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讓沈辰心中疑惑而吃驚。


    在前世,這種進階方式嚴重阻礙了覺醒者的成長。


    所以許多頂尖覺醒者以及各大基地裏的學者都曾妄圖突破這種限製。


    最後的結果是——


    沒有一個成功!


    隻有三階的數量達到大約一千人,四階的壁壘才會消失,向人類覺醒者開放。


    同樣,也隻有四階的數量達到四百多人,四階巔峰的覺醒者也才有可能觸碰到五階。


    前世的最後,在沈辰的靈識之海中,包括他在內的七階人類也隻有十七位。


    雖然他們在識海中的存在隻有那些毫無辨識度的小點。


    但他們都清楚——


    他們,就是一直走在人類最前列的覺醒者,一路磕磕碰碰地進階。


    雖然艱難,但至少還有進階的希望。


    但升入七階之後,沈辰等人都不約而同地感知到——


    可能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辦法升入八階了。


    七階,已經是人類覺醒者的極限……


    那是一個絕望的結果。


    這種絕望並非蔓延在全體人類之中,而是僅在站在人類世界之巔的頂尖強者之間傳播。


    那是一種真正的絕望——


    人類的潛力到頂了,與人類同屬這個星球的妖獸,最高能夠成長到八階。


    而深淵之中的頂尖魔物,比如那些恐怖的惡魔大君,沈辰聽聞過有九階的存在。


    他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末日這場遊戲之中,人類已經敗局初顯。


    ……


    重生,並沒有讓沈辰欣喜若狂。


    如果僅僅隻是按照前世的老路,那麽他同樣不可能改變大局。


    所以他融入了神明之力。


    他高速發展著自由之都。


    但“捆綁進階”以及“七階極限”同樣死死壓在他的心中。


    前者將嚴重拖緩他的進階速度,後者……甚至直接框定了他的頂點。


    但此刻……


    極暗的空間裏,唯有煤油燈的弱光打在古銅之麵上,照耀得沈辰宛如古神臨世。


    純白的永恆之鏈輕盈地舞動在沈辰四周,上麵刻畫的古老紋路閃爍著渺弱銀芒。


    更加令人心驚的是——


    沈辰永恆領域所釋放的能量,所散發的氣場,那股異能威壓……


    “四階……”


    夏在一旁同樣吃驚地捂嘴,眼睛直直盯著沈辰。


    “亞當,你……你剛剛突破到四階了?”


    楚清陽愣在一旁,想要出聲祝賀,卻又想起薑田在一旁,隻能忍住。


    沈辰大人剛剛,永恆領域從三階轉變為了四階!


    他當然知道四階的意義,


    從他突破三階起,腦海中就出現了代表三階人類數量的白點。


    他是一步步看著那白點的數量由一百多逐步變成五百多……


    但是現在……


    楚清陽驚愕地感知到,識海之中,突兀多出了一個點,比之所有白點都要高出一個階位。


    那就是——


    沈辰!


    那代表了,他是第一位突破到四階的人類!


    楚清陽心中有些振奮,看了一旁的薑田,發現他雙目無神而呆滯。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薑田聲音顫抖,直愣愣看著沈辰的古銅之麵。


    “薑田?”


    沈辰輕笑一聲,上前了兩步,一手揭下了古銅色的麵具,讓煤油暗光打在他極俊極美的麵龐。


    看到那張臉,薑田喉嚨滾動,目瞪欲裂。


    沈辰一字一句吐聲——


    “怎麽,你不認得我了嗎?”


    ……


    一個月之前。


    在自由之都之內的實驗室裏,沈辰正在接受著目前為止最為全麵的調查。


    走出儀器之後,方休立馬走到沈辰的身前,道——


    “少爺,‘緋線’目前已經從你的右臂蔓延到右胸處,延展速度在近兩周提高了兩個數量點。”


    “緋線”,便是儀器觀測下,沈辰體內那股禁忌之力,也是神明之力,所呈現出的如血蛇般的線條。


    末日前一直安安靜靜存在於右臂之中,在末日降臨後,便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朝著另外的軀體部位遊動。


    這是“侵蝕”,也是“代價”。


    在沈辰所掌控的所有力量當中,禁忌之力的層級是最高的。


    它可以讓沈辰還是普通人的時候便虐殺覺醒的樹妖。


    可以讓沈辰在青都的時候,在武力上無視惡魔大君烏爾戈斯的威脅。


    可以在帝都軒轅殿之下,以禁忌之力瞬創恐怖規則係魔物時間蠹蟲。


    除此之外,其極高的層級還能夠剝離克塞拉斯對魔種的掌控,可以阻礙冰洞之中那能毒殺冰原狼的毒霧。


    目前為止,沈辰在末日中所遇到了各種詛咒,毒素,規則,還沒有一個能在同級別下對抗沈辰的禁忌之力。


    這樣恐怖的力量,早已經大大出乎了沈辰的意料。


    但是所有命運饋贈的背後,早已經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沈辰每一次進階,“緋線”的侵蝕速度都會加深。


    沈辰大約能夠猜到——


    當“緋線”將他全身侵蝕之後,會發生什麽。


    所以阻礙“緋線”的侵蝕,從末日之初便是科研院中最最重要的一個項目。


    方休率領團隊,為沈辰測試了上萬種合成藥物、藥劑,末日裏的天然魔草,晶石。


    經曆了上萬次的失敗,測試失敗,研究失敗之後,終於成功合成了一種物質,唯一對緋線的侵蝕起了正向的阻礙作用。


    科研院命名為——


    “x化合物。”


    其合成材料不必多言,成本高昂到足以讓知曉的人瞠目結舌。


    也隻有自由之都,能夠負擔得起。


    並且,x化合物不僅對沈辰有用,這種耗費了自由之都近乎無盡資金與力量所創造出來的產物,對於任何覺醒者,都有著無比恐怖的好處。


    所以沈辰使用完之後,剩餘x化合物,也同樣作為了自由之都的底牌,獎勵給那些立了重大功勞的覺醒者。


    這樣的戰略級武器,不接受任何貢獻度的兌換。


    目前科研院之中的x化合物有一二三號。


    每一號都能剛好作用於相應階數的沈辰,大大延緩了緋線的延伸。


    一年的時間裏,沈辰從一階升至三階,每一次科研院都能夠提前為沈辰備好。


    但四號x化合物,對自由之都來講也是一個難事。


    因為x化合物的原材料裏,除了各種珍稀昂貴的合成物外,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玩意兒。


    那就是對應階數的晶源!


    也就是說,想要造出四號x化合物,就必須要獵殺一隻四階的妖獸,或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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