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玄逸下線後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此時九點半還不到,遊戲今天是不再上了,於是他去廚房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就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電視上一如既往地播著他從來不看的肥皂劇,不過裏麵熱鬧的聲音讓整個世界都不再這麽安靜。他喝了口牛奶,躺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作為一個大男人居然怕蟑螂這事說出來確實挺丟人,但這是刻在骨子裏的一個印記,對別人來說興許不嚴重,對他來說就是刻骨銘心了。


    他記得那會他還小,應該還沒上小學。


    某天夜裏,一隻蟑螂不知怎的突然“啪”的一聲砸在他的臉上,他在半夢半醒間感到臉上一陣怪異,迷迷糊糊間伸手一摸,手上的觸感直接把他嚇醒,把手上的東西扔掉的同時他也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他的房門一般都是留了條縫的,這一聲把他父母徹底驚醒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他房間打開燈,看到他坐在床上抖著身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母親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拍著他輕聲道:“寶貝乖,寶貝不哭,哎喲,不哭了啊,你哭得媽的心都碎了……”


    他哭得泣不成聲,母親就一直抱著他輕聲安慰著,直到他打著嗝不再哭了才柔聲問他:“寶貝,告訴媽媽,你怎麽了?”


    他埋在母親懷裏,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向地上,哽咽地道:“不知道什麽東西飛到逸逸臉上,爬來爬去。”突然又想起當時臉上和手上的觸感,他又想哭了。


    母親聽他這話後給父親使了個眼色——‘老公,找!’


    父親收到母親指示便在屋裏找了起來,房間雖大,但東西並不多且收拾得很幹淨,很快父親就在房間的一麵牆角處找到了嚇到自家寶貝的罪魁禍首。父親見此不由得皺眉,他們家幹淨成這樣根本不可能會出現蟑螂啊。


    父親疑惑之餘忽然瞟到了房間的窗,發現用來隔絕蚊蟲的紗窗居然被打開了,立刻想起上個月才搬到樓上的那戶人,想必這隻蟑螂正是由那家飛出,再通過自家打開的紗窗飛進來的。


    父親處理完小強後便關上了紗窗,摸著他的頭對他說:“寶貝,你以後可別再把紗窗打開了,它可以讓那些蟲子進不來屋裏。”


    他感覺著母親柔軟溫香的懷抱,感受著頭頂上父親溫暖的大掌,說:“之前逸逸打開窗看星星忘關了,以後逸逸不開了。”


    父親了然地笑了:“現在這樣看不到很多星星了,以後爸爸帶寶貝去別處看好不好?”而後彎下身親了親他額頭,道,“我們家的小寶貝是男子漢,要勇敢噢。”


    “嗯。”之後他便被母親抱著輕拍著睡著了。


    第二天他的床四周就多了個特製的帳子,比蒙古包還漂亮,三個方向都有拉鏈。


    當天晚上臨睡前,母親抱著他問:“寶貝,要不要媽媽陪你睡?”


    他搖了搖頭,握著小拳頭:“媽媽,逸逸能自己睡。”


    母親親了他一口,揉了揉他的小臉蛋,說:“嗯,媽媽的小寶貝是勇敢的男子漢。”


    “嗯,逸逸最勇敢了。”


    話雖這麽說,可自那以後蟑螂就成了他最怕的一種蟲類,沒有之一。當然他也一直沒再碰到過,直到大學住校。


    學生宿舍基本每間都會有一到兩個比較邋遢的人,以男生宿舍尤甚。他們那棟樓有的整間宿舍四個人從不疊被,髒的和幹淨的衣服掛在一起,臭襪子更是掛得滿屋都是,別說進屋了,單是從屋外經過都能聞到那股酸爽味。


    他的宿舍還比較好,幾人的襪子最多穿兩天,脫下來的髒衣服、髒襪子也會自覺放各自的桶裏,而桶會放在陽台,所以他們宿舍一連四年都被宿管阿姨稱為那棟樓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他在宿舍第一次被小強嚇得快速跳到床架並爬上床時,一旁的舍友被他這一係列動作驚住了,等反應過來後立馬爆笑出聲,就差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了。


    他無辜地居高臨下看著舍友,這是他看到小強的第一反應,他根本控製不了。


    後來他跟母親說這件事時,她倒是沒笑,隻是感歎他更小的時候還抓過老鼠崽和毛毛蟲。他聽了不禁惡寒,他小時候那麽頑劣?對於這些他完全沒印象。


    有一就有二,之後宿舍經常能看到小強,他雖然沒像第一次那麽誇張,但跳個椅子或跑開什麽的,他做得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盡管當時的他並不合群,舍友還是會在看到小強的第一時間把它們給毀屍滅跡,不會再拿小強來笑話他。


