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哎,我怎麽這麽倒黴呀!好好的看個熱鬧,我招誰惹誰了,簡直沒天理!哎~”


    夜深人靜,宋芑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久久無法入睡,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她的頭隱隱作痛,但沒有辦法,一動彈就更痛,她隻能靜靜地躺在床上,迴想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


    今天放學迴家的時候,宋芑聽見巷子裏傳來一對母女激烈的爭吵聲。


    “死丫頭,你還敢鬧!老娘我可是為你找了門好親事,你要是嫁給王主任他那遠房侄子,不僅不用下鄉,還能跟著他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嫁?說的好聽,你是要把我賣到他家吧!300塊錢的彩禮,還有三轉一響,嗬,我可真是值錢!


    王主任那遠房侄子就是個暴力男,前麵幾個媳婦死的不明不白的,怕不是被他給打死的吧!要是真那麽好,你就跟我爸離婚了自己嫁給他啊!”


    “你這死丫頭,說的這叫什麽話啊!你不為自己和爸媽想想,也要為你哥哥們想想啊!得罪了王主任,他們在廠裏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憑什麽我要想著他們?都是一個爸媽生的,我們過的日子天差地別。他們可以吃肉,我連飯都吃不飽,他們不用幹活,可以出去玩,我就得幹著全家的活。


    至於工作,你早給他們準備好了,輪到我,就說家裏沒錢了,真是好笑!他們對這些視而不見,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我又憑什麽要想著他們?”


    “這事可由不得你,這門親事我和你爸都同意了,沒你說話的份。你是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她素來愛看熱鬧,聽到這兒,趕忙過去圍觀,其他吃瓜群眾啥事沒有,她卻倒黴地被母親扔過來的石頭砸中。


    腦袋一陣劇痛,以至於她連母女倆的臉都沒看清,一陣頭暈目眩後緩緩倒地。


    “哎呦,這是哪家姑娘啊?咋這麽倒黴?你看這頭被砸得,嘖嘖嘖!”


    “好像是姚翠翠她家的閨女,她不是經常說她家閨女在學校裏的成績是數一數二的嗎?


    這話都傳到我耳朵裏來了。看這姑娘的頭被砸得挺嚴重的,該不會砸壞腦子了吧?這下可怎麽辦喲!”


    “誰叫她瞎湊熱鬧呢!連杜家這潑婦的熱鬧都敢瞧,這下好了,被砸傷了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可真是自作自受,說不準她就是做了什麽壞事才會被砸呢!要不然為啥這裏這麽多人,那塊石頭不砸我們,隻砸她呢!”


    “哎呀,你快別說了,你不怕姚翠翠聽到這話去找你麻煩啊!她可把這個閨女看得眼珠子一樣呢!要是知道這個寶貝閨女受了傷還不知道能鬧出什麽事來呢!”


    提起姚翠翠,其他人一時之間都不吭聲了。


    雖然姚翠翠性子不算特別潑辣,但她寵家裏的孩子是出了名的,平常一些小事她不會隨便計較,但涉及到孩子的事,她可以說是錙銖必較。


    曾經宋芑因為剪過狗啃式的頭發被班裏的男同學嘲笑,姚翠翠直接告狀告到同學家長那兒,讓那個男同學吃了好一頓竹筍炒肉;


    鄰居的孩子搶宋芑的雞蛋糕吃,她直接把家長說了一通,讓他們好生沒臉,最後不僅他們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那孩子同樣逃不了父母愛的教育……


    “幾位嬸子,你們讓讓!你們快讓讓!”一道清亮的聲音由遠及近,打破了這片沉默。


    看熱鬧的人看到這道急促跑來的身影,不由自主後退幾步,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宋芑同學,你還好嗎?你還能睜開眼嗎?”


    宋芑躺在地上,她的額頭刺痛感不斷,好像有無數根細針紮到神經裏,難受得不行。


    聽到這句話,她用盡全身力氣努力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張圓臉湊在她眼前,隱約還能從中看到點眉清目秀的影子。


    宋芑的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看起來非常虛弱。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仿佛能在上麵敲出響亮的鼓聲,除此之外,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傷口。


    鮮血這會兒才緩緩地流淌出來,糊了她一臉,看著嚇人得很。


    圍觀大嬸們見到這鮮紅的顏色,有點被嚇到了,剛才她們以為宋芑沒什麽大事,才安心圍觀,可這會兒她流血了,這可就說不準會發生什麽了。


    有的稍微還有點良知的大嬸趕緊提議把頭包紮包紮,有的直接被嚇跑了,要是宋芑真的出了什麽事,姚翠翠肯定跟她們拚命,得趕緊躲著去。


    圓臉更是擔心到不行,他連忙開口問宋芑,“你還能起來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你別怕,我是你的同學,不是什麽別的壞人。”


    真是奇怪,我有這麽個同學嗎?嘶!頭好疼!他看起來還挺關心我的,應該不是壞人吧!


    宋芑微微抬眼,正和圓臉的視線對上,看著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深切的擔心和心疼,不像是裝得出來的,心裏麵暖暖的,也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一絲信任,她眨眨眼表示同意。


    圓臉準確接收到了宋芑的信號,他見宋芑眨了眨眼示意能走後,趕忙把剛才被自己摔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扶起來,推過來,緊接著趕忙把宋芑扶到自行車上,兩人匆匆朝醫院的方向而去。


    按理來說,宋芑平時是不會跟著陌生人走的,她還是很有警惕之心的。


    可她這會兒被從天而降的石頭擊中後,腦袋痛得不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警惕心也隨之下降。


    她在冷冷的地麵上躺這麽久,其他人說著風涼話看著她的笑話,沒有一個人關心她,而圓臉是第一個上前關心她的人,她不由自主的信任他,所以她任由他帶走自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人才終於來到縣醫院。


    宋芑本來就是一路強撐著,到了醫院心裏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眼睛慢慢地闔上,聽著圓臉著急喊大夫的聲音。


    慢慢的,她的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現在醒來,才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了家裏心愛的大床上,額頭上受傷的位置也包好了厚厚的紗布。


    她的床是宋爸特地找木匠打造的,足足有兩米寬,以前姐姐們未出嫁前也睡在這張床上,那時睡上三個人也不覺得擁擠,現在隻睡她一人,就更為寬敞了。


    她平時喜歡隨意地在床上打滾,可現在受了傷便不得不老實起來,平躺在床的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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