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玄逸躺在浴缸裏,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地想著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明天一切將再次迴歸平靜。他仰頭看向天花板,突然想起沒了安珂影還剩一個張霽軒,想到今天相處的場景,他把自己滑入水裏,暗罵鏡那家夥什麽眼光,居然介紹了那麽難纏的人物!


    張霽軒這個人怎麽說呢,聲音好聽,性格活潑,長相不錯,為人健談,就是看著太嫩,加上對他太熱情,導致他接受不來。而且對方出現的時機不對,他這邊感情還沒整理好,哪那麽容易又接受另外一份感情。


    他“咕嚕咕嚕”地在水裏吹氣泡,現在隻能先做朋友,等他把安珂影徹底排出心裏再說吧。


    思及安珂影,他驀地想起剛剛脫口而出的借口,他明天根本沒有約會,隻是不願看著安珂影離開,不願最後再過多接觸。唉,他明天該如何打發時間呢?


    看著泡皺了的雙手,歐陽玄逸隻好起身擦幹身子,披上浴袍去吹頭發,吹風機轟轟作響的聲音頓時把所有思緒都打亂了。歎了口氣,他決定明天起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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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珂影皺著眉走迴房間,心裏有股煩悶怎麽都消散不了,深嗅了一口橘子味,然後發現這股香氣已經改變不了他此刻的心情了。


    他躺倒到床上,側身觀察起這間自己睡了一個月的屋子。原本空蕩蕩的桌麵被他放了筆電和幾份文件,另一邊的床頭櫃上多了幾本書和一塊手表,衣櫃的旁邊多了兩個白色的行李箱,衣櫃裏除了床上用品便是他的衣物。


    整間屋子在一點點增加屬於他的氣息,但是這一切終將會在明天全部被移除,而後恢複它最原始的模樣,然後,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會迎來另一位客人的入駐,最後便是那人的氣息一點一點地充盈這塊目前屬於他的區域。


    想到這,他莫名有些失落,果然哪裏都離不開“人走茶涼”。他閉著眼,思緒漸漸陷入一片沉甸甸的陰影中,不知不覺,人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安珂影洗漱完來到餐廳,本以為會看到歐陽玄逸在廚房做早餐,以為會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飯菜香,可一切隻是他的念想,現在廚房裏沒人,餐桌上也沒有溫熱可口的飯菜。此刻的空氣中隻彌漫著清冷,一股侵入人心的冷。


    他剛想看看是不是歐陽玄逸還沒醒,視線就瞥到整齊擺放在玄關的拖鞋,那是歐陽的拖鞋。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08:15,不由蹙眉,歐陽那麽早就出門了?什麽約會需要那麽早出門呢?


    看來“散夥飯”是沒得吃了,他想起歐陽昨天放入冰箱的東西,打開冰箱,果然在裏麵看到了四盒精致的蛋糕,笑容不知不覺就浮上了嘴角,連他都沒察覺到自己表情的變化。


    蛋糕應該是昨晚才做出來的,這會看著還很新鮮。他拿出兩盒,一口接一口地放入嘴裏,笑眯眯地想著果然吃甜點是最幸福的事。直到剩下最後一口,他才意識到這口過後,他以後恐怕再難有這樣迴到家就有糕點吃的機會了。之後,他周身圍繞的幸福氛圍慢慢變成了低落,看著眼前的那口蛋糕,忽然不舍得吃了。


    當他收拾好心情把最後那口吃下肚時,終於發現這口似乎沒有之前的那麽甜了。他不禁歎氣,收拾好餐桌,拖著身子慢騰騰地走迴房間收拾行李。


    東西看著不多,但收拾起來才發現兩個行李箱加一個行李袋根本不夠用,他隻好取出幾套西裝放在床上,這才把所有東西收拾完。他把行李一一拿到客廳,在拿最後幾套西裝時深深地掃視一圈房間,情不自禁地感歎房間果然還原了。


    他在客廳裏等著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和林海峰,然後便看到了客廳那張自己置辦的辦公桌,喃喃道,‘這也要搬走嗎?’


    不待他深思,“叮咚~”一聲就傳入耳裏,提醒著他搬家公司的人和林海峰已經到了門口。


    他把所有行李都遞給工作人員和林海峰,吩咐林海峰先跟搬家公司的一起走,他隨後就來。


    安珂影沿著客廳摸著柔軟的沙發一步步朝櫃子走去,看著櫃子裏自己戴了好幾次的麵具和那幾個相框發呆,想打開玻璃門去摸一摸,手剛伸出去又縮了迴來,隨後握了握拳轉身走向大門。


    打開大門時,他掏出衣袋裏的兩把鑰匙看了許久,直到林海峰在門外喊了聲“安總”,他才狠下心把鑰匙放到鞋櫃上,毅然關上門離開,忽略了內心那股悵然若失。


    安珂影在搬家,此刻的歐陽玄逸坐在肯德基吃著雞翅和薯條,這是他倆當初說好的要一起去店裏嚐剛出爐的垃圾食物。如今,約定仍在,執行的人卻隻有歐陽玄逸了。


    歐陽玄逸嚼著薯條,想著安珂影的東西應該都搬完了吧,那麽吃完這頓他是迴去呢?還是不迴去?他轉著眼珠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先不迴去了,萬一像昨晚那樣,那樣尷尬的相處實在太累人了。這時候,真的是相見不如不見!