    現在迴想起來,舍友其實個個都挺好的。


    他笑了笑,忽然便想到剛剛幻影殺的表現,對方也是在第一時間快速消滅了小強,雖然他沒看到具體情況,但對方兩次很快就來到他身邊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這足以證明幻影殺的心比人要軟。


    想起當時自己被抱著的感覺,他臉上有些燒。甩了甩莫名的念頭,他把牛奶喝完,電視關了,拿起茶幾下的書迴臥室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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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珂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也跟著下線,看了眼明顯還早的時間,他也不想再登錄遊戲了,便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人妖的事。


    他原本還打算下線便取笑人妖害怕小強這事,可後來見人妖在看到如小車般大小的小強時仍忍著尖叫和膽怯頑強抵抗的模樣,他便收起了玩笑的心。小強明顯是人妖心裏的一道疤,雖然具體情況不明,但拿別人傷疤來取笑的這種行為太惡劣,他做不到。


    想到當時自己殺小強的速度,他再次挑了挑眉,他當時是什麽想法?盡快解決人妖害怕的東西?看來人妖已經被他的心認定為朋友了。


    安珂影再次看了眼時間,十點未到,想起自己安排表弟出差的事便給張秘書打了個電話。


    “安董,晚上好!”張秘書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晚上好,王總今天表現如何?”電話那頭一陣嘈雜,安珂影想著他們應該還在外邊應酬而未迴。


    “王總的表現跟上次並沒多大差別,就是他那個性子。”張秘書心說安董您表弟您應該更清楚,就別讓我說那麽明白了好麽?


    安珂影聽著張秘書欲言又止的語氣,心下了然,暗笑道:“你以後就跟在他身邊吧,我相信有你看著他,他那性子會改的。”


    “啊?”張秘書想問自己現在一頭撞死還來得及嗎?


    “不願意?我以為你們相處得挺愉快呢。”想到今天自家表弟那表情,他覺得安排這倆人在一起,大家工作之餘應該會有更多樂趣。


    不得不說,安珂影在某些方麵其實跟他那幫好友很像,不然怎麽說臭味相投呢。


    “呃,也不是。”張秘書不知道怎麽表達,王思凡也就是在小的方麵比較不拘小節,大的方麵還是很聽話的,出的狀況也是在他可掌控的範圍之內。隻是那家夥不知為何對他冷著的臉特別感興趣,沒事總撩撥幾下想讓自己破冰。


    “既然不是,張秘書,我這個頑劣的表弟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把他輔助成能勝任總經理這個位置的人。”


    “好的,安董。”肩上的膽子無限重啊,好想哭~


    “既然沒事,那就早些休息吧,如果任務能提早結束,我給你們放幾天假。”


    “真的?”


    “嗯。”


    “謝謝安董!晚安張董!”


    “嗯。”


    安珂影掛了電話,為什麽不說晚安?因為高中那會不知誰說的“晚安”隻能對自己愛的人說,因為它的諧音就是“我愛你”,當時某人看到後明令他不許對別人說這句話,之後除了家人和朋友外,他不再對別人說“晚安”了。


    此時忽然想起自己剛剛似乎對人妖說了?情況有些詭異呀,人妖已經等同於表弟和那幫好友那種存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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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凡心力交瘁得想哭,和客戶談了一天的業務,飯後原想迴去登遊戲陪人妖玩的,結果客戶硬是拉著他一起繼續下半場活動——唱k。


    他不願去便求助地看向張秘書,誰知對方給了他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無奈之下,他隻能苦著一張臉陪客戶唱了兩個多小時。


    有人說“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他很想說“唱得難聽不是你的錯,唱得那麽難聽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唱出來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簡直是對精神的無上折磨。警察叔叔,我要報警,就是這個人,快要把我折磨瘋了!


    客戶那五音不全的嗓音真是歌唱界的一大奇葩,全程他隻能強顏歡笑外加苦中作樂才能度過每一首鬼哭狼嚎。看著客戶握著麥不肯鬆手,偶爾還“深情”地看他一眼的模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而那個麵癱臉就比較幸福了,全程都冷著一張臉,他強烈懷疑對方帶了耳塞。


    當麵癱臉拿起手機接起電話走出門且他瞟到對方很隱秘地從耳朵裏掏出一樣東西時,他現在不止想自殺,他更想殺人!


    今晚他還答應上線請人妖吃飯呢,現在已經將近十點了,等他迴去人妖估計都下線睡了。嚶嚶嚶~人妖,人家好可憐,人家快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遇錯別字先忽略吧。


    2017.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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