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正事...


    黎書迴頭見大雄已經走遠,她還想迴去看一下芻狗收集的線報呢。


    罷了,等晚點大雄迴來了再說吧。


    鮮衣怒馬,黎書哼著小曲映著一副富貴閑人的景兒優哉遊哉的迴了榮華巷。


    暢園門口,韁繩一緊,勒馬頓住。


    黎書撫了撫紅亮的馬鬃,俯身從馬鞍袋中拿出一把短劍藏入袖中。


    「出來吧,當什麽縮頭烏龜。」


    「姑娘真是神目如電、洞察秋毫啊~」


    巷子口梧桐樹下,站著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一張未曾吹過風霜的臉保養的極為精心。


    自他的出現,隱於榮華巷中的人也紛紛露了出來,十數個精壯漢子。


    黎書眯了眯眼,目光不著痕跡的略過男人周身,疑問道:「你是誰?」


    少女明媚艷麗的臉浸在碎光裏,雖沒有睜眼瞧他卻能感覺到那流出的目光寒涼似冰,如刮骨利刃一般鋒利,令人多了幾分緊張。


    「我是誰不重要,勞姑娘跟雜家宮裏走一遭吧。」


    雜家?太監?宮裏?


    黎書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喉嚨發緊。


    腦子裏努力的搜尋著記憶,她何時與宮裏有了糾纏?


    暗香坊做過宮裏的買賣麽?誰想見她?


    皇帝?皇後?還是哪位妃嬪?


    璟王之母玉嬪死了多年見是見不著了,睿王麽?


    不過是人群中多看了人家一眼....拋個媚眼兒而已,應當不至於驚動姝貴妃吧。


    皇帝?貌似更不可能...


    這個狗東西能關注到她這種小人物?


    等等...


    黎書猛地瞳仁一顫,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是邱衡的死?刑部查了出來?


    那她豈不是親手將采白推進了火坑??


    那老太監看似溫和,賊一般的眼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事關采白的安全,黎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羊入虎口,一把亮了劍懶得同這老東西廢話,「說,誰派你來的?」


    瞧著黎書的狂妄男人火冒三丈。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不過是得了璟王殿下的青眼,就敢對他臉部是連鼻子不是鼻子的?


    小丫頭也太猖狂了些!


    誰給你的底氣?


    對麵是啞巴看失火,氣的幹瞪眼。


    黎書:「老東西,找-死!」


    *


    璟王書府


    劉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稀薄的空氣如墜千金壓的他喘不上氣來,第六感告訴他,大事有點不太妙。


    啪的一聲。


    一封奏摺赫然砸到劉芳跟前兒,裏麵的內容字字誅心。


    「禦史台參奏,本王竟不知何時與劉大人成了同謀?」聲線冷漠且高不可及。


    「璟王殿下,這都是禦史台蓄意誣陷殿下和下官的...」一顆不安的心險些跳出腔子,劉芳驚戰的不敢抬頭但他依然能感覺到璟王的目光,那目光如一座大山壓在脊樑之上,他隻能憑藉聲線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這件事鬧不好,璟王和睿王兩位皇子他都要得罪了。


    阿彌陀佛,這挨千刀的禦史台屁大點兒的事他們聞著味兒就過來了,攪屎棍子哪裏都有他們。


    他能礙著禦史台什麽事啊?


    沐雲庭眼底深處滿布陰霾,冷的一嗤:「禦史台向來隻參奏本王通敵賣國、殘害忠良,此次將劉大人卷了進來...難不成劉大人也同本王是一路的?」


    「不不不...」他有幾個腦袋敢戴這兩頂帽子。


    「下官屬實冤枉啊~」劉芳砰砰的叩頭,不會兒額前一片烏青。


    「打死邱家人證背後是誰指使你的?說--」沐雲庭悠悠的提筆,蒼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每一個字都交代了劉芳的命運。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話卡在喉嚨裏劉芳不知該不該說。


    指使談不上,暗示算麽?


    他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暢園的那位外室了。


    把她再賣了,他可真是進退無門啊。


    退一萬步講,這事賴到暢園那位身上怕來不及審璟王在這兒就能打死他。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都是禦史台捕風捉影您和下官都是冤枉的。」劉芳道。


    「夜鳶--」沐雲庭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直接封了摺子。


    對付睿王打出的伏兵他沒有手軟的理由。


    「殿下~」


    「殿下!」


    夜鳶正得了消息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向璟王,俯身低語。


    肉眼可見的怒氣升騰著,劉芳如鵪鶉一般往後縮了縮。


    「殿下,我們怎麽辦?」


    「去壽安宮!」沐雲庭啪的一下將奏摺扣在桌子上,掃了一眼劉芳,「先把他看起來,等本王迴來再審。」


    此時此刻,沐雲庭的心情跌宕起伏的不比壽安宮裏的黎書要少。


    他們都不明白,太後怎麽忽的對黎書/自己來了興趣?


    難道,太後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要做?


    此刻,太後也是一臉懵逼。


    「陳德海,你的臉是怎麽迴事?」鼻青臉腫的!


    哦,原來這個老太監叫陳德海,黎書覷了陳德海一眼,離著她有五步遠的人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陳德海還是第一次把差事辦的這麽沒臉,被那打量過來的一眼嚇的不敢說明原委,更不敢多看黎書一眼。


    隻因黎書曾說:「死太監,再看,把你眼珠兒摳下來當泡兒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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