    於是,他下午便去景區爬山。


    這個景區位於市中心,每年隻要花費200rmb即可隨時免費入區。而景區的綠化是最好的,導致在景區你可以隨時隨處看到許多市民,或散步,或打太極,或舞蹈……


    此時的歐陽玄逸就在半山腰的平台上看人耍劍,因為他想起了遊戲裏的幻影殺。他要了一大碗熱豆腐花邊看邊研究,他不懂劍術,不過這麽看著看著好像看出了些門道。大叔大媽的劍術招式很漂亮,但是華而不實,如果遊戲設計菌也把招式設計成這樣,估計效果還不如拿劍隨便亂刺呢。不過一個是健身,一個是殺人,好像不能拿來作比較。


    想到幻影殺,他就想到自己這周的副本還沒刷,一點錢都沒賺到。雖然他的錢已經挺多了,甚至還入了財富榜前100,但不知怎地,應該是人的劣根吧——總是不懂得滿足。以前100j時他覺得已經很多了,現在他有3000多j仍覺得不夠,明明他都沒多少機會能用到錢。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已經夕陽西下。


    歐陽玄逸在山頂一家關東煮小店拿了許多串串,最後很成功地把自己吃撐了,隻好哭笑不得地跟老板說打包。老板打包完說123元,他頓時目瞪口呆,自己居然拿了那麽多?看著打包好的那碗,他這是隨手拿了兩人份吧?


    老板笑眯眯地把歐陽玄逸送走,心裏說著這樣的傻逼再多來幾個就好了。


    迴到家,歐陽玄逸看著黑漆漆的屋子有些恍惚,打開燈便注意到鞋櫃上的兩把鑰匙,抓在手裏冰涼刺骨。他把鑰匙放迴鞋櫃的暗格裏,一轉身就發現客廳有些怪異,他不解地環視了一圈,才注意到原來是少了那張辦公桌。


    把關東煮放餐桌上,他去打開客房的門,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鋪,橘子香和暖意已經感覺不到了,看來安珂影已經離開了許久。


    洗完澡,他把客房的床上用品全部拆下來丟進洗衣機,而後換上了另一套太陽花圖案的,發現這一換上,整個房間便是另一種感覺。不由冷笑,他要的不就是這種效果嗎?


    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當他把被套等晾曬完,坐在客廳打開電視時,深埋在心裏的那股情緒終於流露了出來。這套房、這個客廳、這套沙發……所有東西的迴憶似乎正在被另一套記憶覆蓋。


    他想起自己把受傷的安珂影丟在沙發的情景,想起認出安珂影時的心情,想起倆人一起看書、看漫畫的和諧,想起倆人討論新聞的熱切,想起安珂影看恐怖片時的吐槽……一幕一幕都曆曆在目,仿佛發生在昨天,如今卻已物是人非,偌大的空間裏僅剩他一個人。


    歐陽玄逸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受不住,連電視都沒關就跑迴了房間,把自己埋入被褥裏,任淚水流淌。


    在小區另一棟樓另一層另一間房的安珂影在搬家後除了收拾行李和吃快餐,其他時間都待在遊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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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殺在遊戲裏盲目地做著任務,連好友讓他去刷副本也沒搭理,總是時不時看在線好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最終是好友看不慣他那副樣子才拉著迴客棧的房間。


    幻影殺被五個幻影係列緊盯著,仍一副神遊天外的神情。


    “老大,出啥事了?”幻影絕先出聲問道,他可記得自家老大這周不知出了什麽問題居然主動要求出差。


    “沒事。”幻影殺雲淡風輕道。


    “......”老大,你也有這般口是心非的時候啊!


    “不會是失戀了吧?”幻影殤插聲道。


    幻影殺聞言隻是抬頭看了眼幻影殤,把對方看得有些毛了才冷冷地說:“還沒戀怎麽失!”


    這次換幻影殤無語了,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他得想想,於是就朝幻影無情擠眼,示意該軍師上了。


    幻影無情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幻影滅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哥,我媽說你去相親了,所以是被嫌棄了?”如果是那樣,他得放鞭炮慶祝一下。沒錯,他就是如此幸災樂禍!


    幻影殺聽到這話隻是淡定地瞟了一眼自家半個多月沒上線的表弟,緩緩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她說等她迴來再約。”


    幾人聞言對視了片刻,這話的潛台詞就是有戲,可現在這模樣明顯不對,究竟出了什麽事?


    幻影無情看了幾人幾眼,起身拍了拍幻影殺:“老大,沒心情就先下線吧。”話音剛落,幻影殺還真的就此下線了。


    幾人麵麵相覷,無解地搖了搖頭,憂心地看著幻影殺慢慢淡下去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寫心理活動也卡。


    2017.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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