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他們’是誰?”


    沈辰皺著眉頭。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夏。


    夏撇了撇嘴,識趣地放開了沈辰的手,走到了遠處的一個冰坑旁坐著玩手指。


    ......


    “我無法窺見,也無力描述,”老人聲線有些無奈與悲傷,“不過諸神稱之為‘終厄’。”


    老人緩步來到了沈辰的麵前,一雙眼睛飽經風霜。


    他雙鬢斑白,眉眼都是皺紋,身子躬起,似乎下一刻就要踉蹌倒地......


    “沈辰,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之中,你永遠無法抵達這裏,你隻是一位略微出色的覺醒者,引領你的族群在災難中苦苦掙紮......”


    沈辰心神一凜。


    他無比清楚,老人所說的,就是他的前世!


    重生!


    一直都是沈辰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一直追求的真相之一......


    “但是凡靈的潛能與力量是有限的,你即便登頂覺醒者的極致,麵對浩瀚的災厄,亦如一葉扁舟在蒼茫大海,一個波瀾便足以葬滅你的族群。”


    沈辰抬眸。


    “所以......?”


    “不止是你們人族,包括妖族,獸族乃至是魔族,存活下去的神族,天下萬靈,都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對抗‘終厄’,除了......


    “神宸安左列!”


    老人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裏出現了一瞬的恍惚。


    “沈辰,你是唯一能夠繼承這股神力的生靈!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命運之神正是在無盡歲月前洞悉了這一點,才將永恆之神的神源交了給我,而我也終究轉交給你......


    “是命運之神斷了三根命弦篡改的軌跡,是時空之神遺留的力量將你送到了這裏......”


    老人聲音嘶啞起來,直直看著沈辰。


    “諸位神靈為你鋪路,讓你終於走到了這裏,沈辰,你確定你還要迴去嗎?”


    沈辰心神有些恍惚,強行鎮定,唿出一口氣來。


    “這與我迴去與否,又有何關係?”


    “你還不明白嗎沈辰!隨著時間的流逝,諸神的力量在消散,終厄的力量在複蘇!如今,有諸神的遺留的力量庇護你,但到了七億年之後......


    “我早已死去,諸神力量早已消散,屆時,你將獨自一人,麵對恐怖的終厄的力量,你成長不起來的......”


    沈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沈辰,我告訴過你,有諸神遺留的力量庇護,從今往後的歲月之中,你就是萬靈之上的王!


    “你可以創造一個王國,在裏麵實驗所有你幻想中的製度,你也可以奴役一批弱小的生靈,欣賞他們為了你的賞賜而角逐!


    “你可以用腳丈量天地間最宏偉的山峰與河流,或是享受親自搭建最最恢弘建築的成就感。


    “你可以將今後所有誕生的至美的生靈收作你的後宮,每天都能體驗肉體與心靈極致的歡愉......”


    “停停停!”


    沈辰連忙打斷了老人,心想我還沒有這麽荒唐吧。


    “沈辰,你還是沒有認識到你究竟獲得了什麽?”


    老人指了指遠處的冰雪神殿。


    “那位夢神希塔拉的繼承者,是這天地間最尊貴與夢幻的神裔之一,但你若是願意的話,今晚她便會匍匐在你的身下,任你褻玩......”


    沈辰的打斷,讓老人誤認為沈辰對這類事情感興趣。


    “你不用再說了。”


    沈辰繼續擺手。


    “沈辰,也許你在你原本的時空有牽絆,但那都是可以舍去的,你如今的人類之軀無非是欲望的集合體,而在這裏,你可以盡情滿足你的一切欲念!”


    沈辰繼續擺手。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極為古老正直的神靈子嗣,竟然能一本正經地許諾他這等荒唐暴虐荒淫的承諾......


    “我能夠理解你,希望我在這裏慢慢繼承神靈力量而成長。但是我隻有一個問題,正如你所說,我是一個人......”


    沈辰神情恢複了正經。


    “我如何能保證,我在無限漫長的歲月裏保持我精神與心理不被扭曲,還能以我如今的......這種麵貌與靈魂,見到我今後熟悉的一切......”


    聽到沈辰的提問,老人笑了。


    “沈辰,你在繼承的神靈傳承的過程中,人性會逐漸被神性覆蓋,屆時,你的一切作為人類的欲望都將消失殆盡,千萬年時間對於你,宛如清風拂麵......”


    老人走向了沈辰,嗬嗬笑道:


    “如此,你便不用擔心了吧!或許你現在不敢相信,但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我能保證,你現在還顧慮擔心的所謂你的紅顏與親朋,不出萬年,你將會毫不在意,棄之如履......”


    老人和藹地向沈辰伸出了手。


    大約過了十個唿吸,沈辰的目光才恢複了一絲凝實。


    “走吧,沈辰!”


    老人看著沈辰微笑,沈辰也微微一笑。


    “我拒絕。”


    ......


    “亞當!”


    夏看著沈辰向他走來,連忙奔了過去。


    她看見沈辰似乎情緒有些不對,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微聲道:


    “怎麽了亞當。”


    “汐,你想迴到原本的時空,還是就留在這裏?”


    “這取決於你啊!”


    “我?”


    “亞當去哪,我就去哪!拜托,你怎麽能問我這樣幼稚的問題。”


    夏在沈辰麵前搖搖晃晃,讓沈辰露出了一絲笑意。


    沈辰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道:


    “我們要迴去了!汐。”


    “好啊!”


    聲音在沈辰聲音落下的瞬間響起,沒有絲毫猶豫,像是在答應一件很輕快的事。


    連帶著沈辰的情緒都好轉不少。


    “事不宜遲!快隨我去幾個地方。”


    沈辰拉著夏的手,然後來到了老人為他們留下的一處空間玄陣。


    那處空間玄陣就在時空裂縫的不遠處。


    散發著紫黑色調的氣息。


    沈辰拒絕了老人之後,他歎息了幾聲,卻沒有再說話,隻是遞給了沈辰一枚空間袋,並讓他最後離開的時候,找他一敘。


    隨即留下空間玄陣就離開了。


    而空間袋的作用,沈辰片刻便明白了老人的用意。


    相當於讓沈辰在這個地方帶些好東西迴去......


    那怎麽能忘了那條龐大的神玉礦呢!


    還有之前在諸神戰場裏尋到的不少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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