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陳二你說說你今兒放走的到底是什麽人?」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好奇的捅了捅蔫頭巴腦的陳二,「陳二,陳二...」


    連著叫了三遍,陳二才迴神轉頭看了一眼眼他們。


    「什麽放走?那人有令牌是正常出去的好不?!」陳二梗著脖子死扛著心裏的不安。


    有出關令牌的..幹啥還勾引他?


    心裏頭亂糟糟的思緒,陳二不明白一個好看的女人能犯什麽罪呢?可瞧著那出關抓人的陣仗...陳二又打了個抖生生的嚇出了尿意來。


    營房內再出傳來一陣鬧笑聲,陳二解開褲繩扭頭啐了一口,刀不架在自己脖子上是不知道怕的。


    頸間一陣寒涼,陳二一摸看清了是水漬,抬抬頭看向夜空萬裏晴空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隨意的往褲子上抹了抹陳二又頂著頭皮鑽迴了屋子。


    這一夜營房裏的人睡的極不安穩,不知哪裏來的蚊蟲,叮咬的奇癢難忍,好容易捱到天亮了這一看可徹底的炸開了窩。


    「這..這是怎麽了?」男人看著自己身上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奇癢無比,雞皮疙瘩起了厚厚的一層。


    「我身上也有!」


    「該不會是瘟疫吧?!」陳二皺了一下眼角,伸手止不住的抓著身上的刺癢直至鮮血淋淋才覺著舒暢了一些。


    人群中年長一些的難以置信的劈頭蓋臉就打斷他,「閉嘴!」


    以往用來截斷瘟疫傳播的法子輕者畫地隔離,重者為防疫情傳播蔓延便是拉到亂葬崗直接焚燒,陳二的腦袋本就掉了半顆的人早晚都是死,可他們可不想被活活燒死。


    「那怎麽辦?」瞞是瞞不住的,還能有什麽法子。


    「要想活命,便隻有一個法子!」方才年長出聲的男人目光梭巡在幾個蛋瓜子中間,壓低了聲音將法子說與幾人聽。


    第五十章 遺言


    西柳鎮


    沐雲庭一張臉簡直怒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


    守城將軍章學才跪在地上,朝璟王道:「這幾日末將帶人查抄了整個西柳鎮,拿著畫像將所有女人都一一指認過,確實沒有殿下要找之人...會不會人已經出了西柳鎮了?」


    沐雲庭雙目噴火的看著他,「本王已經審問過城門的看守,在我們來的兩個時辰內根本沒有人出城,你倒是告訴本王她們是插了翅膀飛出去的麽?」


    「一個女人你都找不到本王還能指望著你能守著大啟的疆線和城門?」


    喀嚓哢嚓的輕響,在這寧靜的房間略有刺耳,沐雲庭緊捏著拳頭道:「本王再給你兩日的時間,便是掘地三尺、刨墳挖屍也要給本王將人找出來!」


    章學才上齒咬住抽動的下唇,抱拳應是。


    「還站在這做什麽?」一陣咆哮瘋狂的輸出。


    他想說什麽,愣生生的被吼忘了。


    走了兩步的章學才猛的想了起來,轉身道:「殿下,函穀關有人染了痘疫好在發現及時沒有形成大麵積傳播,感染者已經單獨隔離起來了...」


    章學才還想說,西柳鎮距離函穀關最近且人來車往的要不要排查一下,以防有人瞞報造成傳染,可瞧著璟王殿下捏著眉心也沒搭理這茬事,他頓時啞火了,一張;老臉憋的通紅很難受的樣子,隻好悻悻的退了下去。


    「那位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出了院門章學才好奇的同璟王府的影衛打探著口風。


    「你我都惹不起的人物!」影衛生無可戀道。


    惹不起?


    便是隻能活捉不能殺生了!


    一個女人能值得璟王這麽重視,又沒有大肆聲張那女子的身份..章學才分析著,那女子多半是宮中跑出來的。倒也沒聽說璟王與哪位公主如此交好,難道是...


    章學才被自己腦中閃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難道是,陛下的寵妃與人私逃了?!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是這麽一迴子事,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僅僅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砸下來便足以革了他的職了。


    很快,西柳鎮的居民便看見守將們拿著鎬鋤往各家的墳圈子裏上下揮舞著,一時間怨聲載道。


    章學才也覺著挖人祖墳這件事有點不太合適,可...他又有什麽法子。


    說好了掘地三尺,隻希望他能快點挖出那個祖宗奶奶,趕緊送走吧。


    *


    夜裏,陳二癢的越發的難受順著脖頸似有萬蟻啃噬著肉皮一般,他止不住的抓撓指甲縫兒裏是都皮屑肉末鮮血淋淋。與他一同隔離的另外兩人嚇得拿著麵巾裹了口鼻,驚恐的拍打著窗子,高喊著:「死人了,死人了~」


    外麵的人掩著口鼻用木棍敲了敲,不耐道:「大半夜的鬼嚎什麽?」


    「死..死人了...」


    很快,幾個蒙麵的男人穿著白褂子將陳二的猙獰的屍身拖了出去,半響後便有人提著籃子將陳二待過的地方撒上一層厚厚的蒼朮粉,一個半大的小子撲著過去乞求道:「再留下些化瘀的草藥吧,醫者仁心我上有老母還等著我照顧,我不想死...」


    那醫者瞧她年紀尚小孱弱不堪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憫,留在一瓶止血化瘀散便趕緊離去。


    待那扇門徹底關死,黎書收了哭腔嗅了嗅藥粉,連忙將瞎子扶了起來。


    厚厚的棉布一層層的剪開,越是裏麵血染的麵積越來越大,三叉箭的兩側皆有勾刃形成的傷口深創麵大拔箭又是那麽的匆忙,以至於傷口到現在還沒有癒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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