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是走了。」謝必安應變能力很快,順話道:「但他說一會兒還要過來,說是要商量點事。這不,就讓我先過來在這裏等他。」


    「他說還要再商量?」楊四嬸問。


    「嗯。」謝必安很肯定地一點頭。


    駱雪全程一言不發,專心看他的沉浸式表演。心說他現實世界裏的主職該不會是個演員吧?


    「那……」楊四嬸挺為難地猶豫了片刻,挪步往門邊讓了讓:「行吧,你們先進。我領你們去廳房等著。你們進了屋就吃點點心喝點茶,別亂走亂看。這屋裏貴重東西多,磕了碰了,迴頭不好交代。」


    「好,甘叔跟我們說過規矩的,您放寬心。」謝必安客氣道。


    兩人一前一後尾隨著楊四嬸進院。入屋,進偏廳。


    楊四嬸給他們拿了盤糕點,倒了些茶水,匆匆忙忙出去了。臨出門前不忘再叮囑一次,別亂走動。


    謝必安滿口應下。待楊四嬸出了門,他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駱雪迅速跟上他,與他很有默契地一觀望一放哨,輪番查探屋中的其他房間。


    一樓沒人,兩人一貓輕手輕腳地上二樓。至樓梯拐角處,駱雪無意中隔窗往下一望,頓時怔住了。


    原本在祠堂中已被福伯斷言死亡的王海諶好端端坐在院裏,正悠然愜意地曬著太陽。


    謝必安注意到了她的異常,退行折迴,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


    口袋中的任務卡有了反應。


    駱雪迴神摸袋口,看了眼心思不在她身上的謝必安。悄聲退行了幾步,在他身後拿出了任務卡。


    ——「任務:阻止他」


    ——「任務提示:不可直視」


    他?


    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結婚宴3


    駱雪一步三迴頭地走在村道上。距離那棟處處透著詭異的房子遠了些,她才開口詢問:「那個長得像王海諶的人,到底是什麽?」


    謝必安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怎麽這麽問?」


    「什麽?」駱雪的心思有些飄,一時也沒聽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就沒懷疑過,他或許,是王海諶的孿生兄弟?」謝必安道。


    「不像。這村裏一直就流傳著雙生的詛咒,那些村民應該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更何況……」


    「更何況?」


    「更何況他的身上不僅沒有之前在祠堂中那種特殊的藥味,更沒有人味。」


    「人味?你是說……」


    「嗯,就是人味。」


    那個東西,沒有屬於人類的味道。


    比起人的味道,那個「王海諶」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塗料味。這股味道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究竟在哪兒聞到過呢?駱雪不禁陷入沉思。


    謝必安若有所思地默了半晌,道:「傀儡紙人。」


    「紙人!對!就是紙人!」駱雪被他這麽一點,想起來了。之前途經鎮上的紙紮鋪,她就曾聞到過這種味道。是給紙人上色的塗料味。


    「等等,你說什麽?傀儡紙人?」她慢半拍反應過來,驚訝看他:「那竟然是個紙人?那他怎麽看起來跟活人一樣?」


    「如果肉身壞了,傀儡紙人可以承載已死之人的精魂,用以續命。一種邪術,跟障眼法類似,肉眼辨別不出真假。」謝必安道。


    「邪術?」駱雪想起了被推扯進寢堂的袁秀娥,隱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這種傀儡術,需要通過什麽媒介嗎?」


    謝必安搖了搖頭:「不清楚。這種邪術,我很早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關於這項術法的內容,隻有首尾,中間詳述過程的那一頁被撕掉了。」


    「那還真是不湊巧。」駱雪遺憾道。


    這次的任務時間依舊是七天。


    時間還算充裕,駱雪對於任務對象和任務提示都還沒能理出頭緒,便決定先配合謝必安的任務活動。


    在村中遊走打探了一天,沒能得出多少有用信息。


    村中人的口風很緊,關於王海諶家的事更是很有默契的做到了三緘其口。


    入夜前氣溫驟降,下起了雪。


    銀裝素裹的雪夜在一輪彎月的映襯下極美。少了危機四伏的詭譎氛圍,仿佛眼前的農莊就是個很普通的小村落。


    順利尋到安全屋,謝必安把白日裏從集市上兌得的一大壺米酒交予了祁陽。


    祁陽支起爐灶,爐上溫著熱乎乎的米酒。灶台上放了兩摞空碗,想喝口熱酒暖暖身的可以自取。


    酒香四溢。謝必安挑頭拿了個空碗,盛舀了碗米酒,在火爐邊坐下了。


    在他的帶動下,陸續有人拿了空碗盛酒喝。


    駱雪倚在窗邊,看著那口冒著熱氣的鍋。


    她心有疑慮。畢竟已入夜,她不知該不該輕信身邊的那群人。但在祁月給她遞來一碗熱酒時還是沒能抵住誘惑,接過了酒碗。


    捧著酒正猶豫,她手中的碗被起身走來的謝必安拿了去。


    他就著她的碗喝了兩口酒,一抹嘴,碗遞迴。


    這是做什麽?在給她試毒?駱雪不太明白他這舉動的用意,怔了一下,拿迴了他遞來的酒碗。


    在他的注視下,她沒再僵著,低頭抿嚐了口碗中的酒。


    很甜的米釀。


    小巴跳到窗沿上,很嘴饞地舔了舔她沾到酒漬的手指。駱雪被它舔癢了手,撓了撓它毛茸茸的小腦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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