有他敢說。


    他就是個無賴,誰都拿他沒辦法,大家已經習慣了他做出頭鳥。


    要是成了,那就跟著借光。


    要是沒成,挨收拾的是王二,自己當個看客,又沒什麽損失。


    沉默半晌兒,隊長緩緩開口。


    “為什麽要分?”


    王二有理有據:“這山是誰的山?”


    “是集體的。”


    “那就是了!”王二更加來勁:“那山上的狼,自然也是集體的狼!”


    “既然是歸集體所有,那就應該讓集體收益!”


    轉頭,王二高聲問向眾人:“沒錯吧?”


    “對!沒錯!”


    “是集體的,那就是大家的!”


    ……


    每次得到群眾的迴應,王二那可憐的自尊心都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隻有在這時候,才有人把他當人看!


    王二臉上得意揚揚:“我的大隊長,你聽見了吧?”


    “這是民意啊!”


    “放你娘的屁!胡說八道!”


    “哎?你放誰娘的屁?”王二擰眉瞪眼:“你要跟人群群眾站在對立麵嗎?”


    此話一出,大隊長瞬間滅火。


    王二扔出了殺手鐧,這個罪名一旦成立,那可不是摘烏紗帽的事兒!


    隊長明知道他胡攪蠻纏,可愣是沒辦法反駁。


    人群中又一次傳來響應。


    “大隊長啊,你可不能糊塗!”


    “你說咱給集體幹活,那打出來的糧食就是咱的?那不還是集體的嗎?”


    ……


    七嘴八舌的議論,成了壓死隊長的最後一棵稻草。


    他有一萬字辦法鎮壓,唯獨沒辦法堵住群眾的嘴。


    陳東始終沒出聲,此時才慢悠悠地張嘴:“這狼是我打來的,你要是給我分了,那就是損害我的利益。”


    “我不是群眾嗎?”


    一時間,威風凜凜的大隊長成了灶坑裏王八,真是兩頭受氣。


    隊長把目光瞥向陳東,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那你什麽意見?”


    “我的意見?”


    陳東冷笑一聲,從保衛科幹事手裏接過火把,直接扔在死狼身上。


    “我的意見,就是誰都別想得到!”


    “啊呀!”


    王二登時捶胸頓足,滿臉都是心痛的,想衝上去把火撲滅。


    可狼毛的油脂實在太厚了,碰上火星瞬間就著,根本不是能徒手撲滅的。


    “你這是浪費啊!”


    “是啊!明明能吃點肉,你非要這麽糟蹋!”


    ……


    陳東保護了整個村子,即便不是英雄,也應該被人尊重。


    可如今他竟成了別人口中的罪人。


    陳東呆呆地看著火光,隻覺得嘲諷。


    或許,這群人就該忍饑挨餓。


    狼身上的油脂很多,一把火足足燒了半個小時。


    整個吳家溝都充斥著焦臭味,村民各個愁眉苦臉,隻有陳東露出了滿意的笑。


    陳東笑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


    這不合時宜的笑,引得眾人恨意滔天。


    不過,陳東不怕。


    一把火燒掉了他們的貪婪與希望,可他無所謂啊!


    姑且不說家裏的存貨,山頂還有一頭熊呢!


    幾匹狼而已,對他沒半點影響!


    最後一個火星熄滅,已經接近亮天。


    陳東冷眼掃視眾人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迴了家。


    磚瓦房禦風擋寒,草墊子那麽軟,舒舒服服睡一覺,比什麽都實惠!


    這一覺陳東誰的很沉,醒來的時候已是日曬三竿。


    陳東慵懶了伸了個懶腰,從陶甏裏拿出老太太的準備的餑餑。


    昨晚的剩肉醃入了滋味,此刻吃上一口,簡直食欲打開。


    嗯!


    舒服!


    吃飽喝足,陳東又要上山。


    那山上可放著一頭熊呢!


    老太太和周晴做起了針線活,陳東順著密道又鑽了出去。


    熊的腦袋上有個血窟窿,黑色血液已經凝固,沙噴子打出的鐵砂還向前在上麵。


    這也是陳東不喜歡用沙噴子打獵的原因之一。


    一顆彈丸裏有幾千顆細碎的鐵砂,一槍噴出去的時候挺爽,挑鐵砂的時候就難受了。


    這熊頭算是報廢咯!


    這是一頭成年的熊瞎子,目測體重至少在大幾百斤。


    沒辦法,隻能當場分割,否則自己根本帶不走。


    這熊皮還有大用,所以必須從頭剝開。


    陳東喜歡用鐮刀的原因就在這。


    鐮刀雖然是個農具,但能砍能劈,刀刃又有弧度,隻要手法到位,刀刃會隨著力道而改變。


    在冰天雪地做這事,無疑是難度加倍。


    熊瞎子的血液早已凝固,加上凍了一夜,剝起來格外粘稠。


    而山風又冷又硬,沒過多久,陳東已經兩手發麻。


    無奈之下,陳東隻能旁邊生起火堆。


    ……


    從早上到中午,陳東終於把熊皮剝開。


    不能吃的下水被單獨放在一起,餘下的幾百斤肉堆成小山。


    這年頭能有這麽多肉,已經不能用人上人來形容了。


    不過,陳東沒全部留下。


    昨晚不是老**的槍,自己不會那麽安全迴來。


    另外,馬上要過年了,之前給王吃飽的肉差不多也沒了。


    盤算好以後,陳東把肉分成三份。


    熊肉本來就帶著臭味,心肝脾肺這種下水更是臭不可聞。


    不過,在陳東看來,是個絕好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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