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甘離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陳久,然後果斷的拉上了窗簾。


    但陳久卻被甘離的長相所驚艷,打小就顏狗的他當即被這位不知名的漂亮小孩所迷住了,於是他便厚著臉皮敲響了那扇拉著重重窗簾的窗。


    而自那一敲便糾纏了這麽些年。


    自己當初招惹的,如今就算死了也都要繼續負責下去啊,陳久想到。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心底嘆了口氣,陳久張開了翅膀伸長了,用翅尾摸了摸眼前甘離近在咫尺的腦袋。


    「好了,不會了,不會了,我以後都陪著你。說不定我沒死呢,顧闕那貨上次和我說的模稜兩可的,說不定我就沒死。」


    「別喪氣嘛,我答應了要陪你一輩子的,相信你哥,你哥是個誠實的人。」


    陳久張著翅膀拍著甘離的腦袋安慰著,他心裏嘆了一口氣想著還是要徐徐圖之。


    甘離弓著腰任由陳久拍著他的腦袋,如同一隻大型犬一般在陳久的安慰中他收起了呲起的獠牙。


    陳久輕輕的啄了啄甘離的腦門,他仿佛都能聽見眼前的這隻大型犬靈魂深處的嗚咽聲了。


    就這樣陳久一下一下的安慰著甘離,他看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思緒突然轉到了他與甘離進入古堡的第一次碰麵,陳久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麽。


    「梨子,我們早晨剛遇見的時候是不是太陽也是剛剛升起,日月交替?」


    甘離抱著陳久直起了身,他走到窗戶旁向外看去點了點頭。


    「對,清晨我見到阿久的時候太陽剛升,樹邊確實掛著月亮。」


    陳久想了想望了一眼窗外的天。


    「這古堡確實有些古怪,我是魂魄狀態,雖然現在附在鳥的身上但和你始終不一樣。」


    「可能除了陰陽交匯的黃昏與傍晚,我們所進入的所看到的古堡都是不一樣的,這裏或許有著什麽轉換隔離的法陣。」


    陳久分析道,但他分析完了迴想起剛才甘離說的話,突然又笑了。


    「臭小子,剛才捧著我蹭的時候叫我哥,抬了頭就改叫阿久了,小沒良心的。」


    陳久低頭啄著甘離捧著他的手罵道。


    聽了陳久這話甘離笑了笑,他低下了頭從善如流的在陳久的耳邊低聲喊道。


    「哥~」


    甘離的尾音像是帶著鉤子,磁性的嗓音沉了下去,如同漫山遍野的竹林裏被風摩挲的竹葉,這一聲哥被他喊得百轉千迴的。


    灼人的氣息掃過了陳久的羽毛邊,陳久直直被這聲哥喊的炸了毛,要不是他此時頂著一身鳥毛他能立馬現形成一個熟透的番茄。


    他故作鎮定的歪過了頭啄了啄甘離的手指,但全身炸了的毛卻是收不迴來了。


    「等晚上我帶你在這座古堡裏轉轉吧,有些東西我的看的到,你是看不到的。」


    陳久歪著頭試圖轉移話題。


    然後他便聽見甘離低低的笑聲,眼前的人直起了腰他捧著手中的鳥放在眼前,乖巧的迴答道。


    「好的,哥。」


    陳久炸著毛哼了一聲,惱羞成怒的歪著頭啄著甘離的手指。


    夜色被揉進了天穹,碎星一點兩點的鋪了開來。


    月色漸濃,窗外的樹影縱橫交錯的鋪在霜白的地上。


    陳久在屋內和甘離交換著彼此所收集來的信息,甘離坐在書桌邊陳久蹲在桌子上與他講述他這一天的行程。


    「你是說有一個穿著墨綠長裙的女人去過花房嗎?」甘離問。


    陳久點了點頭道。


    「穿著白裙的姑娘叫她母親,另一個叫池淺的少女是穿白裙的阿喬的朋友。」


    甘離聽了這話想了想與陳久說:「葉家有三個小姐,大小姐叫葉喬,二小姐叫葉笙喬,三小姐叫葉嬌,今天我見到葉二小姐的時候她也是穿著一身白裙。」


    「還有今天見到的葉夫人也是一身綠裙。」


    「你見到的是她們嗎?」甘離問。


    但陳久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


    「不一定,這所宅子和宅子裏的人都有些古怪,你也和我說了現在的葉夫人最討厭前葉夫人的墓地,她怎麽可能會特地跑到花房裏去看她的墓碑呢。」


    「我心裏有個猜測,但我不太確定,今晚你陪我轉一下我們確認一下。」


    甘離點了點頭道:「管家說過最近古堡裏的怪事讓傭人們都很驚慌,所以入了夜除了有幾個值守幾乎沒人會出來走動,這時候出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那就好,葉家的傭人都住在古堡裏嗎?」


    陳久問。


    甘離搖了搖頭道:「都在古堡外的一處樓房裏,古堡裏的客房是留給客人的,原來傭人住的地方太過老舊不方便後來被廢棄了。」


    「真好,這要是打起來就不會殃及太多人了。」陳久由衷的感嘆道。


    而甘離聽見陳久的感嘆,他看向了陳久爪上套著的那枚方寸戒,目光含著些警惕的意味。


    「哥答應我,如果真的出現了解決不掉的問題,你一定要快點逃,一定不要當英雄。」


    甘離固執的盯著眼前的陳久,像是一定得要個承諾一樣。


    「好的好的,你哥知道當英雄危險,顧闕手底下那麽多人我當然打不過就跑了,大不了讓顧闕再派點人過來嘛。」


    說著陳久揮了揮翅膀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樣。


    得到這句承諾的甘離稍稍鬆下了一下提著的心,但他的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他盯著陳久腳腕上的方寸戒始終沒能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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