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玲被蔣厭懟的啞口無言,可想著現在網絡上一邊倒的趨向,不由得想到那些不堪的照片。


    她一直在國外打理業務,哥哥又疏於對紀阮的管教。


    紀玲一直都知道紀阮是個什麽性子,但沒想到這樣的照片竟然會流出來,現在蔣厭這邊根本不會鬆口,那就隻能......


    讓紀阮暫避風頭。


    其實那天的血型檢驗報告,她一直耿耿於懷。


    她竟然沒法給紀阮這個二十年的親侄子輸血,簡直是驚碎了她的心髒。


    這究竟是意外,還是背後有什麽隱情。


    每次迴憶,都令她細思極恐,不敢仔細想下去。


    中年女人疲憊滄桑的視線掃過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長歎一口氣就轉身離開。


    紀阮在腦海中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氣勢,坐在一旁嗑著瓜子。


    一旁的那團白霧圍著他轉來轉去。


    【宿主大大,你還不醒啊,現在反派好感度雖然漲上來啦,但黑化值好像也在隱隱有漲的趨勢誒!】


    “現在醒好像不太合適,還是等那個姑姑走遠了再醒。”


    病房內最終隻剩下了他們兩個,蔣厭垂著眼睫,落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眼瞼下淡淡的烏青。


    明明是在閃光燈下俊美活力的愛豆,現在卻渾身透著一股深沉疲憊的頹感。


    他在病床前守著,幾乎很少離開過。


    這些紀阮都看在眼裏。


    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在乎,讓他心中升起難言的酸澀。


    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在破除時光的記憶中模模糊糊好像也有人對他這樣好過。


    有人曾在冰榻上細致地擦著他的手,聲聲喚他不要離開,零星模糊的記憶碎片似乎隱隱蘇醒。


    可紀阮看不清那人的臉。


    也想不起這段記憶來自何處。


    視線最終落在浮空電子屏上的那張專注深情的俊臉上。


    紀阮抿了抿唇瓣,靈魂消失在了原地。


    初春的氣息越來越濃鬱,溫暖驅走了寒冬剩餘的冷意,窗外草地上的積雪也融化成水,澆灌在冒出的新芽上。


    蔣厭握著那隻纖細的手,修長的指骨插入指縫間,卻忽的感受到十指相扣的掌心產生微動。


    灰敗的眸頃刻間被翻湧的錯愕喜悅覆蓋。


    他無措的視線像無形的大手,一寸寸仔細臨摹著紀阮每個蘇醒的毛孔,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


    怕這是眼前的幻覺,一眨眼,就消失了。


    “好暈。”


    細弱幹澀的聲音像水底的泉眼活了過來,輕而柔緩的流過蔣厭幹涸貧瘠的心地,生出了鬱鬱蔥蔥的玫瑰。


    纖長瑩潤的睫羽顫抖著。


    紀阮半掀開眼,恰好就看到眸光閃爍的蔣厭。


    唇角扯出一抹蒼白脆弱的笑來,聲音很輕,像剛睡醒的小貓一樣軟軟乎乎的,“蔣厭,我想喝水。”


    蔣厭目光盯著他沒動,仿佛怕自己一轉眼,這場夢就醒了,如果可以,他想把紀阮鎖在眼中。


    黑眸間偏執欲念翻湧,他抬著眼,默不作聲。


    可紀阮卻看出了他此刻渾身透露的淡淡不安,反握了握蔣厭的手掌,淺灰的桃花眼彎了彎,“你沒在做夢,蔣厭,你是不是不想我醒過來?”


    “先給我口水喝唄。”


    感受到掌心真實的觸感,蔣厭才迴過神來,斂起眼底翻湧的病態占有欲。


    可忽然又想到。


    不行,現在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嚇到他。


    對於已經盯好的獵物,他應該有更多的耐心。


    蔣厭垂眸起身,半步到病床旁邊的櫃上,拿起玻璃杯倒滿了水。


    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情緒,除了剛剛對視閃過的興奮,蔣厭都顯得跟平時沒什麽區別。


    曖昧又尷尬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流淌著。


    紀阮半靠在身後的軟枕上,指骨抬起朝蔣厭手邊的水杯伸去,卻被大掌握住,十指相扣。


    他掌心的溫熱驅散了蒼涼。


    紀阮反應過來時,水杯被他攥著抵在了唇邊。


    這種曖昧的氛圍是怎麽迴事?


    他猶豫了幾秒,正想張嘴,唇瓣邊溫熱的氣息就撤了迴去。


    “看來阿阮不喜歡這樣喝水。”


    阿......阿阮!?


    聽著陡然親密的稱唿,紀阮耳根泛起紅暈。


    蔣厭低低沉沉的聲線喊著他的名字,那樣曖昧繾綣,即使之前在床上,他也沒這樣叫過。


    紀阮有些不習慣,一陣臉熱移開了眼。


    下一秒。


    他才反應過來蔣厭話裏的意思。


    耳邊傳來水流劃過喉結滾動的聲音,性感又有些色氣。


    他抬眼,視線卻被放大的俊臉全部遮掩。


    “唔。”


    蔣厭朝他傾覆而來。


    紀阮下意識想躲。


    可蔣厭仿佛要將懷中清瘦瑩潤的人整個吞吃入腹,帶著難以遏製的洶湧情緒。


    掌心抱著的仿佛是失而複得的寶物。


    玻璃杯穩穩落在一旁的櫃子上。


    他們忘情擁吻。


    紀阮蒼白脆弱的肌膚,被他霸道溫熱的唿吸灼得通紅,淡淡的粉暈散開蔓延到了耳根後麵。


    身子沒什麽力氣,軟倒在蔣厭懷中。


    一記深吻幾乎奪走了紀阮所有的唿吸。


    雙眸濕紅。


    像被欺負狠了的兔子,被猛獸攬進了自己的領地。


    唇畔分離。


    紀阮蒼白的臉色有些紅,虛弱無力地靠在他懷中。


    蔣厭神色淡淡的臉上露出滿意的淺笑。


    眼眸間洶湧的情緒卻將紀阮嚇了一跳。


    “我......我才剛醒,能不能不做?”


    他斷斷續續的氣息有些忌憚躲閃,像隻膽小的兔子,瞬間讓蔣厭心軟了半分,溫柔地摸了摸他銀白的發。


    “做什麽?”


    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明顯的惡劣。


    “看你都沒力氣了,我是在喂你喝水啊,阿阮在想什麽?”


    他的態度轉變有些過於突然,即使這幾天好感度突然漲到了那麽高,可紀阮還是有些猶豫。


    “我......我沒想什麽,哪有人這麽喂水的......”


    他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也越來越紅。


    細弱的控訴聲卻沒讓蔣厭感到愧疚,反而笑意加深,惡劣的視線往下掃了掃。


    “水有些涼,怕你感冒。”


    “比這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阿阮,怎麽臉還是這麽紅?”


    他臉上帶著淺淡無辜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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