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覺得眼眶發熱,一連拍了好多張照片,還借著位置優勢,拍了段小視頻,發給了胡度。


    她迫不及待想和人分享自己的心情。


    一種養成係終於收穫了的感覺。


    胡度消息迴的快,秦?又想看舞台,又想看消息,一個手抖,手機直接從座位縫隙掉下去了。


    她彎腰,伸長了胳膊去撈,撈不出來,隻好蹲下身子去撿。


    目光順著座位縫隙落到了後麵一排,隻是餘光一瞥,她看到了神色怪異的季羽蒙。


    憔悴的一雙眼,眉頭緊鎖,雙手擱在腿上,緊緊攪在一起。


    是萬分緊張的模樣。


    季羽蒙沒有注意到秦?的目光,嘴唇抿著,看了會兒舞台,又迴頭,左看右看,像是在搜尋什麽東西,或是找什麽人。


    並非全神貫注欣賞舞台。


    秦?坐迴座位,心裏畫了道疑影。


    。


    段若軒舞台結束,現場氛圍還在翻騰。


    秦?看了看胡度迴的消息,罵她見色忘義,自己還在應酬呢。


    她迴了個老闆辛苦的表情包,繼續看節目,不過十幾分鍾,手機又震起來。


    段若軒發了個定位:


    [出來。]


    ?


    秦?:[還沒結束呢,去哪?]


    那頭迴的快:[我都唱完了,你還想看誰?]


    秦?才不想走,這麽好的位置,不看全程怎麽行。


    段若軒像是察覺她小心思似的:


    [剩下的都沒我好看。]


    [我可以讓你看個夠,一會兒給你演專場。]


    她不迴。


    過了一會兒,又來一條:


    [我的小充電寶。]


    [累了,快來給我充個電。]


    ......要命了。


    第74章 情話


    秦?弓著腰,走出觀眾席,在過道看見了正等她的小袁。


    「秦?姐!這邊!」小袁揮手。


    她笑了笑,跟著往出口走,左拐右拐,最終去到體育場的側門停車場。


    應該是僅供工作人員和車輛出入,周圍停了不少保姆車,倒是沒什麽人。


    秦?快步走到熟悉的車子前,小袁給她拉車門,正要上車,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秦?!」


    她嚇了一跳。


    季羽蒙就站在剛剛走過的出口處,被保安攔下,要求她出示工作證件。


    隔著大半個停車場,兩人目光相接。


    今天秦?沒有忘記戴隱形,也因此清楚看見季羽蒙微蹙的眉頭,還有眼底幽幽的神色。


    幾次欲言又止了。


    她有話要說。


    秦?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她下意識朝季羽蒙的方向挪了一步。


    卻在同一刻,季羽蒙朝她笑了笑,擺擺手。


    然後轉身離開。


    行雲流水,沒給秦?任何反應的機會。


    如果不是她神色太過怪異,如果不是她眼底泛起的波瀾被精確捕捉到,秦?就會以為,這隻是一次簡單的打招唿。


    可分明,不是這樣的。


    一定不是。


    小袁適時出聲提醒:「秦?姐,先上車吧。」


    車門還開著。


    她陡然迴神,朝小袁歉意笑笑,鑽進了車子。


    。


    段若軒就在車裏,最靠裏麵的位置,身上披了一件寬厚的羽絨服,頭靠在車窗,微微閉著眼睛,像在小憩。


    車裏沒有開燈,秦?察覺到他隱匿在暗處的疲憊和倦色,意氣風發和野性似乎都在舞台上用盡了。


    隻剩柔軟和乖順。


    這種反差讓秦?心尖發癢。


    她躬身小心翼翼靠近,盡量不發出多餘聲響,然後在另一側坐下。


    與他隔了一小段距離。


    車窗外,停車場很安靜,偶有忙碌的工作人員匆匆而過,高高聳立的一盞射燈,慘白靜謐,隔著車子,體育場裏音響聲隱約可聞。


    這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了。


    秦?刷著朋友圈,一派新年的熱鬧,有急性子的人,等不及零點便已經開始互道新年快樂了。


    她想起季羽蒙落寞的身影,直覺驅使,很想問問她,到底有什麽話要說,可翻了好友列表,才陡然想起,自己根本沒加季羽蒙的好友。


    胡度拉過一個群,找季羽蒙的微信並不難,可是加了又要怎麽開場?她有點犯難。


    望著窗外發呆,一愣神,就沒了時間的概念,連身邊人醒來,往她身邊挪了挪,她都沒察覺。


    直到段若軒把腦袋靠在她肩窩,啞著嗓子,睡意惺忪:


    「怎麽不叫我......」


    脖頸處的皮膚被熱氣撲得發癢,秦?下意識往邊上躲了躲:「醒了?」


    「嗯。」


    「看你太累了,沒忍心。」


    「有點,我不適合這種舞台。」


    秦?稍微偏頭,就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微闔著簌簌顫動,眼尾處有淺淡的眼線還沒卸,整個人疲倦卻不失精緻。


    破碎的美感,她再次想起這個詞。


    「我覺得你過謙了段老師,剛剛在台上可騷得很。」


    「是麽?」段若軒換了個角度,雙臂由後往前把她攬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耳廓:「你喜歡。」


    「就還行吧。」秦?彎了彎嘴角。


    「還行?可我明明看見,某人給我拍照眼睛都不眨,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吃幹抹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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